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帶頭的赫然竟是上次在騰廣躍的慈善宴上,跟他發生過沖突的那個海大少!
張韻當時也在場,看看他,又看看溫言,猛地會意過來,見海大少神色不善,忙轉頭低聲道:“上車吧,我們立刻離開。。!”
溫言知道這女孩心好,正要轉身上車,那邊海大少冷笑道:“呵呵,縮頭烏龜!”
溫言一震,停了下來。
張韻容色微微一變:“海天,你別亂說話,溫言是我的朋友!”
“溫言?”海大少帶着一羣人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不是叫方靖麼?算了,小韻你少跟這種窮鱉一塊兒,丟臉!”
“呵呵,總比和吃軟飯的傢伙一塊兒好吧?”溫言笑吟吟地道,“對了,上次的捐款海少給了嗎?是叫家裡給的,還是自己掙的錢給的?”
幾句話頓時觸痛海天上回被諷刺的恥辱,他臉色一沉,寒聲道:“上回放過你,還敢嘴這麼賤!看來今天不給點教訓,你不知道你家海大少爺幾隻眼!”
溫言明知眼下動手對自己不利,仍一臉驚訝地道:“幾隻?三隻?還是人嗎?”
“我草!揍他!”海大怒不可遏,一聲令下,後面跟着他的十多人立刻涌了過去。
張韻驚叫道:“海天!你別亂來!”
海天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她退到一邊,哼道:“放心吧,看你面子,我只教訓教訓,不會傷他太重。”
張家和他海家交往本來就不少,張韻清楚他的性格,心急如焚,卻一時沒轍。
那邊十多人把溫言圍在當中,其中一人陰陽怪氣地喝道:“敢得罪海少,小子別怪咱們,是你自找的!”
溫言冷靜地看着他們,腦中數念並轉,找尋反擊的辦法。
最要命的是他的兩處大穴被毀,現在不但沒法運用養息功,而且甚至沒辦法正常使力,就算想拼,也沒一拼之力。
啪!
他前面那人突然一擡手,猛地了他一記耳光。
溫言被得一個側跌,還沒站穩,另一人已擡腳疾踹向他胸口。
溫言心中一驚,知道被踹正心窩受傷必重,勉力縮了縮,讓對方踹在了他肩頭。
撲!
溫言被踹得翻倒在地,砸起一層塵土。
他功底雖失,五感都減弱了很多,但眼力仍然比一般人來得好,完全可以清楚看到對方的攻擊來路,可惜的是身體乏力,沒法及時閃避,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捱揍。
“別重手,這小子看來沒二兩肉,別給我揍死了!”那邊海天得意洋洋地叫道。
張韻心急如焚,拉着他道:“海天你別這樣,會出事的!”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突然竄出,雙手一伸,已抓住了圍毆人羣中最外圍的兩人,向後一拉。
撲撲!
兩人身不由己地摔飛出去,重重落地,痛得哭爹喊娘。
海天離得遠,最先發覺不對,怒道:“誰tm敢插手老子的事!”
一聲輕語在他頸後響起:“我。”
海天一愣回頭,還沒看清對方是誰,驀地脖子被人掐住,頓時舌頭吐了出來,呼吸不暢。
旁邊張韻看清來者是個戴着面罩的高大男子,一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那高大男子單手抓着海天,生生把他舉了起來,任後者在空中拼命掙扎踢打。
那邊圍歐的人羣也已發覺不對,但突然出現的那壯漢來勢兇惡,拳打腳踢,不到十秒已再砸翻兩人,逼得他們沒法分身去救海天,被逼得慌忙後退。
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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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男子把海天一扔,後者直接摔了個狗吃屎,五體投地,痛得慘叫。
張韻震驚地看着他。
高大男子對她微微一笑:“別怕,我只揍他。”
那邊衆人已經被轟散,被圍毆了好幾下的溫言趴在地上,嘴角含血,眼鏡都飛了。
兇狠男子一腳把剛摔翻在地的一個傢伙踹開,才俯身把他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溫言咳了兩下,氣息通了一些,才擡頭看他,皺眉道:“你不宜露面。”
兇狠男子怒道:“要老子看自己兄弟捱揍,做不到!”
溫言苦笑道:“宗巖你……唉,龍哥你也是,怎麼不攔着他,你倆要是被警察看到……”
兇狠男子把臉上的面罩拉了拉:“有這玩意兒怕啥?”
他正是宗巖,眼見溫言被人欺負,他要是能忍得下去,也就不是宗巖了。
那這的龍聆宗轉頭看向正從地上爬起來的海天,這不客氣地上前一腳踩在他背上。
海天一聲慘叫,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邊一羣跟班驚道:“海少!”
宗巖一個橫移,擋到他們面前,冷冷道:“要打架找我!”儘管只是一人,但他是刀頭舔血過來的厲害人物,自有一股懾人氣勢,那些跟班一時膽怯,不敢上前。
那邊溫言揉了揉被踹疼的腰部,這才走到海天面前,蹲了下來。
海天色厲內荏地叫道:“放開我!不然我饒不了你!”
啪!
溫言一記響亮耳光在他臉上。
海天嬌生慣養,登時痛得又是一聲慘叫,嘴角都破了,鮮血滲出。
旁邊張韻驚道:“溫言,你別……”
溫言淡淡地道:“告訴我,他揍我這筆帳,我怎麼算你才覺得合理?”
張韻一時啞口。
溫言擡眼看她,眼中精光閃過:“想犯我,就要有被報復的覺悟!”反手一,又是一記耳光了過去。
啪!
海天痛叫出口,另一邊嘴角也破了。
張韻從沒想到過溫言這四眼斯文男子竟然有如此霸氣的一面,芳心一時劇顫。
天啊!
他真的是那個一直溫柔地對待自己的溫言嗎?
地上的海天突然駭叫道:“你……你要幹嘛!”
溫言已經站了起來,一擡腳,猛地踹了下去,落在對方肩頭。
對這種讓他不恥的闊少,他受過的任何一點屈辱,都要還回去!
“不要!”海天痛叫中拼命掙扎起來,但龍聆宗腳下,他哪有還手的餘地?
溫言連着三四腳踹下,把這傢伙踹得鼻子都歪了,鼻血橫流。
“小韻!救我!”海天終於忍不住,“救……啊……救命啊!”
一旁的張韻心中不忍,但看到他竟然向自己求救,再對比剛纔溫言被人毆打時的不吭聲,一絲鄙夷在芳心中浮起。
人性高低,只有放到同樣的環境下進行對比,才能發覺高下之別。
這邊動靜一大,立刻驚動了周圍的人,不遠處駐足圍觀的人多起來。
另一邊,幾個酒樓內的保安也奔了出來,當先一人喝道:“住手!”
溫言揍了幾下狠的,氣也消了,轉頭看了一眼,沉聲道:“你們先走。”
龍聆宗點點頭,鬆開海天。
那邊宗巖退到兩人身邊:“一起走!”
溫言笑了笑:“諒他也不敢再動我,你們走吧,小心點。另外,別沒事跟着我,我不需要人保護。”他問都不需要問,這倆貨能這麼及時過來救他,顯然是因爲知道他沒了功底,無力自保,纔會跟着。
宗巖想要說話,龍聆宗一把拉着他,轉身朝外面奔去。
幾個保安追了過去。
地上的海天呻.吟着翻了個身,滿頭滿臉都是血。
溫言看向張韻,溫聲道:“你先回去吧。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不該被牽扯進這些事。”
張韻輕咬芳脣,不但沒走,反而走到他面前,從手提包裡摸出一包紙巾,抽出兩張,說道:“別動。”擡手輕輕在他嘴角擦拭。
溫言一愣。
張韻擦淨鮮血,看到他被打破的嘴角,心疼地道:“一定很疼吧?”
溫言笑笑:“沒事,習慣了。”
這話不假,在他養息功學成之前,經常被老頭揍得死去活來,比這傷重哪去了!
“海少!”
那邊海天的跟班們這時才奔了過來,慌忙把海天給扶了起來。
有人怒道:“報警!抓這小子進警察局!”
奄奄一息的海天無力地道:“蠢……蠢貨!先打……打120!”
張韻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低聲道:“我們先走吧。”
溫言看向海天。
海天正好也正看向他。
溫言露齒一笑:“還玩嗎?”
海天一顫,趕緊把眼睛轉開。
溫言這纔看向張韻:“走吧。”
回到劇院,溫言剛下車,不遠處的秦菲迎了過來,吃驚地道:“溫言你怎麼受傷了?”
溫言不想多說,隨口道:“沒事,一點小傷,我能處理。”
跟着下車的張韻看到秦菲,目光立刻被後者雄偉的胸型吸引,瞬間想起了溫言說過的話,一時愣住。
和秦菲相比,自己這隻能算是嬰幼兒般的發育了……
溫言轉頭看向她:“謝謝你的午飯,下回有機會我請你。”
張韻回過神來,說道:“那你保重,另外,你小心點,海天很記仇的……”
溫言微微一笑:“他不敢。”
他眼力過人,早看透了海天這種人的本性。有了剛纔的經歷,那傢伙一定嚇得夠嗆,沒搞清楚他溫言到底是什麼人之前,絕不敢再亂來。
張韻被他笑容中的自信所動,沒再多說,轉身上車,驅車離開。
溫言輕籲出一口氣,摸出手機,撥出了程念昕的號碼
片刻後電話接通:“喂?”
溫言直接地道:“手邊有黑藥的存貨嗎?”
那頭程念昕愕然道:“你出事了?”
溫言沒多說,只道:“幫我帶點過來。”掛斷了電話。
旁邊秦菲愣道:“黑藥是什麼?”
溫言神秘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來,先扶我回房間休息休息……”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秦菲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你傷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