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一路上渾渾噩噩的走到了劉家大門外,腦海裡卻依舊迴盪着那郎中對她的話。
白妙渾身顫抖,想到自己肚裡竟然懷了一個野種,白妙恨不得現在就將這野種給打了胎!
白妙心中驚慌,懼怕,她懷有身孕的消息若是讓劉言郎知道了,劉言郎一定會休了她!將她趕出劉家!
若是這樣,那她爲劉言郎和劉家所做的事情豈不是都白做了嗎?她在劉家受了崔氏這麼久的磋磨和打罵!豈不是就白受了?!
不!絕不!這個孩絕對不能留下!
白妙眼底閃過一絲厲,心底已經打定了主意。
而她現如今更是將劉老漢給很了個徹底!她恨不得劉老漢現在就死去!更加恨不得崔氏也立馬死去!
這樣,劉家的女主人就是她白妙,她再也不用受崔氏的磋磨和打罵,不用受劉老漢的威脅而委身他!
白妙咬着脣,擡手輕輕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擡手摸了摸袖中的五兩一妹,白妙目光沉沉。
只要這一次能幫了劉言郎,讓他重回書院,她在劉家的地位一定會有所提升!
到時候等劉言郎上京科考,她便陪着劉言郎娶,她就刻意離開劉家這個大牢籠!去做她的官夫人!
至於她腹中的孩,她明日就去找那郎中偷偷要一副落胎藥,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打了這個野種!
想定,白妙也微微定了心神。
想到劉言郎得知自己拿來了這五兩銀,定會高興,也會感激自己,白妙臉上就露出一絲高興得色。
等她走到劉言郎門外時,卻聽到屋內傳出崔氏那尖銳刻薄的聲音。
“……言郎你看看這天都多晚了,那個那個喪門星還沒有回來!要我看她根本就要不到銀!”屋內,崔氏尖銳着嗓高聲斥道。
坐在桌邊,正低頭喝水的劉言郎聽着崔氏的嘮叨,眉宇緊皺,沉聲道:“既然岳父已經答應給銀,那自然是給的。”
“我呸!”崔氏卻是刻薄的啐了一口道:“就白家大房那個扣門?他還能給銀?上次他還去叫白家老三,用他的車送你鎮上看大夫!可結果呢?不僅白家老三沒來!就連他白高文也扭屁股走了!”
提到這個崔氏就氣,她是看不上白妙,連帶着白家大房都看不上的!
也因爲此白家大房之前貼補他們家的銀,崔氏看做是應當,所以白家大房有一次不幫忙,崔氏便心裡不痛快!
劉言郎心裡也沒有底,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門外偷聽的白妙聽着崔氏那刻薄的話,臉上露出憤恨,咬了咬牙,就準備進門,嫁給銀拿出來,讓崔氏沒臉。
屋內崔氏有話了!
“言郎,你就聽孃的!那個喪門星害的你成了這樣!咱們就將她賣了!還能換一些銀,讓你重回書院呢!”
一句話讓白妙身體僵在原地,而她放在門上的手也僵住。
啥?崔氏這個老毒婦竟然要賣了她?!
白妙一張臉頓時猙獰起來!就要推開去罵崔氏,屋內劉言郎卻話了。
“賣了她?她一個已嫁的婦人,又能賣多少?”劉言郎言語間竟是完全不在乎白妙,言語間更在乎的卻是銀:“更何況我一個秀才之身,若是讓別人知道我爲了銀將自己的女人賣了,我這臉還要不要?名聲還要不要?!”
劉言郎覺着自己的娘真是蠢透了!
若不是這個愚蠢的的娘,他也不會被書院趕出來!現如今,更是想出賣了白妙這個餿主意!
按理白妙嫁入他們劉家,那自是他們劉家的人,崔氏作爲劉家的當家主母,作爲白妙的婆婆,對白妙那自然是可以賣掉的。
而劉言郎也並不關心白妙能不能賣掉,他關心的是,若白妙被賣掉,萬一外面人得知此事,那他的秀才之名便毀了!
不僅如此,若讓外人得知他的娘被賣掉,那他別考科舉了,他這輩怕是也難以進入書院,這輩也就毀了!
越是想,劉言郎越是覺得崔氏是個愚婦!這種蠢婦怎能配當他的娘?!
這邊崔氏繼續着,她道:“言郎。娘知道你擔心啥!”
着崔氏坐在劉言郎忙道:“言郎,娘在想這些時,都已經想好了。”
“白妙這個喪門星害的你成了如今模樣!而那白家大房也不是個好的,這一次大房那邊肯定是那拿不出銀。若是能拿得出,上一次那喪門星迴家就拿來了,咋還會等上三天?”
“你看,現在這天都多晚了,那喪門星保準是不敢回家,在外面想辦法推脫呢!”
崔氏越是這樣,劉言郎的臉色愈加沉鬱。
雖崔氏人有些還,可是她的話也不無道理。
崔氏見劉言郎神色變換,繼續道:“言郎,那喪門星當初就害的毀了名聲,如今她進了咱家的門,又發生這麼多不好的事情,你還被那些殺千刀的奸人打了!到現在那些人都沒有抓到!我看定是這個喪門星克了咱們家!克了你啊!”
崔氏神情堅定,提到白妙,崔氏眼底是慢慢的厭惡和鄙夷。
“如今那喪門星害的你去不了書院!咱家中也無甚銀,倒不如將這喪門星賣了換些銀,這樣她還算有點作用,能幫到你,讓你重回書院。”
“對外,咱就那白妙是個身體不好的,發了傳染的病去了,大房那邊咱也對他們這樣!”
“至於地方,娘也已經想好了,就將那個喪門星賣到偏遠的山裡,她進了山裡,一輩是出不來的,所以咱也不怕她回來,外人也不會知道的!”
崔氏的有條不紊,顯是早已打好了主意。
崔氏本就不喜白妙,更因爲劉言志的死,崔氏都怪在白妙的身上,現如今,白妙將她去書院大鬧的事情捅出來,崔氏更是將白妙給恨上了!
一個崔氏不喜的兒媳婦兒,崔氏便相處了惡毒的主意!
將白妙賣給別人,換一些銀,好讓劉言郎給書院疏通!
門外的白妙聽着崔氏惡毒的話,早已是氣的面目猙獰,憤恨不已。
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撕了崔氏,可是她卻鬼使神差的沒有敲門,想聽聽劉言郎的回答。
屋內,崔氏還在勸着劉言郎。
“言郎你想想,別那個喪門星根本就要不到銀,她就算是要到了銀,就那麼幾兩銀,還不知道能不能疏通得了書院,那就算是疏通了書院,日後你回了書院也是需要銀的。”
崔氏一張粗糲的面容刻薄至極,繼續道:”更何況那個喪門星害的你淪落至此,還害死了志兒!若是咱們再不將她趕走,日後咱們一家還是會被她給害了的!”
一提起白妙,崔氏一張臉都帶了恨意和鄙夷。
崔氏是打心眼裡看不上白妙,覺得白妙配不上劉言郎,再加上這次發生的事情,崔氏打定主意要將白妙給發賣打發了!
“言郎,我都打聽過了,就白妙這種的,雖已經嫁過人,不是完璧,雖沒有黃花閨女賣的多,但是勝在年輕能生養,這賣不了個二三十兩,那也能賣上十一二兩吧!”
劉言郎沉眉做坐在椅上,卻一直沒有話。
崔氏的口乾舌燥,她拿起杯喝了一口水,又忙道:“言郎,咱家是斷不能留着這個喪門星!娘都想好了,賣了她還能換一些銀,那剩下的銀再加上咱家存下的那些銀,還能置辦一些田地。”
道這裡,崔氏臉上都帶了一絲激動。
等將白妙那個喪門星給賣了!家業能少置辦一些田地,到時候劉言郎也回了書院,那到時候定是有不少女想要嫁給他們家言郎呢!
崔氏都想好了,這一次她一定得好好挑一挑,挑一個家世好,能配得上,幫得上他們家的女,就如那個白家三房的白錦就不錯!
崔氏的這些,劉言郎想了想,心中的確是有些動心的。
他本就不喜白妙,若是將白妙賣了換些銀,屆時他們在對外宣佈白妙是染病而亡,只要白妙一輩回不來,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賣了白妙的事情!
沒了白妙,在外人眼裡他雖然成了個鰥夫,秀才身份卻依舊不變,沒了白妙這個累贅,自己便孑然一身,若他在用一些手段,將白錦得到手,他往後的路不就一番通順了嗎?
可想歸想,劉言郎倒是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思索一會兒,只聽劉言郎沉聲道:“我還是覺着這有些冒險。”
賣了白妙固然可以幫到家裡,可只要白妙活着便是威脅。
若是將來他科舉考中,白妙便是他最大的威脅!
劉言郎想得多,崔氏卻沒有他考慮的周全。
崔氏可是一心想要將白妙給賣掉,賣家她都找好了,現在聽了劉言郎的話,她便焦急追問起來。
劉言郎只道賣了白妙,將來白妙就是他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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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心思一轉,倒是也明白過來。
她忙道:“言郎你放心,我還沒有聽過哪個女人被賣進那深山溝溝的還能出來!”
劉言郎眉眼低沉着,顯是在沉思。
崔氏坐在一旁仍在勸着,言語間滿是對白妙的不滿,道白妙害了劉言郎,害了他們一家!
門外站着的白妙,一張臉早已蒼白如鬼,渾身更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屋內的劉言郎道:“要做,那便做的乾脆利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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