陸山民掛了電話,神色很不好。
“周同找到兩個馬娟手下的人”。
“沒逮住”?
陸山民點了點頭,“晚了一步,兩人當着他的面自殺了”。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起,“一羣瘋子”。
陸山民神色嚴肅,“你當他們是瘋子,他們卻當自己是聖人”。
海東青冷冷道:“這羣人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難對付”。
陸山民深以爲然,一個人不怕死就已經夠可怕了,一羣人都悍不畏死那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現在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能隱藏幾十年而不露破綻。法律是講證據的,人證、物證缺一不可,如果他們全都是這樣的一羣人,即便我們找到一絲線索,也會立馬斷掉”。
海東青冷冷道:“如果法律能解決世間一切罪惡,那我們還在這裡瞎操什麼心。法律殺人需要證據,而我們不需要”。
陸山民沉默不語,剛纔發生的事情雖小,但對他的震撼卻是非常巨大,所謂人不畏死,天又奈何。
“影子明暗兩條線的人何其多,還有收刮的鉅額財富,我們除了知道暗線幾個人之外,其它的一無所知。而就是暗線知道這幾個人,以我們的力量也未必殺得了”。
海東青冷冷道:“那就見到一個殺一個,能殺多少是多少”。
陸山民沒有海東青那麼樂觀,若他們真的到處殺人,正好會落入影子的下懷,以他們的勢力,不用動手就能把他們兩人送入監獄。
“有沒有察覺到有人盯着我們”。陸山民環顧了一圈四周。
海東青並沒有放在心上,以他們兩人現在的境界,如果想擺脫跟蹤,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能跟得上。
“沒有氣機和氣勢的波動,有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嘍囉”。
陸山民淡淡道:“我們的行蹤能讓他們看到的都是沒有意義的,不想讓他們看到的,以我們兩個的武道境界和反偵查能力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派人盯着我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海東青也環顧了一圈四周,“你的意思是,不是他們的人”。
陸山民不禁聯想到了周同,淡淡道:“不是武道高手,又有這麼強的跟蹤能力,多半是部隊裡的偵查尖兵”。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會不會是上次在雲水澗接觸那兩人的手下”。
陸山民搖了搖頭,“他們要見我可以直接找我,沒有必要鬼鬼祟祟”。
海東青問道:“那會是誰”?
陸山民沉默了半晌,笑道:“如果不是影子的人,相信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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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男子雖然又累又困,但是他並沒有睡着。
如果說之前樓上有人開門,他或許還能安心的睡一覺,但是沒有人開門反而讓他產生了懷疑。
多年的經驗,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力,傍晚時候樓上窗簾的晃動,讓他確定屋子裡肯定有人。剛纔的敲門沒有反應,多半有問題。
輾轉反側,皮衣男子坐了起來,打開手機準備把這個懷疑告訴上面的人。
不過還沒等他撥出電話,他就發現門口有些異樣。
直覺告訴他,門口有人。
皮衣男子從枕頭下取出匕首反握在手,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
還沒等他走到門前,砰的一聲巨響響起,整塊門板直接橫飛過來拍打在他的身上,連門帶人直接被踢到牆上。
皮衣男子只感覺全身劇痛,腦袋嗡嗡作響,差點直接昏厥過去。
等他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一個身高接近兩米,健壯如牛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前,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身形同樣健壯的男人,在之後還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兒和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
皮衣男子下意識想去撿離自己不遠的手機,還沒等他伸手摸到,高大男人就一腳將手機踢到了一邊。
“你們是誰”?皮衣男子其實已經猜到了對方是戮影的人,但還是假裝驚慌的問道。
高大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皮衣男子很快恢復了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路過此地暫住一晚而已”。
高大男人冷冷一笑,臉上的褶皺推擠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的瘮人。
“普通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早已嚇得尿了褲子,你卻能這麼快的恢復鎮定,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是普通人嗎”。
皮衣男子見對方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再僞裝,反而笑道:“我如果死在這裡,組織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蒼鷹冷冷道:“那要是我不殺你呢”?
皮衣男子知道今晚恐怕難逃一劫了,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如果放了我,組織也很快會派人到這裡來全面偵查”。
蒼鷹蔑視的看着皮衣男子,“所以不管殺不殺你,你們的人都會查到這裡來”。
皮衣男子咯咯冷笑,“你說得沒錯,邪惡永遠戰神不了正義,你們這些資本的爪牙,最終會被我們連根拔除”。
蒼鷹呵呵一笑,“邪惡?正義?這世界還真他孃的正邪不分了”。
皮衣男子高傲的昂起頭,“你說得沒錯,這個世界真的很可笑”。
蒼鷹眼神中陡然閃過一抹冷厲,隨之手上一用力,皮衣男子的脖子咔嚓一聲斷裂。
皮衣男子沒想到高大男人會這麼果斷的殺了他,直到死,眼神中都帶着疑惑和震驚。
蒼鷹放開皮衣男子的脖子,一腳將他踢到在地。隨之對身後的消瘦男子說道:“變色龍,聲音都聽清楚了嗎”。
“老大,聽得很清楚”。變色龍開口說道,說話的聲音竟然與皮衣男子的聲音一模一樣。
蒼鷹側身讓開,又對着六七十歲的老頭兒說道:“啄木鳥,該你表演了”。
綽號啄木鳥的老頭兒應了一聲,提着皮箱來到皮衣男子身前,然後打開皮箱,裡面全是各式各樣的手術刀。
老頭兒先是扒掉皮衣男子的衣服,一寸寸的摸他的皮膚,手指最後停留在他的腹部。然後拿出一把大號的手術刀切開他的腹部,從裡面取出了一枚定位芯片。
老頭兒隨手一扔,將芯片扔給了綽號變色龍的男人。
緊接着老頭兒又從箱子裡取出一枚很小的手術刀,開始切割皮衣男子的面部。
老頭兒雖老,但是手很穩,刀法也很快,十幾分鍾時間就從皮衣男子臉上撥下了一張完整的臉皮,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臉皮放進了盤子中,再拿出一瓶化學藥水倒在了上面。
蒼鷹問道:“能用多久”?
老頭兒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說道:“先用福爾馬林浸泡兩個小時再安在變色龍的臉上,二十四小時內,除非特別親近的人,沒有人能看出不一樣”。
蒼鷹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着變色龍說道:“接下來不用我教了吧”。
綽號變色龍的中年男人撿起地上皮衣男子的手機,說道:“我帶着定位芯片繼續往北走,沒經過一個城鎮用他的聲音向他們上面的人彙報位置,然後一直走到河北境內,找一個人多又有監控的地方露臉,最後我就消失了,他們的人一定會想不到他在這裡消失,只會認爲他是在河北境內失蹤”。
蒼鷹終於鬆了口氣,“記住,千萬不能露了馬腳,也不要節外生枝的企圖順藤摸瓜的摸出他上面的人,我們現在的最大目的是保住我們的秘密基地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