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溫言坐在一輛麪包車上,離開了神色坊。【‘
旁邊坐着的白石鈴香象徵性地反捆住了手腳。
事實上到現在她仍不知道溫言要怎樣做,但上田英雄在隱魂乃是核心人物之一,要殺他談何容易!上次要不是小看了“李小剛”的實力,也不會那麼被動。現在他既然瞭解了李小剛的實力,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只要他來,就一定是雷霆萬鈞的襲擊,絕不會留手!
車子轉入出城大道,朝着市外而去。
出城後,很快溫言就發覺後面跟來的兩輛吉普車。
但不等他爲自己猜測正確而開心,他突然發覺不對。
奇怪,兩輛均是軍用吉普,車牌還是軍牌!
這是怎麼回事?上田英雄竟然可以弄到軍車?
坐在一旁的白石鈴香突然色變:“糟了!他去找了北軍區!”
溫言皺眉道:“北軍區?”
白石鈴香臉色發白地道:“我曾聽他手下偶然一次提過,他和北軍區一位高官有瓜葛,但沒有從他那證實過,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溫言的心頓時沉下來。
倒不是因爲她的話,而是他已經看到吉普車後面遠處,隱隱有幾輛軍用大卡也朝着這邊而來!
靠!
一着差頓時滿盤皆輸,他原本以爲憑自己一人之力,足以對付上田英雄和他身邊那些幫手,甚至他再找兩個白石鈴香這樣的幫手來都沒問題,哪知道對方竟然是動用軍區的力量!
他們的車性能不如對方,出城不到十里,漸漸被吉普車追上,後面的大卡也已經很近,一數竟有五輛之多,能裝不少人。
不過人數多少還在其次,對方是軍方人員,難道他還能當面鑼對面鼓地和他們硬幹?
“轉上小路!”溫言突然道。
開車的是樂廣手下,立時依言,方向盤一偏,轉上旁邊一條碎石小道。
白石鈴香臉色難看地道:“現在怎麼辦?”
溫言沉聲道:“到了車子難行的地方,我們三個人全都棄車。你現在不宜再回到上田英雄身邊,因爲他很可能猜得到你已經向我透露了情報,跟着我走怠!”
白石鈴香睜大了眼睛:“你意思是放棄今晚殺他的計劃,找山路逃跑?可是我現在身體……”她仍是身體虛弱,哪有力氣逃跑?
溫言冷靜地道:“殺他的事當然要繼續,至於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白石鈴香不由閉上了嘴。
這句話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但至少聽起來能讓她安心一些,說不定選擇投他沒有走錯。
對方兩輛吉普也轉上,加速而行。原本就是越野吉普,轉眼就拉近了雙方距離,後面車上的人合着喇叭吼道:“前面的車給我停下來!”是個陌生的聲音。
溫言轉頭看去,從兩輛吉普車上看不到上田英雄的存在,微微皺眉。
那傢伙難道沒來?
麪包車當然不會停下來,眼看前方已隱隱可見山影,更是全狂奔。
噠噠噠……
驟然而起的急促槍聲令麪包車一個不自然的歪斜,溫言剛愕然看到後面吉普車上一人探出半身、拿着把衝鋒槍對着麪包車掃射,麪包車司機色變道:“後輪被打爆了!”
對方手段非常凌厲,顯然來意不善,溫言當機立斷,喝道:“我去拖延他們一會兒!”一把拉開車門,縱身躍出,雙手同時疾抖,兩道寒光倏然射出!
後面車上拿着衝鋒槍的那傢伙似只是想迫麪包車停下來,打完一梭子彈正要坐回車內,突然看到一條人影從車內躍出,登時一呆,被兩道寒光之一命中左腕,登時一聲悶哼。
幾乎同時,一聲“啪”響響起,開車的那士兵一震,吃驚地看着擋風玻璃上被打出的裂痕。
那可是防彈玻璃!
撲!
溫言落下了車,敏捷地貼地翻滾了四五圈,就已經完全消除了麪包車高速行駛帶來的巨大慣性,隨即彈躍而起,縱身撲向狂追而來的吉普車!
麪包車內,白石鈴香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只懂呆看着溫言矯健到似非人類的身影。
這不可能!
一般人這個速度下落車,至少也是頭破血流的重傷結果,就算是她這樣經過十多年特訓的殺手,全盛時落下去也只能保證不斷骨動筋,可是這傢伙竟然完全沒事,還能迅速重振旗鼓而且還尼瑪是正面衝向高速撞來的吉普車!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
後面那吉普車上,開車的士兵駭然道:“這傢伙瘋了?”
另一人不及迴應,溫言整個人已經撲上吉普車的引擎蓋,但卻沒有停留,雙手在引擎蓋上快疾無比地一撐,整個人借力上揚,竟騰空近五米!
下面吉普車內的兩人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後面相隔了十多米的第二輛吉普車內的兩人也是愕然上望。
空中的溫言蜷曲翻轉,落下時竟正好掉在第二輛吉普車引擎蓋上!
蓬!
似被巨石砸中的引擎蓋頓時陷下一塊,溫言渾身內氣完全爆發,強行化去強悍的震力,霍然擡頭。
車內兩人登時和他六目交接,副駕上的那人條件反射地一個拔槍。
就在這時,半跪於引擎蓋上的溫言猛地一個右拳後收。
時間彷彿凝固了片刻。
等車內的兩人驚覺那是因爲對方蓄力帶來的視覺節奏差時,溫言一拳狂揮,重重砸在防彈擋風玻璃上。
蓬!
兩人驚駭目光中,擋風玻璃以他的拳頭爲中心,向四周裂出無數的細小裂紋,整片玻璃竟然被一拳砸碎了!
吉普車立時東扭西轉,速度也迅速減慢。
砰砰砰砰!
副駕那人手中的槍連發四記,溫言左偏右避,險險避過,但最終仍是被車子扭來扭去的慣性甩下了車。
嗤!
吉普車急剎而停,不只是第二輛,前面那輛也一個打橫,停了下來。
兩輛車上四個人幾乎同時開門跳下車,紛紛拔槍在手,指向溫言落下的那裡,但隨即全都呆了。
人呢?
夜幕下,已經悄無聲息地藉着夜色掩蓋遠離了事發地的溫言發足狂奔,追着麪包車而去。
後方遠處,軍用卡車也已經到了吉普車旁邊,車上的士兵紛紛下車,配合吉普車上的人搜尋那兇悍得令人髮指的“怪物”,追擊之勢完全停了下來。
奔出十來裡,溫言追上已經停在山邊的麪包車,只見車裡已經沒了人。
擡頭看向入山小路時,溫言立刻發現兩條扶着的身影,大步追了上去。
“剛哥!”聽到後面被溫言故意踏出的聲響,開車的那小子轉頭看清是他,登時大喜,“你沒事太好了!”
“你們呢?”溫言走近,目光掃過兩人。
“沒事!”那小子笑呵呵地道,“剛哥你好厲害!”
“你到底是不是人?”一旁的白石鈴香脫口道。
“看情況。”溫言若無其事地道,“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魔鬼,有時候是天使,有時候是蠢蛋,還有的時候是色魔。”
白石鈴香無語了。
“現在該怎麼辦?”那小子問道。
“你熟悉地形嗎?”溫言反問。
“當然!我是土生土長的漠河人!”那小子拍着胸道,“跟我走,保你安全回家!”
“好!現在立刻自己回去,”溫言斷然道,“她交給我,我會在這山裡和他們多糾纏一會兒。”
“啊?”那小子呆了。
帶着個累贅在這山裡逛?恐怕沒半個小時自己先累死了!
不過想想剛哥剛纔的生猛,他放下心來,立刻點頭道:“行!那剛哥你小心。”
溫言看着他消失在山路上,才轉身背對白石鈴香:“上背吧。”
白石鈴香愣道:“你揹我?”
溫言淡淡地道:“憑你的腳,走不了五分鐘。”
白石鈴香遲疑道:“你不怕我從背後殺你?”要知道她要是上了背,那就等於是他的空門大開。
溫言轉頭一笑:“我相信你知道怎樣做。”
白石鈴香心中一震,垂下頭來,默默地趴到他背上。
溫言反摟着她雙腿,轉身朝着山路而上。
心裡一個念頭閃過。
他算是背過不少人了,但背個男人婆……這事以後絕對不能說出去,不然太丟臉了!
不過帶上白石鈴香是他計劃中的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