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軍醫, 快來,快來。”一白鬍須老軍醫在帳外叫着衛青宛。
衛青宛自來了這軍營裡得那鄭風、石俊的幫助,可以獨自一人住在這放着藥草的軍帳裡, 倒是方便了她, 距那石俊上戰場已經過去幾天, 這幾天每天都會有傷患隨時送過來讓他們給醫治, 今天一大早便聽到軍中老軍醫的叫喚, 衛青宛一邊穿衣一邊大聲應着。
“顧小軍醫,今早送來一個傷患,聽說是軍中副將, 讓我們急快救呢,快和我一起去。”
“好的, 我去拿快救藥去。”衛青宛進帳拿了快救藥和老軍醫一起去了那傷患的軍帳裡。
衛青宛進到這軍帳中, 看見那患者身邊圍着幾個穿着鎧甲的軍官, 還有一個老軍醫在前面給那傷患包紮,衛青宛剛走上前, 還未見着那傷患便聽見一個軍官叫道:“軍醫,這是我們副將,大將軍親下命令讓你們軍醫必須治好他,你們可要好好治療啊。”
那老軍醫點頭應道:“這位軍醫,我們會好好治療的, 你們快讓開啊。”
衛青宛和叫她的另一老軍醫忙走上前去救治那傷患, 心道這人應該是在軍營裡地位很高的, 一看那傷患, 衛青宛愣住了, 這不是那方治嗎?心裡一激動,脫口叫道:“方治。”心想, 方治在這軍營,不知他是否知道相公也在。
旁邊的一軍官聽到衛青宛的聲音,他驚訝道:“小軍醫,你認識我們副將?”
衛青宛點了點頭道:“與這位將軍有過一面之緣,他是副將?”
那軍官聽她如此回答,以爲她曾在軍營外見過,便隨口應道:“當然,他是我們大將軍身邊的紅人呢。”
衛青宛點了點頭,一邊和幾位軍醫一起治療這方治,一邊心道,既然他軍中地位如此之高,那讓他幫忙找顧大郎應該會更容易。
自那天與幾位軍醫治療方治後,她便每天都來看方治,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三天來方治只醒過一次,睜過眼後便又閉上,但傷勢卻在快速癒合,這天,衛青宛依舊拿着行醫箱過來看方治,卻見那方治已經醒了,正在與幾位軍官在交談着,她剛一進去,便聽見那方治的聲音,只見他道:“這少年是軍醫?倒是陌生啊。”
那其中一個軍官應道:“方將軍,這少年是鄭風那小子推薦過來的,名喚顧衛,將軍,別看他年紀小,行醫看病本領可高呢。”
方治感興趣道:“是嗎?若是如此,倒是少年可畏啊。”
衛青宛進帳低頭行禮道:“幾位將軍好,在下軍醫顧衛。”
方治見這少年身穿粗布,個頭嬌小,實在與以往見過的軍醫不相符合,便感興趣地應道:“擡起頭來,讓本將軍好好看看。”
衛青宛聽此,心裡一驚,莫非這方治認出她來了,她來之前還特意檢查了下自己的妝容,感到上面兩道視線緊盯着她,她閉了閉眼,顫顫地擡起了頭。
方治見這少年面色黝黑,一副憨實忠厚,但一雙靈活的眼睛又襯得他機靈可愛,讓人看着討喜,他笑道:“倒是一個討喜的少年,這幾天便讓這人來照料我吧。”
那其中一個軍官聽到後便對衛青宛道:“顧小軍醫,聽到了吧,這幾天我們將軍就拜託你照顧了啊。”
衛青宛聽此,面上一喜,急忙拱手道:“顧衛定會盡心照顧將軍。”
就這樣衛青宛都在盡力地照料着方治,一直在尋找時機想向方治問她相公的事,可這幾天一直有軍官來探望,要不就昏迷着,終於在她照料的第三天晚上,看方治精神不錯,又無外人,見方治已喝完藥,衛青宛鼓足勇氣,她走到方治牀邊,雙眼看着方治。
方治見一向老實的小軍醫走到他眼前,一直盯着他,好奇道:“顧軍醫,你是有事嗎?”
衛青宛咬了咬脣,下定決心般道:“方治將軍,我是衛青宛,顧大郎的妻子,不知是否還記得?”
方治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一手指着衛青宛結巴道:“你、你是衛青宛?”看了看明顯一副少年裝扮的人,他搖了搖頭道:“你不是,不可能是她,你明明是個男子啊。”
衛青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到自己的男子裝扮,便朝那方治行了一禮道:“方治將軍,請稍等片刻。”說完便轉身從袖口裡拿出一個藥丸走到臉盆邊將那藥丸放進去,用水洗了洗臉,又走到方治牀邊。
方治見剛剛還是面色黝黑的少年洗過臉後變成了一個白皙面容精緻的嬌娘,他驚詫地“啊”叫了一聲,驚道:“你真、真是衛青宛。”
衛青宛點了點頭。
方治見此,呼出一口氣,他仍是訝異道:“嫂夫人,你千里迢迢來這此是?”
衛青宛眼含淚道:“方治將軍,我是來找我相公顧大郎的,他前幾個月說要來邊疆參軍,我到這軍營後一直打聽不到他,你是軍中副將,還請你幫忙能不能在這邊疆軍裡找下他。”
方治聽完很是敬佩衛青宛,沒想到一個嬌弱的女子竟千里迢迢這邊疆軍營尋夫,可真是女中豪傑,他雙拳合抱感動道:“嫂夫人,您對顧大哥可真是情深義重啊,真是女中豪傑。”
衛青宛溫婉一笑道:“方治將軍,言重,那我相公顧大郎的事?”
方治一時不知該如何說,看樣子大將軍未將他身份的事告訴衛青宛,想到大將軍獨自一人時望着南邊的方向,也知道大將軍很是念着嫂夫人,如今嫂夫人就在軍營,到時可以給大將軍一個驚喜,想到此,他笑道:“嫂夫人,你放心,我明天就派人去找顧大哥。”
衛青宛點了點頭道:“那方治將軍,你從來沒見過我相公?”
方治眼睛閃爍,笑道:“這我從來沒見過,不過,嫂夫人,你放心,我定會給你找到他的,對了,嫂夫人,你還是叫我方兄弟就行,叫我將軍的我都不敢應了呢。”說完還撓頭憨笑。
衛青宛向那方治感激地行了一禮,她笑道:“多謝方、方兄弟。”說完,又看了眼他身上的傷勢,道:“方兄弟,這傷口癒合的快,過兩天便會好的。”
方治抱了一拳有些愧疚道:“嫂夫人,還麻煩你照料,這些日子也多謝你了,明天開始就讓其他人來看我就行。”
衛青宛擺了擺手道:“不、不用的,我是軍醫,這是我該做的。”
方治可不敢讓堂堂的大將軍夫人來照料他,他堅定道:“不用了嫂夫人,你也說我這傷也快好了,讓其他人來照料我就好,更何況男的更方便些。”
衛青宛聞言臉色通紅,笑了一下道:“是的。”
方治見衛青宛同意也算鬆了一口氣,他問道:“還請問,嫂夫人是如何來到邊疆,又如何來到這軍營當軍醫呢?”
衛青宛將她一路來邊疆的經歷都告訴了方治。
方治聽完心裡可謂是驚濤駭浪,如此嬌弱女子不畏艱險來這邊疆,感嘆於這女子的勇氣,又爲他們二人的深情所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