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陣定乾坤(上)

翌日,當秦鵬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帳外時,齊天傲等人早已守在了外面,唐營之中,所有將士都是刀出鞘、弓上弦,可見爲了此次大戰,他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

秦鵬微楞了一下,纔想起今天是反攻的日子。昨晚練功熬了大半個晚上,事後又和公子等人說了半宿話,這會兒還覺得有些困,這也是修習梵離十八轉玄功的後遺症——嗜睡。根據前世的經驗,這種情形至少還要持續三個月左右。

衆人都是靜聲斂氣,皇帝李天易也是全副武裝,身上穿着厚厚一層盔甲。和外界傳言大唐皇帝好女色而無制並不相同,秦鵬第一次發現李天易竟然也是個軍中高手,光看他一身甲冑,手提那柄重量不下於四十斤的長矛就知道,這個常年處於深宮之中的當今皇帝於徵戰一途並不陌生。

他騎一匹棗紅色駿馬,身後數萬人刀槍戟立,一股莫名的威壓自他身後傳來,大唐兵將甲天下,盛名之下,果然無虛。若不是這次需要對付的並非常見兵種,想來憑着如此陣勢,唐人早已奪回了墉州城。

秦鵬並不知病,但他會望氣。唐營之中到處充斥着一股肅殺之色,士兵們神情堅毅,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全是戰意,無絲毫其它情緒,與鐵騎中人的面無表情不同,唐兵的這種氣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鐵騎更爲可怕。

在歷來的練兵中,將領們都會給自己屬下的士兵灌輸這樣一種理念——唐人戰無不勝!犧牲是偉大的,逃跑是可恥的,這種無意識的潛移默化一代接着一代,在不知不覺中,幾乎每個唐兵都懷有一種信念——身爲唐人,必須每戰必勝。

秦鵬心下暗自驚歎,不管在什麼時候,他看起來永遠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大戰在即,就連齊天傲這等人物臉上也不由得嚴肅起來,公子等人雖然不至於緊繃着臉,但與平日裡相較,也變得正經了許多。

唯有秦鵬,在平靜的背後,總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好在他並非唐兵,否則肯定會被所屬長官罵死。

秦鵬環顧四周,年僅十歲的二皇子也是身著戎裝,在看到先生的目光轉向自己時,下意識的彎了彎腰,行了一禮。秦鵬對着他笑了笑,隨意的揮揮手,說道:“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就按原定計劃行事吧。只是需牢記一條,一定要將敵人引入陣中,一旦他們入陣,你們就趕緊後撤,沒必要做無謂的傷亡。”

李天易點點頭,喝道:“秦公子的話,大家都聽清楚了沒有?”

“謹遵秦公子號令!”數萬人異口同聲,就連秦鵬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秦鵬帶着其餘八人走向陣中,皇帝一聲令下,衆將士發一聲喊,便朝着墉州城疾奔而去。

此時此刻,墉州城內的大單于耶律延光也正在爲瀾滄月等人踐行,他手持一隻碩大的酒杯,對着瀾滄月道:“先生此戰意義重大,勝固然好,即使敗了卻也無妨,只要留得姓名,來日方長。我與先生相識之日甚短,卻是一見如故,還盼望先生此次回來後,某還能儘可能多一些的聆聽先生的教誨……”

瀾滄月眼中露出一抹感動之色,此人雖然天性涼薄,但對於耶律延光如此器重自己,仍是心中有感。

他微紅着眼睛,說道:“單于放心,唐營的虛實我等已經摸的清清楚楚,除了傳聞中的公子有些難纏外,餘者皆不值一提。此戰我已準備了三年之久,萬無失敗之理,單于且請寬坐,待我取了李天易的狗頭,再來和您暢敘……”

“滄月不可輕敵,昨晚聽聞唐營之中曾傳出一陣清亮的嘯聲,易姑娘也說有高人在練氣,你此次出行,仍是安全第一……”

一個人能夠成就大事,必有其非凡的一面。對於耶律延光,且不論此人的文治武功,單就心胸來講,北人再無出其右者。

瀾滄月此人爲人狹隘而且極度自私,別人稍有拂逆他的意願,他便會力斬此人於刀下,而且他好大喜功,稍有點成績就會喋喋不休,善鑽營,眼下有不少北狄將領都和他稱兄道弟,貪財,好美色,幾乎人類的所有缺點在此人身上都能夠找到。

但即便如此,耶律延光對此也都是視而不見,只要能夠征服大唐,讓北人擺脫千年來的窘境,些許屈辱算得了什麼。所以,他對瀾滄月心中雖然厭惡到了極點,但在臨出行之際,卻也表現的言辭拳拳,甚是關切。

“單于,某非自誇,別說帳下這十數萬兒郎,便是某自己,於武功玄學一途的修爲,並不在當世任何人之下,要說普天之下能有人困得住我,嘿嘿,怕是此人還未從娘肚子裡爬出來呢……”

說是如此說,但瀾滄月心中卻也多了一抹警惕,隨後又想起數十年前自己在那個人手下所受的折辱,他便感到臉上一陣發燒。

他自己心下明白,天下之大,能人何其多也。即使自己修煉一輩子,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不過北人大多頭腦簡單,隨意糊弄一下,也沒人戳破自己,更何況,眼下自己身後還有軍師的扶持,普天之下,自己哪裡去不得?

對着單于拱了拱手,瀾滄月不再多言。翻身上了戰馬,從懷中掏出一面小旗子,隨意揮了揮,數萬人便如潮水般跟在他身後朝着城門走去。

耶律延光目送着瀾滄月一行漸行漸遠,轉頭向着白紗婦人道:“易姑娘,瀾滄月此行能否有所斬獲?”

名喚易姑娘的白紗婦人搖搖頭,說道:“連隱匿了千年之久的鐵騎這次都出動了,瀾滄月此行沒有任何勝算。昨晚發出嘯聲的也不知是什麼人,能夠令元氣如此波動,就連神將大人想來都無法做到,畢竟他們下世後也要遵循這個世間的某些規律,軍師大人對於此戰的預估有些……”

耶律延光沉默半晌,復又接着說道:“這也不能怪軍師,誰能料到橫行一時的鐵騎竟然會復出?別說是軍師,就連易姑娘你不也沒算到麼?再說,唐營之中隱藏着的這名高手究竟系何人還都是個未知數,或者就是公子本人呢?”

易姑娘沉思半晌後再次搖頭,說道:“不可能。公子的身手我是見過的,雖然並未能直接和他交手,但此人還遠遠達不到這種境界……至於傳說中的另外兩人,江湖傳言倒是越來越神,但我想他們既然和公子齊名,能力想來應該相若,差別並不是很大,如此一來,大唐境內竟然還隱藏着另一個較之公子修爲更爲深厚的高手,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並非什麼好消息,要儘快通知軍師纔好。”

耶律延光目光一凝,沉聲問道:“若真如易姑娘所言,那我們就沒有絲毫辦法了麼?”

女子雖然被白紗蒙着臉,但此時卻能夠讓人感覺得到她臉上帶着一絲極爲複雜的神色。她低下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良久才緩緩說道:“千年前,有聖人白天愁橫空出世,當時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間,所有有名有姓的高手幾乎全都敗在此人手下,但他似乎對此並不滿足,後來傳聞他以一人之力登天而戰,結果到底如何卻是沒人說得清楚。

不過至此之後,佛道兩派以及所有篤信神靈的教派廟宇全都毀於一旦,白天愁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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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過後,國家政權崩裂,盜匪四起,民不聊生,後天降大火,也不知道燒死了多少人。數百萬人流離失所,可以說,千年前的那一戰對於人間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傷害。

此戰過後不久,出現了‘一蒼龍、二北海、三青山’三位絕世高手,尤其是蒼龍,據說其實力不亞於白天愁,這三人聯手發佈了一條聲明,那就是,邁過清越之境的高手不得參與人間之戰,如違此令者,三人將合而殺之。至於什麼是清越之境,誰都不清楚,想來應該修煉到某種層次後所展露出來的強大境界。

這條鐵律一直存在,只是千年以來,能夠到達清越之境的高手實在太少。十年前,天山大戰,當時號稱天下武功第一的卜鷹據說已然踏入清越境的門檻,此人仗着武學高深而四處作惡,光是死在他手中的世家子弟便超過百人。

江湖震動,當時還未有多大名聲的公子、蕭楚寒和流雲三人,合力擊殺卜鷹於天山之上,此戰血流成河,參戰者大部分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經此一役後,公子等三人才被世人所認識。

事後曾有多個門派對這三人明察暗訪,想弄清楚這三個人的來歷,後來天機門在經過大量繁複的排查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公子等三人正是蒼龍、北海和青山的傳人。若非如此,這三人便絕不會有此等修爲。緊接着蕭楚寒便放出話,若有身懷絕技而爲禍民間者,便是他三人的公敵,一旦聽聞,就會得到他們三人的聯手追殺。

內容雖於千年前傳下來的那道鐵律有些出入,但大體意思相同。此後,江湖至少平靜了十年,而聖人白天愁、蒼龍、北海、青山以至於後來的公子、蕭楚寒以及流雲等人,從地域上來說,全是唐人……

大單于,我之所以給您說這些,是想讓您在接下來的決策中有個明晰的認識。

大唐建國已有上千年之久,其底蘊之深厚,人才儲備之完善、隱藏高手之多,天下沒有那個國家或部落能夠和它相比。

對於瀾滄月用如此邪惡之法召集士兵,我歷來是持反對態度的,鐵騎的復出雖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瀾滄月動用上古異術製造大量不死人,這種做法本身有違天和,即便是軍師大人對此也並不贊同。

就算沒有鐵騎,難道您就認爲大唐內再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那些不死士兵?此次出行前軍師就告訴我,想要顛覆大唐,必須要讓其內亂,只有這樣,我們纔有機會,僅靠武力,是絕對征服不了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

耶律延光緊皺眉頭,他並非莽夫,只不過在親自檢驗了瀾滄月製造出來的不死兵團後,他信心大增,不顧軍師等人的反對,一意孤行,執意南下,到現在,竟是進退維谷。

雖然此戰還未開打,他也已經料到了結局。有了鐵騎的參與,這場大戰的勝負天平已然嚴重傾斜,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唐營中竟還隱藏着一位誰都不知道的高手,耶律延光曾親眼目睹過公子以一人之力折服草原諸部落的事,他知道那些修煉到一定層次的高手不亞於一支軍隊,唐人歷來奸猾無比,有這等陣勢,竟然還能在城外駐紮好幾天,李天易啊李天易,你可真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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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耶律延光這次倒是有些高估大唐皇帝,鐵騎和秦鵬均是昨天才抵達軍營,在此之前,朝中將士對於不死軍團,也都是毫無辦法。

且說瀾滄月帶了一衆不死士兵直奔城門而來,早有士兵放下吊橋,這些人便一擁而過,和別的兵團不同,這些由活死人組成的兵團從不騎馬,出行之時也無絲毫聲音,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團烏雲被狂風吹着朝某個方向急速擴散,他們比一般的士兵更爲有序,原因無他,這些人只聽命於瀾滄月的旗子和號角,動作整齊劃一,而且所行速度極快。

原本憑着墉州城的天險,倘若堅守,唐人要想攻下此城,是要費一番功夫的。但瀾滄月此人極爲高傲,而且他深信**根本就不是這支不死軍團的對手,這幾天以來的稍許接觸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這次他不聽副將的勸阻,毅然決定在寬闊的場地給唐兵一個深刻的教訓。

說起來豪言壯語,但實際上瀾滄月也有自己的苦衷,這些活死人看着厲害,其實並不靈活,而且嗜血如命。城中的那數千名俘虜最近幾日以來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沒有血的情況下,即便是他也無法完全掌控這支軍隊,如果放任這些東西守城,別說是外面的**,城內的守兵之間就會鬧出大亂子。對於瀾滄月而言,城外決戰纔是最爲理想的場地所在。

唐兵中有不少騎兵,在這幾日的接觸中,許多唐將都發現要對付這等不死人,唯有騎兵才能剋制。所以,此次出戰,除了三萬步兵外,還有一萬餘人的騎兵。

兩邊似乎有了某種奇怪的默契,唐兵在皇帝李天易的親自率領下,來到墉州城下,卻並不攻城,而是嚴陣以待。城門緩緩開啓,瀾滄月帶着手下的不死兵團徑直而出,雙方在距離百米的地方站定,相互凝視了一眼,然後李天易和瀾滄月同時舉劍,雙方兵士便如潮水般匯聚,緊接着有血花開始翻滾。

不到盞茶功夫,唐兵死傷慘重,李天易優先率兵而逃,瀾滄月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他大喊一聲,朝着前方猛一揮旗,大軍便朝着李天易追去。

那些不死人此時聞到鮮血的味道,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緊跟在瀾滄月身後,大步追向唐兵。

秦鵬目光何等犀利,他看着帶頭那人一步步朝着大陣走來,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全都清楚,經過後來齊天傲和那個神秘女子的對戰,想來北狄大營中對於鐵騎復出一事怕也早已知曉,按照他的推論,今日一戰應該也只是雙方的相互試探,爲何對方竟傾巢而出?難道耶律延光對於這些不死人真的如此自信?

鐵騎成名千年,就算耶律延光不知道,但他手下一定有人知道鐵騎之名,既如此,他還能放膽讓人率領這些不死人前來,要麼就是自信的過了頭,要麼就是有意借他人之手除掉不死軍團。

秦鵬瞬間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他心中嘆息,卻並未產生一絲一毫的同情心裡。雖然不是完完全全的唐人,但對於這個國家、生活在這裡的人民,與剛來時相比,秦鵬有了更多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他喜歡這裡,喜歡唐人樸素而彪悍的作風,在聽聞墉州城破後數萬人被殺,秦鵬心中便有些怒氣,只是他一向善於隱藏自己的情感,今天,他不介意讓來犯之人好好的喝上一壺。

在路過秦鵬時李天易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秦鵬對着他點點頭,齊天傲目光冷峻,公子等三人神色淡淡,唯有大將軍洪光遠、偏將軍劉漢兩人目光中露出刻骨的仇恨。身爲軍人,在得知同胞被如此殘忍的殺害後,他們很難平靜自己的心神。

不知不覺間,瀾滄月所率兵團已完完全全的進入到秦鵬所佈之陣中。眼看着李天易如喪家之犬般逃跑,瀾滄月仰天發出一聲長笑,他大喝道:“李家小兒,如今可知某的手段否?”

李天易並不答話,只是埋頭狂奔,瀾滄月怪叫一聲,心說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正想揮兵繼續追趕,唐營中卻緩緩的走出一隊身著閃光鎧甲的軍人。這些人全身都包裹在明亮的鎧甲之中,在太陽的照射下,他們全身都泛出一股逼人的光芒。

有一人緩緩從人羣走出,此人騎馬,手握一柄軍中並不常見的方天戟,看到瀾滄月後,他持戟問道:“來者何人,某手下從不死無名之輩。”

瀾滄月臉色陰晴不定,他並非愚蠢之人,來人緊緊憑着一把方天戟,遙遙一指便有偌大的威勢傳來,在那瞬間,自己的呼吸都爲之一頓,可見絕對是個高手,其修爲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猶有過之,大**中什麼時候又出了如此猛將?怎麼情報中並未提及?

“我是單于帳下第一高手瀾滄月,對面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銀甲戰士哈哈大笑,說道:“某鐵騎百人隊隊正孫行,你死到臨頭,竟還妄言什麼第一高手,嘿嘿,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瀾滄月心下一驚,鐵騎?傳說中的鐵騎竟然出現在唐營?爲何單于先前並未說及此事?聯想到臨行前耶律延光假惺惺的那些話以及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心下一沉。

當時他還爲單于的那番話感動的有些想掉眼淚,此刻纔想起來,原來從一開始耶律延光就打定了主意讓自己來送死,對於將死之人,誰會吝嗇講一些動聽的言語?瀾滄月心中越來越寒冷,他再怎麼高傲,再怎麼自信,也不認爲自己就有能力和傳說中的鐵騎相抗衡。

耶律延光啊耶律延光,你這個卑鄙小人,枉老子這麼信任你,還爲你製造瞭如此一支無敵的軍團,誰能想到你竟然轉手就把老子給賣了。

瀾滄月此時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但眼下並非抱怨的時候,無論怎麼說,今日先保的性命再圖將來——畢竟自己手下還有十萬不死士兵,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退一萬步講,就算鐵騎真如傳聞中那樣神,想要戰勝他們是很難,但要逃命,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瀾滄月註定這次要失望了,因爲還不等他再次答話,眼前突然一黑,原本站在前面的鐵騎諸人以及那個自稱孫行的鐵騎百人隊隊正全都不見了,自己所能看到的盡是一片風沙走石,耳邊隱隱傳來烈風的嘶吼以及副將臨死前的慘叫聲。

秦鵬的九玄大陣已然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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