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部

8月19日的晚上。

某DNA研究所內,一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員大聲喊道:“快點,今晚內……不,一個小時內必須要將這裡所有的研究設施與資料轉移到其他研究所……在犯人找到這裡之前……!”

一道道身穿白袍的人影手忙腳亂的將一個個封閉的箱子搬到走廊內。

如今參與【絕對能力者】計劃的研究機構在犯人的強勢進攻下僅僅剩下兩處,研究人員們驚慌之下只得作出暫且撤退的打算。

據說已經有不少參與計劃的人員與實驗室一同被毀滅。如果不盡快轉移新的地點,且不說一些重要的資料不保,他們自己的性命也會受到脅迫。

夜色漆黑如墨,街道上昏暗的路燈不知是什麼原因,彷彿警報般不停的閃動着。

見研究人員們慌亂的模樣,領頭的男子心中焦急之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菸,放在嘴裡後點上。

“喀、喀、喀……”突然之間,一陣低沉有節奏的腳步聲傳入了人們耳中。研究人員們情不自禁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着門口處看去。

聽着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每個研究員都屏住了呼吸

終於,腳步聲停止。

所有人在這是看清楚了黑暗中出現的身影——他身穿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由於被連着衣服的帽子遮住了臉,所以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面容。

他緩緩擡起了頭,散發着藍色光芒的眼睛注視着他們所有人,嘴角上則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

與此同時,上層委派的布束砥信來到了S處理器公司腦神經應用分析所。

“初次見面,請問你是……”剛一進門,一名研究人員便迎了上來,伸手問候道。

“我是擔任貴社的學習裝置(Testament)編程監督的布束。”少女點了點頭,同樣深伸出右手。

將布束砥信上下打量了一番,研究人員不由的驚歎道:“雖然也有所耳聞,但畢竟是與【產量型能力者計劃(RadioNoise)】相關的東西,沒想到監督竟然會這麼年輕。”

“這些人在做什麼?”看着大廳內走在走去忙碌的研究人員,布束砥信問道。

“啊,沒什麼,只是出了些狀況,現在需要將所有設施進行轉移。”

(沒想到他們的速度還真快,竟然能將這羣人逼到這個份上……)布束砥信不禁在心中感嘆,不過表面上她並沒有表示出來,隨口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啊,不用不用!”研究人員急忙擺手說道:“您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頭一次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轉移。能有一個以前參與過計劃的人在場的話,足以使我們信心大增了。”

“打擾一下!”他話音剛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名研究人員火急火燎的跑到他面前,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接待布束砥信的那名男研究員面色一變,隨後強笑了一聲對布束道:“非常抱歉,我們現在需要暫時離開一下。能否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

“瞭解了……”

見二人離開,布束砥信四處張望了一下,見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便推門離開了辦公室。

(哼,難道你們以爲這樣就安全了嗎……?要知道襲擊者可不止【超電磁炮】一個人哦。)布束砥信邊走邊想,她已經猜測到了那名研究人員剛纔收到的消息。

這個時候,御阪美琴應該已經成功潛入了病理解析研究所。

(趁着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轉移上,調整中的妹妹們的轉移應該會在最後。要實行那個的話,只有現在。)布束砥信來到了一間操控室中,在一臺類似電腦的操控平臺將她備好的磁盤插入。

(雖然他們已經差不多將全部的設施毀滅了……但是這些人爲了那個計劃,恐怕不會就此終止吧?【絕對能力者】這個名稱的黑暗實在是太過混沌、太過深邃……)快速操縱着計算機,布束砥信看着機器中的磁盤自言自語着:“到現在爲止收集的人類感情數據……如果將這些輸入到她們的大腦中的話……雖然我不認爲這種程度的程序會使她們萌生真正的感情。但是應該能夠得到類似的效果吧。”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終止計劃,不過布束仍然希望她的這番做法能給【妹妹們】指出除了絕望的死亡軌道以外的嶄新道路。

這說不定會讓認爲死是理所當然的【妹妹們】當中出現悲嘆自己命運的人。

一旦嚐到了死亡的恐懼,一直把自己當作實驗的小白鼠以及理所當然接受死亡的【妹妹們】或許會有所改變。

根本不指望那些研究人員會對此產生同情心或是感嘆她們的命運。

雖說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如果聽了【妹妹們】如此不想死亡的悲鳴,也有可能會使某些人的內心產生動搖也說不定……

沒錯,那個實驗的中心之人,學園都市唯一能夠晉升到絕對能力者的存在……一方通行。

“砰!”布束猛地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頭部傳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感覺自己的頭被人死死地按在操控臺上,手臂上傳來一陣扭曲的疼痛,顯然是被人制住。

“雖然已經預測襲擊者是單獨作案,但是另一方面的襲擊者很可能只是超佯動,這種可能性是超不可能排除的!”

只能聽到一個清脆的說話聲在她耳邊傳來,雖然無法看到對方相貌,但從聲音布束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女。

“即使防衛組織已經接到一處設施被破壞的消息,但是自己的陣地會同時受到侵略的可能性超不小……”這個少女一頭栗色短髮,身材嬌小,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左右的樣子。

雖然如此,被制住的布束砥信感覺到全身的力量似乎被抽光一樣,根本無法掙扎分毫。

“沒想到,麥野的預測真是超對頭呢!”女孩一臉鄭重的說道,臉上的神色似乎於她的年齡極爲不符。

少女將布束砥信的一隻手臂反扣到她的背後,令她無法使出任何力氣。別看她年紀不大,在擒拿術方面卻很是熟練。也不知道是熟能生巧還是經過特殊的訓練。

“我們會把你交給委託人的,抵抗是超沒意義的。”

以現在情勢來看,布束砥信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先不說將她擒住的少女倒地有什麼來頭,她的身後兩名看似混混的男子這時正虎視眈眈的守在門口。

就算布束突破了第一道關卡,她也無法在另外兩人的圍攻下順利離開此地。

不過,布束似乎並沒有掙扎的打算:“哼,確實,抵抗是沒有意義的……假如這項計劃真的停止了,但克隆人可能作爲普通的人類一樣生活下去嗎?”

無論是世人的無情,還是自身壽命的短暫。

等待她們的可能只有更爲殘酷的命運。

即使這樣,無論什麼都一個人揹負着……

想起了御阪美琴那堅強的背影。布束砥信緊緊地咬着牙,使出最後的力氣用剩下的一隻手操縱着臺上複雜的按鍵。

(是的…這原本應該是我們所揹負的罪責,給予那些孩子們切斷命運的枷鎖,開創新的未來的機會!)在少女愣神之際,布束急忙按下了最後一個鍵。

“嗶!”顯示屏上發出了響聲。女孩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將布束甩了出去,隨即一拳砸在了機器上。

“沒用的……”布束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角勾起了一絲得逞的笑容:“安裝已經完畢了……

她們由被成爲【御阪網絡】的腦電波所連接着,安裝完畢的感情程式會被所有的【妹妹們】所共享。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了!”

“嗡嗡……”突然顯示器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個閃動的標題,在布束砥信驚訝的目光下,機械般的聲音傳了過來:“警告!警告!此程序不是上位個體20001號所認知的代碼,連接從網絡被終止!”

“怎麼可能!到底是什麼時候設置了這種防護措施?!”布束砥信額頭冷汗直冒。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這番作爲徹底失敗了。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不過你的企圖已經超失敗了……”女孩面無表情說道,然後轉向身後的兩名男子,“把她壓下去吧。”

“喂,給我老實點!”

其中一名男子大喝一聲,剛想將布束砥信擒住,但是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該放老實的是你吧……”

“喀嚓。”接着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誰?!”男子大驚之下急忙四處張望,但並沒有見到任何人。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周身突然冒出了一團藍色的火焰,然後在室內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將他燒成了灰燼。

隨後,一個穿着黑色帽衫的黑髮少年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另一名男子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

不過下一秒,他便重蹈了之前那人的覆轍。

見少年下手如此之很,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你怎麼會在這裡?”半晌後,布束砥信率先回過神來,問道:“我記得你似乎是電氣系的能力者吧,爲什麼會控制火焰?”

由於她自己之前也參與過【絕對能力者】這項計劃,曾經親眼目睹過【妹妹們】慘死的血腥場面,因此面對少年這種連血都見不到的殺人手段還能很快反應過來。

再看另一名少女,雖然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駭,但是神情依然鎮定,似乎她並不是第一次目睹殺人現場。

“嘛,我的事姑且不論。”少年先將坐在地上的布束扶了起來,然後望着對面面無表情的少女,說道:“沒想到這裡果然被暗中安排了暗部組織來防衛。”

隨着他的話語聲一落消失,一瞬間他便出現在了少女的眼前。

“空間能力嗎?……超弱的說!”少女不屑的撇了撇嘴,“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不過如果是那個發電能力者的同伴的話,她現在的處境可是超危險的!”說完,她立刻朝着少年的胸口轟出一拳。

但是,少女只感覺到自己的拳頭被一股極大的力量阻止。

“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受傷的可是你自己。”少年僅僅只用一隻手就穩穩握住了她的拳頭,“雖然你怎麼樣和我無關,不過我可是還需要你這個引路人呢。”

“超不可能……!”少女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不可置信的叫道:“我的氮氣裝甲可是有高密度的防禦的,你怎麼可能……”

“確實你的能力有着絕對的防禦與超高的攻擊。”少年冷笑一聲,說道:“所以,我不需要手下留情。”

這時,一個人影從空氣中閃現而出——

扎着茶色雙馬尾的少女來到少年面前:“真是的……Ron學長你衝的太快了……”白井黑子急忙問道,“不過,你見到姐姐大人了嗎?”

“不,她不在這裡。”Ron將抓在手中的少女提了起來,“除了這裡之外,與計劃相關的研究部門應該還有另外一所,她很可能就在那裡。白井,能麻煩你把布束送回去嗎?美琴那邊我自有打算。”

聞言,黑子看了少年一眼。

雖然她很想與少年一同去找御阪美琴,但白井黑子也知道Ron是考慮到半路上有可能會再次遭到敵人的伏擊。

以她的【空間移動】,若是真的有人追來,她也可以順利帶着布束逃走。

“交給我吧。”臨走前,黑子回頭對Ron說道:“Ron學長,請您務必將姐姐大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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