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宏宇的別墅距塔城二十公里,坐落於一處峽谷之中,三面環山易守難攻。兩千常備武裝力量駐紮在入口wài wéi,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
柴正在龔宏宇手下的毒販中有兩個臥底,不過都只是wài wéi的馬仔,根本沒有資格接觸到龔宏宇的高層,更別說進入別墅見到龔宏宇本人。
第二天,一名臥底領着一個戴墨鏡的長髮男子來到彩雲酒店,男子身後跟着三四個揹着ak47的武裝分子。
長髮男子取下墨鏡,冷冷的看着陸山民,“你就是海東”?
陸山民淡淡的說道:“對”。
“聽說你殺了佟樑”!
陸山民:“我要見龔會長”。
長髮男子冷笑一聲,“你怎麼證明你殺了佟樑”?
陸山民不屑的看了長髮男子一眼,“我自會像龔會長證明”,說着頓了頓:“你還不夠資格”。
刷的一聲,男子拔出阻擊槍指着陸山民,“你找死”!身後三個男子也同時舉起槍瞄準陸山民。
陸山民神色自若,淡淡一笑,“別在我面前咋呼,不敢開槍就別隨便拔槍”!
長髮男子滿臉憤怒,又有些尷尬,僵持了一會兒,冷哼一聲把槍收了起來。“你小子很有種”。
陸山民一臉倨傲,“沒種怎麼能殺了你們十年也殺不了的人”。
“你最好能在龔會長面前證明,否則我會把你剁了喂狗”。
陸山民淡淡一笑,“帶路吧”。
看着陸山民和三人一起上了輛吉普車離去,柴正臉上佈滿了擔憂。
一旁的易翔鳳淡淡道:“放心吧,這小子跟他哥一樣狠,沒那麼容易死掉”。
柴正轉頭看着這個身上透着殺氣的人,“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易翔鳳緩緩的說道:“等”。
陸山民坐在吉普車上,短短二十公里的距離,中間設了八個關卡。如果沒有長髮男一行人領路,誰也別想無聲無息的闖進去。難怪連大黑頭都無計可施。
長髮男坐在陸山民的旁邊,冷冷道:“我不搶你的功勞,龔會長聰明過人,我也搶不過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說說看”。
“三個月前去殺佟樑的那批人,你見過沒有”?
陸山民眉頭一挑,“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長髮男子咬着牙說道:“領頭的人是我哥”。
陸山民轉頭盯着長髮男子,“親哥”?
“我想知道他是否還活着”。
陸山民呵呵一笑,“沒見過”。“不過、、、三個月都沒回來,恐怕已經死翹翹了”。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長髮男子勃然大怒。
陸山民毫不爲意,“幹這一行的,早晚都有那麼一天,你難道就沒有心理準備嗎”?
長髮男子咬着牙狠狠的盯着陸山民,“佟樑一個人不可能幹掉他們這麼多人,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陸山民淡淡一笑,“這些事我一點都不關心,我只關心那500萬的獎金”。
說着問道:“龔會長不會不承認吧”?
長髮男冷冷道:“龔會長在金山角這一片向來以重承諾著稱,要是連這點信用也不講,怎麼讓兄弟們和道上的同行信任。”“不過你要是吹牛皮的話,龔會長還有另外一個名聲,那就是心狠手辣”。
“這就不用你操心,我既然敢來,自然是胸有成竹”。
過了第八道關卡,道路兩邊是密密麻麻一片依山而建的軍營,陸山民看向周圍山坡的山頂,能感覺到隱隱的威脅。山頂處必然有隱藏着的狙擊手。
汽車開到峽谷入口處停了下來,四周都是荷槍實彈穿着迷彩服的武裝分子。
陸山民不禁暗歎,這裡的地形和近兩千的武裝力量,哪怕就是一支軍隊前來也討不了好。龔宏宇一直龜縮在裡面,任何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兩人在入口處等了一刻鐘左右,一個身挎sg550 式7.62mmbù qiāng,腰掛兩把阻擊槍,全副武裝,留着寸板頭,渾身透着殺氣的中年男子帶着兩個人走了出來。
長髮男子趕緊上前,“孫隊長,人帶到了”。
寸頭男人緊緊的盯着陸山民,朝身後的兩人招了招手,兩人上前在陸山民身上搜了一遍,搜出一把bǐ shǒu。然後又用金屬感應器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殺傷性武器之後,轉身走到寸頭男子身旁,把bǐ shǒu交給了他。
寸頭男子看了看手裡的bǐ shǒu,寒光閃爍,鋒利無比。單手託着bǐ shǒu遞給了陸山民。
陸山民上前一步,拿過bǐ shǒu放入腰間。
“走吧,會長已經等了很久”。
走進峽谷,陸山民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首先經過的是一片園林,亭臺樓閣,奇珍異樹,小橋流水。若不是四處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倒不失爲一處世外桃源。
峽谷裡到處都是攝像頭,陸山民沒有四處張望,只是利用餘光觀察一路的情景。跟在姓孫的男子和長髮男之後緩緩前行。
穿過這片園林,一棟棟西式別墅映入眼簾,進入這片區域,安保級別比wài wéi的園林更高,肉眼可見有三隊手持ak47的武裝分子來回巡邏,至於藏在暗處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沿着筆直的大道往前走,正前方有一棟比周圍別墅要大很多的別墅,佔地大概能有1000平米。陸山民知道,龔宏宇應該就在這棟別墅裡。
走進這棟別墅要經過上百級臺階,臺階兩側一直延伸到別墅大門口,每隔一步臺階都站着一個荷槍實彈的人。
陸山民不禁想到,龔宏宇得有多小心謹慎或者說是多怕死,纔會佈置出這樣的安保力量。
拾級而上,踏入高大的門楣,大廳兩側是兩排一溜兒的獨坐沙發,在沙發的盡頭,大廳的正中央,坐着一個虎背熊腰,滿臉疤痕,雙眼如鷹,渾身上下散發着威猛霸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寸頭男子帶着陸山民和長髮男子在離龔宏宇五米處的位置停下,彎腰低頭說道:“會長,人帶到了”。
龔宏宇嗯了一聲,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瞪着陸山民。
陸山民仰起頭迎向他的目光,這就是殺害佟樑全家,殺害他父母的兇手。陸山民毫不畏懼,甚至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一股殺氣。
龔宏宇滿是疤痕的臉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你想殺我”?
陸山民沒有絲毫慌張,緩緩收起殺氣,淡淡道:“龔會長的眼神充滿殺氣,不自覺的勾起了我的殺氣”。
龔宏宇淡淡一笑,“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膽識和應變,很難得”。
陸山民低下頭,“謝龔會長誇獎”。
說着把手裡的木盒雙手托起,“請龔會長過目”。
寸頭男子接過木盒子,並沒有直接遞給龔宏宇,而是就地緩緩打開。當看到裡面的東西后,才緩緩送到了龔宏宇眼前。
“會長,確實是佟樑的人頭”。
龔宏宇虛着眼看着木盒子,人頭雖然被石灰包裹着,但確實能一眼看出是佟樑。
“哈哈哈哈”,龔宏宇仰天大笑。“佟樑啊,十年了,你讓我想得好苦啊”。
說着緩緩的合上盒子,淡淡的看着陸山民,“你叫海東”?
“對”!
“怎麼殺死他的”?
“我在國內犯了命案,逃到邊境地區躲避,在兩個多月前偶然遇見了身受重傷的佟樑,我到這邊之後早就聽說龔會長懸殊500萬買佟樑的命,就殺了他”。
“偶然”?龔宏宇別有意味兒的說道。
“的確是偶然”!陸山民擡起頭,堅定的說道。
龔宏宇站起身來,揹着手繞着陸山民轉了兩圈,刷的一聲猛然拔出腰間的阻擊槍抵住陸山民的腦門兒。
“你是華夏警察”!!
陸山民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堅定的說道:“我不是”!
“怎麼證明”?
“在警察的眼中佟樑是烈士,華夏警察不會割下烈士的頭顱”。說着緩緩的釋放出搬山境中期中後期的氣勢。
“龔會長何時見過緝毒警有搬山境中後期的實力”。
龔宏宇手指緩緩壓在扳機上,“你的理由很充分,但我吃過虧上過當,你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服我”。
陸山民額頭開始冒出汗珠,撇了眼身後的長髮男子,緩緩從腰間拔出bǐ shǒu,回手就是一刀。
長髮男子做夢也沒想到陸山民會殺他,還是在這裡殺他,脖子噴出一股鮮血,緩緩的倒了下去。
陸山民淡淡道:“敢問龔會長,你可見過如此心狠手辣不問青紅皁白就殺人的警察”?
龔宏宇淡淡一笑,緩緩收回阻擊槍。“我看你更像是一個殺手”。
陸山民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在國內做的就是殺手的買賣,不過因爲一個單子被警察盯上了,逼於無奈才逃到了這裡”。
龔宏宇淡淡的看着陸山民,“是嗎?那倒是巧了,我以前也是殺手,不過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出過金三角”。
陸山民頭一低,帶着懇求的語氣說道:“還請龔會長收留我”。
龔宏宇眉頭微皺,呵呵一笑,“雖然你不是警察,但我龔宏宇絕不會輕易收留一個陌生人”。說着對平頭男子說道:“孫鵬,帶他去領500萬,然後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