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俠客×殺戮

沒有傷口,沒有痛楚,絲絲入微的重生。

那雙碧眼裡的神色換了又換了,絕望,詫異,震驚,驚喜,猜忌……

微微側開身子,躲開飛來的細針,順勢抽回逆生。

“既然你已經可以動了,那麼到此爲止吧。”

我把逆生別回腰間,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我聽見他猶豫卻又堅決的聲音,“你叫月初•雅塔爾是吧。”

“是的。”我沒有回頭,沒有必要否認,他是蜘蛛的消息來源,雖然不知道是哪裡引起了注意,但是既然他可以說出我的新名字,那麼不妨聽下去。

“果然沒錯,不過和消息有些出入呢,傳聞你不懂得念能力卻擁有,具有奇蹟般恢復能力的血統,原來是這把奇怪的劍的緣故。雖然你會念,但是這把劍上感覺不到念,很神奇呢。”

“說下去。”我轉過身,微笑地看着慢慢從地上坐起的俠客。

“收留你的人叫妮薇•雅塔爾,是東區小有名氣的流鶯。”沒有意外,一個不會念的女人可以在流星街生存如此之久的確有特別的原因,俠客繼續說道:“當然,她除了賣身體也賣消息,我也時常從她這裡得到一些不爲人知的消息。”

話說到此,什麼都明瞭了。

我沉默了許久,那雙充滿自信的雙眼讓人覺得嘲諷。

他以爲什麼?他在自信什麼,這種無聊的說辭……

“你有同伴。”我緊緊盯着那雙眼睛,人所有的情緒都逃不出眼睛的變化,雖然是幻影旅團,我也不相信這麼年輕就可以做到完美的掩蓋,畢竟連我自己也是整整被訓練了數十年才能做到用眼神說假話。

不一樣的,爲了活下去的人和爲了活得更好的人,是不一樣的。

可以輕易殺死無數人和可以輕易操縱生死一線的人, 是不一樣的。

“你的同伴現在有難,或者說,你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俠客先是一愣,他自然不懂調虎離山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字面上一想很快就明白了,瞳孔微縮,猜中了,語言的影響力雖然甚微,但是至少可以讓他的思維變得無序起來。

“既然這樣,我想我們可以平等地作一筆交易。”

這一次輪到俠客沉默了,但是看得出他隱隱流露的焦急,很快就點頭答應了。

“告訴我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關於我的消息,我幫你救人。”

“賣消息的是收留你的人,我要如何知道還有誰買過消息。”

“也就是說你拒絕交易,那麼好吧。”我轉身準備離開。

旅團對他很重要,一條或許很寶貴但是卻無法與旅團相比較的消息,孰輕孰重,太容易分辨了,想要得到更多,你首先要有我需要的,俠客,我不過只是要個藉口,見識一下旅團罷了,這是可有可無的。

“好吧,交易成立了。”很容易,雖然這個念能力有些雞肋和無奈,但是趁虛而入實在很適合啊。畢竟以我現在的念量應該是無法與旅團成員相比較的。

“我們的領導者和主要戰鬥力都出去了,我們中出了背叛者,將剩下的人和基地一網打盡,我逃了出來,雖然已經發出了信號,但是無論是回救還是直接去搗毀對方的基地都可能來不及了,雖然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可以救回我的夥伴,但是光從念造成的傷口也可以治療這點我認爲可能性很高,所以,我們需要作的就是回去,殺光包圍了基地的人,救下中了背叛者念能力還沒有死去的夥伴。”

“能力。”

俠客先是一愣,隨後皺了皺眉道:“那個背叛者的能力嗎?發動能力後,所有視線內的生命體都會中招,10個小時後絕對死亡,但是如果10個小時間離開視線則無效,而且他無法在10小時期間殺死中招的人,否則會同歸於盡,也有其他的解除方法,但是不明。”

“時間。”

“離中招已經過了八個小時,有三名同伴還在那裡,離開的同伴最快在一個小時內趕回,也可能不會回來。”

“帶路。”

“你不需要戰鬥,只要先將我治好,大部分念能力者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如果是偷襲我勉強可以對付。”

“帶路。”治療好你,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我吧,雖然對於躲避有一定的信心,但是我面對的是蜘蛛,所有的瞭解僅限於漫畫動畫,沒有比較的判斷永遠是不可以相信的。

俠客覺得自己的頭腦從未如此不冷靜過,很煩躁,他歸於瑪琪小滴和庫譁他們現在情況不明,擔心過甚造成的,而忽略了自己是從某種程度上被影響了。

彎過幾條隱蔽的小路和遮掩,的確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一路上到處是屍體,戰鬥很激烈。

俠客在一具屍體前停留了近一分鐘,然後緩緩閉上眼又睜開,繼續前進。

那是一個握着雙刀的女子,畫着濃烈的妝,眼中還透露着不甘。

死去的同伴嗎……

一座破舊的二層樓房,以奇蹟般的扭曲姿態豎立不倒。

外圍站着很多人,雜七雜八地交談着,卻一點都不鬆懈,只有三個領頭的是念能力者,我和俠客一早就進入了絕的狀態,除此以外,我本能地喜歡用潛藏的技巧。

俠客對於可以突然消失又出現的月初露出一份驚訝的神情很快又恢復平靜。

走近時,我停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小巧的錄音筆,俠客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不要動噢。”我笑了笑,按下播放鍵。

Who are those little girls in pain just trapped in castle of dark side of moon.

俠客看着眼前一道殘影離去,瞬間就衝出了巷子盡頭。

Twelve of them shining bright in vain like flowers that blossom just once in years

歌聲變得悲傷而悠揚,空氣彷彿海水一樣有實形,強烈地阻撓着每一絲行動。

They're dancing in the shadow like whispers of love just dreaming of place where they're free as dove

睜大了眼睛,艱難地步行着,無論是使用絕還是捂上耳朵都無法改變這股強大的阻力。

They've never been allowed to love in this cursed cage

那一幕如一場絢爛的煙火讓人移不開視線

It's only the fairy tale they belive

那個身影是暗夜的精靈遊走在行動艱難的軀體之間,沒有血腥與呻嚀,如此安靜……

They're dancing in the shadow like whispers of love just dreaming of place where they're free as dove

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可以行動的只有少數幾個念能力者,但是哪怕略微的遲疑都可以讓人瞬間喪命,何況如此不順的行動力……

They've never been allowed to love in this cursed cage

歌聲變得越來越清晰,彷彿印入了腦海深處……

It's only the fairy tale they belive

沒有短兵相接的吵鬧,只有三分鐘數十具安靜屍體……

音樂戛然而止,俠客看到那個女孩半跪在地上,無力地撐着身子,雖然自己現在行動不便,但是想要控制住一個念量消耗過大的人實在很容易,可是爲什麼指尖的針無法對準她。

那個女孩側過頭,露出滿足的笑容,是的,聲音,她的聲音不但影響行動力還影響情感。

如果是操作系的話,很強大啊。配合這樣的流暢老練的近戰身手……

如果是敵人的話,會很麻煩……

十歲那年,我記得在那個陰鬱的小屋子裡

我來回翻着剛看完的漫畫,對着旁邊的九夜說道:“九夜,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像庫洛洛。”

九夜也不看我,蒙起被子就轉了個身背對着我說,有些不屑地道:“我還覺得你像西索呢,你這個變態女戰鬥狂。”

“哪裡有,我又不喜歡蘋果。”我嘟囔了一句也跟着睡下了。

記憶突兀地冒了出來,我無暇多想……

戰鬥早就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了,從成爲家族的工具開始……

我不喜歡聽到呻嚀,所以選擇咽喉這個不太保險的致命處。

這些天,那種每日浸泡在無休止的戰鬥中的感覺已經回來了,身手也漸漸回到了頂峰狀態,加上現在有念能力的輔助,速度幾乎突破了原來的極限。

酣暢淋漓的感覺充斥身體每一個細胞……

活着只是爲了活着不如死去……

無聲的死亡最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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