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女孩突然起身,跪倒在溫言面前:“大哥!求你救救我!”
外面仨人均是一愣。
溫言看都不看她一眼:“等他回來還錢好了。”
女孩淚如寸下:“他要有那麼多錢,哪會……會拖到現在啊?”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是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是擔保,用肉償債也很正常。”
女孩渾身劇震,頹然坐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傢伙的語氣之冷漠,令她心寒。
外面的光頭男暗叫可惜。
能拿回錢他絕對不會要這姿色平庸的女孩,可惜啊,眼前這氣勢驚人的小子顯然不準備替她還錢。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那叫張遠的傢伙還沒回來。
光頭男有點不安地道:“那小子不會是潛逃了吧?”
溫言看完雜誌最後一頁,輕輕合上,眼中寒光閃動:“他最好不要。”他肯在這等半小時,那小子要是就這麼逃了,豈不是浪費他的時間?
光頭男陪着小心道:“大兄弟,借問一句,你要他去買啥?”
溫言淡淡地道:“充電線,或者電池。”
幾個人均是一愣。
那女孩看着放在他旁邊小桌上的v8,突然一震,脫口道:“v8!我有它的充電器!”
溫言轉頭看她:“真的?”
女孩忙不迭地點頭:“我爸以前特別喜歡這手機,後來我爸媽出了車禍走了,我把他的遺物都收藏了起來,但是現在放在我家裡……”
外面三人均感不妙,卻不知道怎麼辦。
溫言問道:“你家離這多遠?”
女孩毫不猶豫地道:“坐車十分鐘,很近的!”
溫言大喜道:“太好了!立刻帶我去拿!”
女孩壯着膽子道:“不要。”
溫言一愣:“什麼?”
女孩指着外面的三人:“除非你替我解決了這事。”
以光頭男爲首的三人同時一呆,旋即色變。
尼瑪!這下糟了!
溫言凝視女孩不語。
女孩被盯得心頭髮毛,垂下了頭:“反正我也沒其它辦法了,你要不幫忙,那……那……”又哭了起來。
溫言忽然道:“光哥是吧?”
光頭男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忙道:“你叫我小光就行了。”跟這厲害的傢伙稱“哥”,那不是找死嗎?
溫言淡淡地道:“知道神色坊嗎?”
光頭男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知道!”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你到那去,找那裡的林淑媛林經理,就說我溫言說的,請樂廣替這小妞做個擔保,從現在起,這筆債你們只准找張遠要,不準再找這妞的麻煩。”
光頭男臉色大變,脫口道:“您是廣……廣哥的朋友?”他不過地方一小混子,樂廣卻是整個漠河的地下世界霸主,哪敢去惹?
溫言想了想:“應該不算。”
光頭男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朋友他還敢這麼囂張地讓人給擔保?
溫言慢悠悠地接了一句:“但我打斷過他的腿,這算什麼關係你可以自己想。”
不只光頭男,後面兩個傢伙也同時臉色劇變。
樂廣什麼身份,這傢伙竟然敢打斷他的腿!
溫言站起身:“走吧!”抓起手機當先離開。
那女孩慌忙跟了出去,光頭男三人也不敢攔着。
出了手機店,溫言轉頭一看,登時明白過來。
店門大開,任何人都可以從很遠的地方看到店裡的異常,那叫張遠的年輕人多半是看到了這情景,溜了。
“大哥,您能不能……再幫我個忙?”女孩怯怯地道。
“嗯?”溫言微微皺眉。這妞是想得寸進尺嗎?
“張遠……張遠肯定還不起……要不您幫他也……”女孩壯着膽子道。
“你值二十一萬嗎?”溫言伸手招車,並沒有看她。
“啊?”女孩一呆。
“說!”溫言一聲斷喝。
“不……不值……”女孩嚇得一哆嗦。
“那就別多事,因爲你沒有講價值二十一萬的人情的本錢。”溫言輕描淡寫地道。
女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出租車停了下來。
溫言轉頭看她一眼:“而且,更重要的是,那種人根本不值得你爲他說情,明白了嗎?”
……
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在一個有點破舊的小區外停了下來。
下車後,女孩道:“就這小區裡,你跟我來。”
溫言跟着她進了這連個保安都沒有的小區,到了其中一棟樓下,忽有所覺,擡頭看去。
六樓上一顆腦袋迅速縮回窗戶內。
女孩走在前面,沒有察覺他的異常。
溫言心中有數,跟着進了樓。
片刻後,到了六樓,女孩正要開其中一戶的門,溫言忽然一把攔着她。
女孩愕然看他。
溫言冷靜地道:“那傢伙除了賣手機,還有沒有其它身份?”
女孩搖頭道:“沒有,他就一賣手機的。”
溫言想了想,再問:“那他除了這筆債,有沒有借其它的?”
女孩茫然道:“我……我不知道,他很愛賭,經常借錢,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
溫言沉吟片刻,把她手裡的鑰匙拿了過來:“我來開門。”
女孩不明所以,但仍道:“黃色的那把。”
喀!
房門打開。
“小白你總算回來了!”裡面傳來一個男聲。
溫言看着站在小客廳裡的年輕人,冷冷道:“原來你在這。”
那年輕人赫然正是手機店那店主,他神色自若地道:“兄弟你怎麼跟我女朋友一塊兒回來的?我不說讓你在店裡等嗎?”
外面的女孩驚叫道:“張遠!你什麼時候來我家的?”
張遠故作鎮定地道:“這兄弟想要v8的充電線和電池,我找半天沒找到,突然想起你爸生前也用的這手機,所以來找你來着,沒想到你不在家。奇怪,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他一臉假裝不知情的模樣,但演技非常拙劣,女孩臉色瞬間轉紅,就想進去這傢伙一耳光。
溫言輕輕攔着她,不動聲色地道:“出來吧。”
張遠愣道:“出去?我爲什麼要出去?”
溫言冷冷道:“沒說你,我說的是他。”驀地把手邊的房門一推,只聽砰地一聲響,房門撞中了門後某人,登時那傢伙一聲慘叫。
同樣站在門邊的女孩沒想到門後還有人,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一把抓着溫言胳膊。
裡面的張遠一臉驚愕地道:“原來你知道……強哥你沒事吧?”忙上前扶着門後那人。
溫言緩步踏入,立刻看到被扶着的那人額頭流血,一臉痛苦模樣,卻沒把手裡一根長木棍放下。
這傢伙剛纔躲在門後顯然是想意圖不軌,卻不想偷襲不成反被偷襲。
兩秒後,從廚房、廁所和臥室裡衝出了七八人,大呼小叫地朝流血者擁了過去,一個個對後者關心之極。
女孩更是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房間裡竟然有這麼多人。
“靠!竟然敢打我大哥!”其中一人怒叫道,“老子廢了你!”
呼!
那人揮着一根鐵棍衝着溫言頭頂砸了下來。
溫言連躲都沒躲。
砰!
彷彿砸在鋼鐵上般,棍子被震得揚了起來,那人虎口一陣劇痛,驚叫道:“我草!這傢伙腦袋好硬!”
溫言若無其事地摸了摸額頭:“打夠了嗎?”倏然伸手,一把奪過對方的鐵棍,橫在眼前,雙手同時加力。
在衆人不能置信的目光中,比大拇指還粗的鐵棍竟然生生被扳成一個弧形,隨後“喀”地一聲,竟然斷了!
房內房外的人全石化了。
溫言隨手把棍子扔在地上,才道:“現在誰來告訴我,你們來這的原因是什麼?”
被門撞破頭的那傢伙一把推開張遠,吼道:“告訴尼瑪!給我上,揍他!”
溫言眼中一寒,反手輕輕把女孩推出門外,隨手把門關上。
砰!
房門掩去裡面所有的情況。
女孩一愣,聽着裡面大呼小叫的聲音。
這傢伙是要動手揍人了麼?
但不到十秒,房門被打開,溫言衝她招了招手:“進來吧。”
女孩愣愣地走進去,張大了小嘴,合不上了。
地上,包括張遠在內,那些傢伙一個個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