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聆歡蹙眉道:“趙先生不在,我留在這也沒用。我要回去,看能不能找我朋友設法幫忙找尋。”
管家卻搖頭道:“不,你是趙先生最在意的人,不能隨便涉險。最安全的,還是留在這,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鍾聆歡錯愕道:“你是想軟禁我?”
管家立刻搖頭:“這絕對不是軟禁,只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相信趙先生在這也會讓我這麼做的。”
鍾聆歡大怒道:“誰沒事會對我不利?我要離開!”
管家苦勸道:“之前也沒人知道會有人綁架趙先生,事情發生了就遲了!”
鍾聆歡雙眉一挑:“我偏要走!”
管家手一擡,擋在了她面前:“爲了你的安全,我只好用點粗暴手段了。”
鍾聆歡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氣道:“你!”
一旁,溫言忽然道:“讓她走吧。”
管家愣了:“溫大師,你這是……”按說溫言和她之間明顯互沒好感,不可能幫她纔對。
溫言淡淡地道:“有些人的嘴臉多看一眼都煩,讓她離開說不定是件好事。”
管家默然片刻,道:“好吧,鍾小姐你可以離開。”
鍾聆歡不但不開心,反而差點沒氣瘋。這傢伙不聽她的居然聽溫言的!
但既然有機會離開,她當然不會再在這耽擱,繃着臉快步朝外走去,生怕被他們攔着。
等她離開後,溫言才露出一縷神秘笑容,對管家道:“來,現在是時候談我們的悄悄話了。”
管家會意,和他到了二樓一間屋內,關好門後才道:“溫大師有什麼話請儘管說。”
溫言開門見山地道:“趙先生被鍾聆歡下了藥。”
管家一震:“什麼?”
溫言沉聲道:“那是一種可以控制人行爲的藥物,針管注射的液體,藍色。現在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你只要記着我這話,存疑在心,不久之後,我會給你證據。”
管家毫不猶豫地道:“不,我相信你。趙先生在這次之前,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溫大師你假如成爲敵人,一定非常可怕,但如果是同伴,絕對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
溫言怎麼也沒想到趙富海竟然會對他有這種評語,錯愕道:“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同伴?”
管家露出笑容:“因爲趙先生還說過另一句話,那就是他真心拿溫大師當朋友,溫大師一定也當他是同伴。”
溫言心中對趙富海的觀感頓時提升一大層。
這傢伙對他兩個評語,全都命中了他溫言的性格,果然不愧是國際級的成功企業家,別看平時貪花好色,性格上各種缺陷,但其實有其厲害之處,眼力精準。
管家斂去笑容:“但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把趙先生救回來才行,否則就算知道原因,也沒辦法把他治好。唉,我忘了問你那藥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溫言從容道:“治療交給我,找趙先生交給你,咱們分工合作。”
他沒打算透露太多,比如今天早上偷到藥之後,他立刻坐車離開了燕京,到了燕京以北的一個小鎮,同時聯繫小酥,讓後者派人到那鎮上接手藥品,直接送到長河市。
至於他如何查到措馬這個人,更沒打算告訴對方了。畢竟管家身上竟然中了催眠術,這中間的事還沒搞清楚,必須留幾手。
管家猶豫片刻,終道:“溫大師,請原諒我的冒昧,你似乎對趙先生被綁並不怎麼擔心……”
溫言知道這忠心耿耿的管家心中起疑,啞然一笑:“很簡單,對方既然是綁而不是直接殺,趙先生短時間內當然不會有生命危險。更何況那擔心也沒用,而且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是在治療上,不是在找人上,費心思擔心,不如好好把治療辦法找出來。”
管家輕籲出一口長氣:“希望趙先生吉人天相。”
溫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溫哥,那妞沒去跑馬街,直接坐車回她在西苑那邊的家了。”
溫言微微一愕。
他原本預計的是鍾聆歡在這裡呆了這麼久,肯定會急着去見措馬,所以讓小酥派了人去跟蹤,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但隨即他醒悟過來,立刻道:“有辦法進入她家嗎?”
那頭的粗獷男聲道:“行,我立刻潛進去。”
溫言提醒道:“千萬小心,她房子裡可能已經有其它人在。”
那頭的粗獷男聲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溫言掛斷了電話,看向管家:“現在該是休息時間,希望我一覺醒來,事情已經有了好結果。”
……
一覺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夜幕剛剛完全拉下。
溫言起了牀,朝外看去時,只見遠處夜燈明亮,燕京已進入另一個熱鬧的夜間世界。
看看手機,上面還沒有聯繫,看來對鍾聆歡的監視情況不容樂觀。
溫言正沉吟間,忽有所覺,擡頭看向夜空,驀地色變。
尼瑪!
空中那團迅速接近的火光是什麼玩意兒?
這念頭剛剛閃過,那火光已橫過夜空,精準地命中溫言所在房間的窗戶。
轟!
激盪的衝擊波和爆炸力瞬間將整個房間大部分東西摧毀殆盡,赫然竟是火箭炮!
火光亮了起來,被炸後的房間處處着火,映得整個房間內光亮無比。
樓下,保鏢們雖驚不亂,立刻開始正常的安保程序。
管家被保鏢們迅速保護到了一樓,藏到安全的私人防空洞內。
“怎麼回事?”進洞後,管家皺眉問道。
“不知道,突然從外面射來重武器。”陪着他的保鏢緊張地道,“兄弟們正在檢查來源。”
“重武器?”管家一時愕然。燕京的武器管制非常嚴,儘管城市這麼大,卻仍在全國城市都是數得上號的安全城市,竟然有人能弄到重型武器,而且還公然使用?
“不用擔心,這一下肯定會吸引警方和武警的注意,最多兩三分鐘,他們一定會趕到!”保鏢給管家、同時也給自己下定心丸。
“溫大師呢?”管家第一反應想起了溫言。
“這……不知道,不過……”保鏢有點吞吞吐吐地道,“剛纔爆炸的好像就是溫大師的房間……”
“什麼!”管家失聲叫了出來。
不會吧?
溫言不會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吧?
同一時間,別墅上方,呼呼風聲中一架直升飛機迅速從遠而近,上面一人扔下火箭筒,拿起衝鋒步槍,抓着一根吊繩滑了下去。
直升飛機從樓頂掠過時,那人正好抓着繩子甩到溫言的房間,立刻鬆手,直接撲進了被火箭炸開的大口子。
甫一落地,他立刻翻身而起,手中的槍迅速四處指去。
片刻後,他愕然收槍。
沒人,連具屍體都沒有。
“別動。”頭頂,一語森然。
那槍手一震擡頭,手中的槍同時朝上指去。
從天花板上落下來的溫言正好一把抓着步槍槍管,一個旋扭,那槍手力量也不小,感覺槍要脫手,立刻反向扭拖。
一聲異響,槍管竟然絞成了麻花狀,廢了。
這片刻間溫言已經落了地,擡手就朝那人一拳轟去。
那人夷然不懼,右手閃電般抽出短匕,正面迎擊。
但他的迎擊只到半途,他突然覺不對,霍然低頭,只見一隻腳已無聲無息地踢到他小腹前。
那槍手大駭,一個縮腹,竟然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溫言這一腳。
後者大訝:“身手夠敏捷。”右手一翻,改拳爲手,一把把正後退的對方手中匕首抓着,輕輕一扯,匕首頓時易了手。
對方力量非常強橫,但虧在處於後退時的弱勢,不過失去武器那槍手並不慌亂,反而一頓足,改退爲進,朝溫言撲去,空手入白刃,試圖奪回匕首。
他的手法非常巧妙,可惜遇到的是溫言這種格鬥能力堪稱舉世罕有的天才,後者右手回收,左手上格下擋,輕鬆擋開對方的進擊,下面再次無聲無息地一腳踢出。
那槍手正被溫言上面的幾下逗得手忙腳亂,等發現下面又是一腳襲來時已晚,只好鼓足了勁,用小腹硬扛了這腳。
蓬!
那槍手整個人被生生踢得飛到了三四米外的牆邊。
咄!
溫言一個飛擲,匕首精準地命中那槍手左耳側,竟然直沒至柄!
那槍手已知對方身手遠勝自己,虎吼一聲,反手把匕首拔了出來,忍着小腹處的劇痛再一次撲向溫言。
溫言搖頭輕嘆:“不自量力!”微一側身,等那人從他身邊衝時腳下一絆,後者頓時向前踉蹌跌撲,撞向進來的那個大洞。
呼!
那人竟然直接撲了下去。
溫言微微一怔,突覺不對,大步追過去。
那傢伙是故意跳下去的!
果然,那人落到了二樓陽臺上,一個貼地翻滾,竟然安然無事地跳了起來,縱下一樓,落進樓下的保鏢羣之中。
溫言正要追下去,忽地頭上傳來奇異聲響,他愕然擡頭時,只見之前那直升機竟然直直地落了下來!
溫言大吃一驚,閃電般後退回到屋內。
直升機從窗外落下,還沒完全停止旋轉的螺旋槳把牆體又旋破了不少。
溫言再次衝到窗邊,只見直升機直接砸在了地上,機身分解,螺旋槳四處旋飛,有兩人躲得慢的,直接被一個腰斬、一個斷首,慘死當場。
對方的那槍手比這批保鏢任何一個質素都要高,早就躲到了一邊,趁機逃跑。
溫言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了下去。
哪知道異變突起,直升機忽然一聲轟然巨響,大團火光瞬間騰昇上來,強烈的震盪衝擊波讓亂屑齊飛,溫言身在半空,竟然被生生震得向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