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玩久了…… 也是時候……該回家了吧?”
柔和帶有磁性,令人不自覺沉溺其中的聲音使得琅邪在那一刻觸電般的發動風元素之力配合自己將庫洛洛推開,同時自己向後跳了一大步。
她睜大着雙眼,瞪視着庫洛洛,可惜……氣勢不足。她就這樣看着庫洛洛,他那完美的輪廓好像與第一次見面時都沒有絲毫變化。可……
琅邪臉上出現了了然的表情,隨即……她不再掩飾自己混亂的氣息。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
“啊,並沒有很早。是淺淺察覺的。要知道,你雖然變了很多,但是很多細微的習慣卻從未變過。說謊的時候先將自己騙過,做錯事的時候喜歡將視線巧妙的引到別人身上去,就算是弱着卻也絕不示弱,喜歡將簡單的事情故弄玄虛,還有……”
“不要說了!夠了!我讓你停!”
本以爲不在乎自己的人卻在此時細數那些小小的生活片段。溫柔而具有透射性的聲音令琅邪無法抑制的想起曾經……她還是一個弱小幽靈的時候,和旅團相處的片段。那些爆笑的,令人噴飯的,惡作劇的片段卻在此時變成了苦澀……
還記得耍着窩金玩,而後被他邊吼邊叫的畫面。還記得欺負着俠客,讓連續工作極度睏倦的他無法安然入眠,最後掙扎着黑眼圈哀怨不已的樣子。還記得和芬克斯合力對旅團衆人說着冷笑話,最後卻徹底冷場時的尷尬。還記得對小滴進行大面積常識知識扭曲型“掃盲”,最後被瑪琪瞪視,富蘭克林冷瞥時的心虛。還記得……
明明對自己說好了……那些只能成爲快樂的記憶的啊……可是爲什麼……爲什麼現在她會被眼淚模糊了視線?
“回來吧。回……家吧。”
庫洛洛張開了臂膀,朝琅邪慢慢走近。臉上的表情說不清的溫柔,說不清的憐愛。他的聲音彷彿帶上了蠱惑的力量。擡手摸摸琅邪那金色的腦袋,溫柔滿意的揉着。
【琅邪,回來。】
那就好像是當年庫洛洛對於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靈體說的話一般。回來吧,繼續跟在我的身後。
黑髮青年還是如當初一般的喚着。這一句,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那究竟是真的懷念,抑或又是一出完美的溫柔戲碼。但女孩兒已不復當年那個彷彿融入到旅團內部的幽靈。她已擁有了她想要的力量。
【恩!就來!】
這是當年的她會說出的話語。而如今麼……?
“你……要挖嗎?”
一枚灰藍色的隱形眼鏡已不知在何時隨着眼淚脫落,此時展現在庫洛洛眼前的,是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緋色之眼。那正是……當年的窟廬塔族找來滅頂之災的緣由。卻也更是……琅邪無法釋懷的心結所在。
【對於窟魯塔族的每一個人你都要趕盡殺絕,將其雙眼挖出是麼?】
【是。】
【那麼……我最後還很想要問一句:如果我也擁有緋紅睛,也是窟魯塔族人,你……會如何?】
【我的決定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命運弄人,大概只是如此。因爲那樣的陰差陽錯,她竟然戲劇般的成爲了真正擁有緋紅睛的窟廬塔族人。那……你的決定是否還是如當時所說的那樣,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呢?
即使琅邪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卻還是以那樣炫目的緋紅瞪視着庫洛洛。即使是決堤了的淚水也無法將她的氣勢減少分毫。她的眼,在替她的心流淚。那是遲了五年的淚……
即使知道你已不會想要將我的雙眼挖出又如何?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啊……那樣的哀傷,你……真的能明白麼?
“你……要挖嗎?”
金髮劍士再一次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這不僅是在揭開自己那已結疤的傷口,更是要讓那飛濺的鮮血去傷害面前那個將自己傷到的人。
庫洛洛,那句話究竟是一把多鋒利的刀,你永遠也無法知道。
此刻的琅邪就好像一隻將自己渾身的毛都炸起的幼獸。面對曾經將自己拋棄的主人的……幼獸。對着他,將尖利的爪子刨抓着泥土,露出尖齒,嘶吼着……
黑髮的青年雙脣微動,做出了琅邪完全沒有預料,也無法反應過來的動作。
他……一手扶住琅邪的肩膀,一手插入後腦勺處的金髮中。淡色的脣輕輕的點在了她的脣上。輕輕摩挲着,摩挲着……彷彿是安撫一般。
就彷彿是料定了她會是這般木木的,完全愣住的反應。庫洛洛輕笑了。隨後雙脣逐漸加力,分開那溫熱的柔軟,輕輕□□着貝齒,使得它們分開,深入到美好的深處。
感覺到琅邪輕微的掙扎,庫洛洛又加大了禁錮的力量,並且懲罰般的加大力道。瞬時間,彷彿能夠膩出水來的溫柔變爲了霸道的入侵。庫洛洛瘋狂的掃過琅邪口中的每一個細小的位置,得到了對方令其滿意的輕顫。他糾纏着柔軟的舌,彷彿要令其只跟隨者自己共舞,忘卻本來的溫度……
如此霸道而又極具侵略性的吻令琅邪即刻反應過來,她不知是因窒息或是氣得漲紅了臉。右手手掌上瞬間召喚出“御魂劍”。冰的氣息瞬時全開,可又因庫洛洛繼續加重的力道而漸漸散去。
因爲缺氧的緣故,又或者是庫洛洛身上莫名的能量波動,琅邪身上的力氣漸漸消失,精神力也隨之流逝。在此時,她似乎恍惚的聽到一個聲音在對她說:
“你逃不掉的。我的東西……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哪怕……是她自己。所以,你只能屬於我,屬於旅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