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在京中(下)

有女子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便有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孩子跟在另一名女子身後,從假山處緩緩走了過來。秦鵬皺了皺眉,宮中甚少會有“夫人”這種稱呼,無論是公主或是那些後宮佳人,下人在稱呼時都不會用“夫人”這兩個字,而且宮中等級森嚴,男子是不能隨便入後宮的,而對女子的行動範圍更是嚴苛,秦鵬所住之處位於皇宮右側,平日裡也就能看到一些太監,宮女都很少,今天莫名其妙的出來了兩個女人,他心中多少有些詫異。

女子顯然並未料到在這裡會遇到外人,而且對方還是個男子,她趕緊低頭,就想退回去。那個宮女可不幹了,她雙手叉腰,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這裡,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讓一個男人驚嚇了夫人,你們該當何罪?”

一衆侍衛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道:“思思姐,這位秦公子可是由聖上親自安排住在這裡的,難道沒人通知你們?”

面前的這個宮女雖然品秩和他們相當,但侍衛們都很清楚,這個宮女可不比宮中的其她內侍,她是聖上欽點的女官,唯一的職責就是照顧“夫人”的生活起居,權利可比他們大多了。

思思皺了皺眉,說道:“沒人對我提起過啊,聖上也真是,明明知道這裡是夫人的居所,爲何還要安排個男人住進來,莫非是老糊塗了,哎,罷了,待會兒我親自去找聖上問個清楚,咱們可說好了,假山那邊呢是夫人的聚居之地,你們輕易可別過來,否則,哼哼……”

侍衛們趕緊點頭,這個思思姑娘一向蠻橫,除了聖上和夫人外,就算是太后的面子都不給,他們哪惹得起這種人啊。

那個被喚做“夫人”的女子穿着甚是樸素,臉上未着任何脂粉,乍一看,姿色也是平平,身材倒是姣好,不過她五官非常清秀,細細看來,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只是眉宇間憂色甚濃,臉色也略有蒼白。秦鵬於岐黃之術多有研究,一看這女子就知道她是憂思過度,心有鬱結,倘不及時開解,以後恐很難治癒。

只不過大家是初次見面,而且看那女子一臉淡然,戒備之心甚強,秦鵬也就不好出言,任由這兩人轉過假山去了。

女子和秦鵬所住之處相隔並不算遠,只不過中間多有假山亭臺,相互是看不到對方住所的。思思扶着女子一回到寢室,便氣呼呼的出去了,說是要向聖上討一個公道,夫人也只能苦笑,別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這個思思的身份的,她本是王皇后之女,自皇后過身後,聖上便將她安排過來照顧自己,以堂堂公主之身做這等下人才做的事,怎麼看怎麼都不合適,只不過聖上之意甚堅,加之思思也非常喜歡她,這件事也就這樣定了下來。

不一會兒,思思便嘟着嘴脣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坐在牀頭,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受了皇帝的氣。女子緩緩坐在她身邊,攬着她的肩頭,溫言問道:“思思,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夫人,父皇果真是老糊塗了,我去問他,他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後來被我逼的急了,竟然說那個姓秦的是個大才子,要給二弟當老師,說此人甚是喜歡清靜,這才安排到這裡住下,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你我嗎?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姓秦的逼走……”

夫人嘆口氣,說道:“思思,別胡鬧,我看那年輕人目光清澈,爲人有禮,並非難於相處之人,再說,你父皇最近這段時間咳嗽的也是厲害,想來病情似乎有所加重,你就別拿這種事情去煩他了……”

思思目光一黯,說起父皇的病,她也是心中擔憂不已,朝中名醫雖多,對此卻都束手無策,要不是公子時不時的煉製一些丹藥給父皇,恐怕他早就……

思思點點頭,說道:“嗯,我聽夫人的。說起來您年紀也不大,怎麼見到個人就稱呼人家是年輕人,嘿……”

夫人笑着搖搖頭,她無論神態動作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而且非常舒緩。她摸了摸思思的頭,說道:“丫頭,公子臨走前可有找過你?”

“沒有啊!”思思有些奇怪,心說我雖貴爲公主,可公子是什麼人,哪會來找我這麼一個小女孩。

女子低頭沉默半晌,繼續問道:“那個秦公子,他……他究竟是什麼人?”

又過了幾日,秦鵬多少等的有些不耐煩,雖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但他向來喜歡自由,這樣被人如軟禁般的關在一個地方,心中便有了些許不快。

嚴格來說,秦鵬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雖然他暫時能力還不足以和世俗權利對抗,但也不至於忍氣吞聲。天氣依然陰沉,這賊老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天色甚少有晴朗的時候,大多數時間不是下雪就是陰天。

這天早上,秦鵬練完了一趟太極拳,然後站立在一座亭子中發呆,良久,他才緩緩吟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本是蘇東坡懷念亡妻的一首詞,秦鵬此刻有感而發,並非裝逼,只是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與這首《江城子》意境何其相似,遂不覺就吟誦了出來。他本意志堅強之人,原也不會有太多的多愁善感,只是連日來被世俗權利所困,對未知的不確定,讓他深感煩躁。

不管是公子還是馬德或是有過兩面之緣的蕭楚寒,說話都是雲裡霧裡的,讓人似懂非懂,自己偏偏還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說出真話,往往說到最關鍵處,就來一句“時機未到”,真是你媽媽的,老子最恨的就是這種神棍般的語言。

秦鵬心中腹誹,表情便有些不悅,臉上早已沒有了那種淡然而溫和的微笑,其實那只是他在別人面前的一種掩飾,世上不如意之事甚多,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秦公子……”語音柔和而舒緩,秦鵬轉頭,數日前曾見過的那個喚作“夫人”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後,這次那位刁蠻的宮女並未跟隨。

秦鵬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說了句“嗨,美女你好”。他這會兒實在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趣與人交談,其實在自己吟誦那首《江城子》的時候秦鵬就已經感覺到有人躲在假山背後,只不過他也沒做理會。能夠在宮中行走的除了那些宮女太監外,也多是一些王公貴戚一類,自己本身已經很煩,沒必要再理會這些人給自己找不自在。

打完招呼便想轉身離開,女子在聽到秦鵬這樣無禮的話語後臉上閃過一抹潮紅,也不知是羞是惱。自己所見才子大儒甚多,卻從未有一個人如此不重禮節,偏生這個人文采極佳,出口成章,剛纔他隨口吟誦,似是漫不經意,但才情已是表露無疑。

似這等人物,爲何自己以前竟是從未聽說過?思思前兩天剛打聽過,這個人名叫秦鵬,竟是年前那首震驚朝野的《沁園春》作者,而且此人身在邕州,和自己竟然算是同鄉,但數十年來,從未聽聞秦大義之子竟然會是這樣一位才子,難不成傳言有誤?想到此處,又看到秦鵬轉身欲走,女子下意識張口喚道:“秦公子且留步!”

秦鵬轉頭,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自前幾日女子曾露過一面後便再沒出現,今日突然現身,秦鵬也只道是無意中的一次邂逅,但看她出言喚住自己,明顯是有事而來,秦鵬並不認爲一個和自己只有兩面之緣的女子找自己會有多大的事情,直覺還是距離她遠點好,雖然女子並不讓人討厭,但這裡是宮中,不比外面,一個不當,便有大禍。

“姑娘何事?”秦鵬帶上了慣有的笑容,淡淡的問道。

“秦公子可是來自邕州?”女子語調甚低,聲音柔美卻顯得有些蕭索。

秦鵬倒是有些驚訝,但接着便又釋然。能夠居住在此,想來也是大有背景之人,更何況自己的出身原本就不是什麼大秘密,被人得知也屬正常。

看到秦鵬點頭,女子才長舒了口氣,接着說道:“妾身老家也在邕州,說起來和秦公子算是老鄉呢!二十多年未曾回去,不知邕州現在如何?”

秦鵬心中翻了翻白眼,暗道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不過嘴上卻道:“嗯,也無多大變化,無非還是那樣,富的更富,窮的更窮,人多水多牲畜也多,山多樹多野獸不少,太陽月亮和京城相比並無兩樣……”

他語氣中多少有些調侃的成分,不知道爲什麼,和麪前的這個女子談話,秦鵬心中就會很放鬆,尤其是看到她有些羞怯的神態語氣,秦鵬就起了些許捉弄的心思。

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着又趕緊用手掩住嘴脣,似是爲剛纔自己的失禮有些尷尬。

“秦公子說話倒也風趣……”

秦鵬擡頭看了看天色,說道:“看來又要下雪了,我還沒吃早飯呢,對了,你吃過了沒有?倘若沒吃,我請你吃飯。”

女子訝然擡頭,在這個極注重禮節的時代,一個男人貿貿然請另一位陌生女子就餐,實是一件非常失禮之事,會被人看作是登徒子,至少也會被冠一個唐突之罪,但面前的這個男子很顯然並不注重這個,他語氣真誠,說請吃飯並無絲毫客氣的意思,而是真真實實的發出一種邀請,女子心頭動了動,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就怕給公子添麻煩!”

秦鵬笑了一下,說道:“怕什麼,反正又不是我掏錢……再說了,能夠和美女一起吃飯,那也是一大美事,想來應該是我要感謝你纔是!”

女子強忍住笑意,盈盈舉步。

“秦公子說話當真是……當真是……”她臉頰潮紅,期期艾艾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秦鵬倒也明白她的意思,可能這個時代見慣了那些動不動就拱手作揖,屈膝行禮之輩,而且當下文人說話也都謹守禮節,滿嘴的子乎者也,自己這樣的另類,一開始有好多人都不太習慣。

“妾身姓柳,秦公子可喚妾身如煙即可,別再美……美……別再那樣稱呼妾身了……”女子微低着頭,她終究還是說不出“美女”那兩個字。

秦鵬呵呵一笑,說道:“行啊,不過爲了公平起見,你也不用喊我什麼‘秦公子’,本朝就一個公子,我可不敢搶了他的風頭,你叫我秦鵬或秦翼飛都行。”

“秦……秦鵬……”女子弱弱的喚了一聲,轉瞬便又紅暈滿面。

秦鵬有些無語,怎麼古代的女孩子動不動就臉紅?前世那些女人隨隨便便就會和人上牀,也沒見得有這麼羞怯過。

兩人隨**談,不一會兒便已到了秦鵬室外的另一間亭子中,這裡被秦鵬臨時弄成了一個小型的廚房,都說君子遠離庖廚,秦鵬纔不管那一套。宮中所烹食物淡而無味,最關鍵的是每次都吃不飽,秦鵬自己也就罷了,可身邊還帶着馬德和白軒這兩個大肚漢,不得已之下,他叫人按照自己的要求準備了一些物事,這兩天稍一熟悉,還別說,用着挺是順手。

“秦公子莫非要親自動手?”女子看到秦鵬挽起袖子,吃驚的張大了嘴。這個人沒有一點讀書人的形象不說,竟然連販夫走卒都瞧不起的烹飪之事也是毫不避諱,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呵,如煙姑娘見笑了,宮中食物大多淡而無味,而且我有兩個朋友食量甚大,我便找來一些食材,想親手弄弄。原本生火調面之類都是他們乾的,只不過今日他們都出宮閒逛去了,就留我一人在此,想要吃些好的,不自己動手怎麼行?”宮中也就秦鵬無法自由出入,至於蘇雯雯她們倒是沒有太多的限制。悶了好幾天,白軒便嚷嚷着要出去逛逛,反正閒着無事,秦鵬便叫馬德陪了兩位姑娘一起逛街去了。

一邊說着話,秦鵬手裡也不閒着,拿了些乾柴,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只是兩指輕搓,便有火苗升騰而起,架上一口鍋,注入半鍋清水,將早已清洗乾淨的牛肉剁成塊,拋入水中。

宮中所選均是上好的小牛脊肉,烹煮之法關鍵還在於調料。

邕州的那個蘇記醬牛肉秦鵬可是記憶猶新,讚不絕口。軟磨硬泡之下,又花了一大把銀子,終於讓他弄到了烹煮這等牛肉的秘方,按照比例看似隨意的丟了一些調料進去,然後又從一個竹籃裡拿出早已烙好的餅子,放在火堆旁邊,這才拍了拍手,說道:“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柳如煙目瞪口呆,她也算是心性極爲堅韌的女子,平常之事甚少能夠讓她感到吃驚的,但今天看秦鵬的一舉一動,自己真的是被驚到了。

這還是個文人嗎?不過,看他做這些事,沒有一點不自在感,一切顯得如此的理所當然,而且無論生火、剁肉還是添火加柴,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律,就如流水般自然舒暢,女子心神大動,對秦鵬的好奇卻是愈來愈重。

秦鵬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理會柳如煙,他拿了柄蒲扇,看似隨意的扇了扇,火苗便“呼呼”的直竄了上來,竟無半絲濃煙。

不一會兒,就有肉香撲鼻而來,柳如煙眼前一亮,說道:“這味道好像是邕州的蘇記牛肉……”

秦鵬翹了翹大拇指,說道:“姑娘嗅覺果然靈敏,看來也是個吃……”他原本想說吃貨的,但突然想到面前的可是個女孩子,而且和自己又不怎麼熟,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

女子聞言臉蛋又紅了紅,白了秦鵬一眼,並未顯得如何惱怒,倒有些小女兒的神態。

撈出一塊煮爛的牛肉,拿起菜刀,秦鵬將這塊已然香氣四溢的牛肉切成薄如蟬翼的小片,然後劃開大餅,裡面加上厚厚的一層,這才遞給柳如煙,說道:“如煙姑娘,嚐嚐。”

和一個陌生男子獨處而且還要吃他遞來的食物,柳如煙從小到大這真是頭一次,感覺多少有些不自在,而且事情發生的甚是荒謬。但看面前這個男子神情自若,拿起大餅開始旁若無人的進食,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或許也只有此等人物才能做出《沁園春》這等豪邁灑脫的詩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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