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朝南方有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叫做青山村,據說這個村子是最靠近羣山中最大的山峰青山才叫這個名的。
青山村中有一個農家小院,外面圍着一圈木柵欄,透過柵欄看到路兩旁種着一些藥草,還有幾個主人精心栽培的珍貴的藥草盆栽,再往裡看有兩個大木架,共五層,每層都放着大的木筐,木筐裡散開這的是一些幹藥草,在木架對面有一顆大的棗樹,夏末初秋的天氣讓棗樹更加枝繁葉茂,綠意盎然。
樹下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只見樹下有兩個嬌俏的少女,一個身穿月白素衣,如墨的長髮被一條青灰色布綁住,手拿一本書在看着,陽光透過樹葉懶懶的照射在這位少女上,顯得寧靜而淡雅,另一個少女身穿鵝黃色外衣,頭上用黃色布紮成兩個髮髻,顯得活潑好動,一邊補衣服一邊看身旁的女孩,看到旁邊的少女頭一點一點的發睏,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也是這笑聲一下子使得旁邊的女孩立刻精神了過來。
連翹用手捂嘴吃吃的笑着,看見衛青宛被自己笑醒,便打趣道:“青宛姐姐,你可是早上日升三竿才起啊,怎麼這麼又困了?”
衛青宛見自己被小義妹取笑,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杏眸微睜,但想到什麼,就恢復了正常臉色,淡笑一聲道:“連翹妹妹,我這是閉目養神,以便稍後義父回來做藥草提問,不過我見小連翹都在補着衣服了,一定是把今日考問的藥草知識都學會了吧,到時我定會跟義父說你也想要今天被考呢,想必到時義父也很願意啊。”說完還輕輕的拍了下小連翹的頭。
連翹一聽衛青宛這麼說,臉就皺起來了,自己從小就不愛背東西,也不愛碰這醫藥之類的,可自己的老爹就跟倔驢似的,從小就讓她背醫書,學不會就要面對老爹不停的嘮叨,老是說這連家的醫術就要靠你了啊,天知道雖然在這個小山村雖然只有他們這一家大夫,可老爹的醫術還真不咋地,連醫書上的字有的都認不全呢,還要教她,還不如做做飯,整理屋子呢,唉,自己這十三年的生活真是水生火熱啊。
於是連翹哭喪着臉道:“好姐姐,你不要嘛,要知道我一背東西頭就疼,哎呦現在一想起來頭又疼了,我再也不笑你了好不好嘛。”說着還搞笑的捂着頭。
衛青宛一看這滑稽的樣子,嘻嘻笑了起來,直接手指點了一下連翹的額頭,想到平時小連翹對醫藥方面的排斥,再看義父又逼她學習的場景,也有些替義父感到無奈,便說:“學醫救人,也是讓自己身懷一技之長,義父也是爲你好啊。”
連翹神色淡淡說道:“我知道啊,可是學醫還要看書背書就很煩啊,我爹那個倔老頭,老是逼我背書讀書,自己還有些字認不全呢,說來青宛姐姐你學問那麼好,可真高興死我爹了,有了你,這我們家祖傳的醫書我爹都能完整去看了呢。”
剛說完便聽到柵欄一聲響,原來是連翹的爹連大志連大夫回來了。
連大夫一進門便大聲說道:“我這剛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就聽有人說我是一倔老頭,親閨女連爹都不認了呢。”說完就瞪了下連翹。
小連翹則朝他吐了一下舌頭,皺着鼻子直接朝自己的爹大聲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衛青宛一見便噗嗤笑了出來,準備擡頭對義父說些什麼,結果便看見了義父身後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只見來人身材高大威猛,即使身穿如平常農家漢子一樣的衣服也擋不住本人的一生威懾之氣,如刀削般的臉堅毅冷酷,嘴脣緊抿,讓人只想遠離,不小心看到了男人的眼,一雙眼如漆黑的深潭,讓人捉摸不透卻又異常吸引,讓衛青宛看得呆了去。
連大夫叫了幾聲青宛,連翹又拽了下衣服,才讓衛青宛回過神,一想到自己對一個男人竟看呆了,就忙低下頭,只見從一抹紅臉上一直延伸到耳尖,心裡猛地砰砰跳了起來,不知道這男人是否覺得自己太輕浮了。
聽到剛纔義父叫聲,便調整了下心情,擡起頭卻不敢再看那男人一眼,只對義父迴應了一聲。
連大夫見青宛首次見這人沒露出旁人的懼怕,心道真不愧是自己的義女,不由得傲嬌起來,不過也是很高興地給兩人介紹道:“青宛閨女啊,這是顧大郎,是咱們村裡最好的獵戶,住在青山山腳下,說來你還是這大郎這小子從水裡救下你呢,也是他大半夜抱着你送到我這來呢。”
衛青宛一聽義父這麼說,原來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是一想到自己被陌生男子抱了一路,想到那種親密的姿勢,臉上原本未退的紅暈又加深了,再想到剛纔自己的孟浪,也不知道恩人是否覺得自己唐突,不管心裡小女兒心態轉了多久,多年來的教養卻沒有失去,腳步向前位移了幾步,給恩人福了一禮道:“多謝顧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在此拜謝。”
只見顧大郎腳步微微後移一下,薄脣淡淡道:“不用謝,連伯,這野雞兔給你了,好好補補身體。”說完便把手裡拿着的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交給連大夫便大步走了。
只留下衛青宛定定的站在原地,本來要張口說的話也來不及說,見到他交給義父手裡的東西纔看見原來他手裡還拿着東西,不過這人走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