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最後之作(上)

“【御阪網絡】中發現了錯誤,根據分析,是高於妹妹們的上位個體出了問題,而且時間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很抱歉,現在才發現問題,御阪十分不安地說道。”

【實驗】中止後,黑巖便接手照顧留在學園都市的御阪妹妹們。

因爲這樣,經過黑巖的不斷努力,10032已經成爲了所有御阪妹妹中被調整得相當不錯的個體。

【PS:就是相當於羣聊的羣管理員那樣的。】

“那不是你的錯,10032。最後之作(Last Order)是出問題了嗎?”黑巖不禁皺起了眉。雖然留在學園都市的御阪妹妹們都經過黑巖的補全和調整,但最後之作畢竟是御阪妹妹們的司令塔,黑巖可不敢確定她身上會不會有什麼最後隱藏的手段。

……

經過了一個下午在各個學區的奔走,黑巖終於找到了一方通行……或者該說, 被一方通行找到了。

雖然會找一方通行也是她對最後之作的行動進行推敲的結果。

“總算找到你了,我……”

“別廢話,小鬼現在很危險!”還沒等黑巖說完,一方通行就打斷了她。

“最後之作嗎?果然她在你那裡。”

“原來你知道,那就最好了。”一方通行拖着黑巖衝了出去,邊跑邊說:“你這傢伙不是會醫術嗎?那小鬼快不行了。”

從現在的所在地到一方通行所前往的餐廳,走路要花不少的時間。

於是,兩人奔跑在大街上。

不知爲何,一路上警衛特別多。仔細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有個侵入者強行突破了學園都市的安全防衛網。

但是兩個用比一般機車還要快得多的速度奔跑在街道上的超能力者(一個No.1的Level.5,一個強度堪比Level.5的Level.3)並沒有停下腳步。

跑着跑着,一方通行就看見了當初他與最後之作分開的餐廳。

忽然間嘩啦一聲,餐廳的窗戶玻璃在眼前裂成了碎片。

“啊?”一方通行不禁停下了腳步。連帶着跟着他跑的黑巖也停了下來。

這間餐廳的窗戶面對着馬路。馬路上,站着一個身高將近兩公尺,看起來像摔角選手的壯碩男人。這名穿着深黑色西裝的壯碩男人,慢條斯理地由玻璃碎裂的窗口侵入店內。

店內傳出了對話聲,似乎正在爭執什麼事。

過了一會,一陣腳步聲從店內響起,經過玻璃碎裂的窗口,來到馬路上。但只有腳步聲而已,看不見任何人影。簡直像是透明人走過一樣,鞋底形狀的透明凹痕壓在窗戶玻璃的碎片上,發出聲響。

這個透明人朝着與一方通行完全相反的方向奔去。途中,他撞到了一個身穿巫女服裝、留着黑色長髮的女孩。那個奇妙女孩懷裡的東西灑了出來。似乎是貓食之類的東西。由於袋口是開的,透明人被灑了一頭的貓食。

接着,一名有着刺蝟頭的少年從玻璃碎裂的窗口跳出,來到馬路上。

少年朝着透明人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不過,在旁人眼中看來,那名少年與其說在追趕,不如說是逃命。不知爲何,看起來像餐廳店長的男人及女服務生正在後面追趕着他。

(那個,不是上條嗎?)黑巖認出了那個她非常熟悉的少年,但是因爲她這邊還有事情要做,也大可以等她這裡的事情忙完了再去找他。

……

黑巖和一方通行走進餐廳。店裡的模樣已經狼藉不堪,面向道路的窗戶全被打破。一張桌子被類似雷射光的東西切割成數塊,翻倒在地上。

餐廳裡的客人們目睹這場騷動,似乎還無法恢復平靜,每個人都站在遠處看着撕裂的桌子,不斷交頭接耳說着悄悄話,彷彿是在看着一場小火災。

一方通行的視線在四周繞了一圈。店內並不寬廣……但卻沒看見令他熟悉的最後之作身影。

再次環顧四周,與一名女服務生四目相交。那是個體型嬌小的少女,看起來幾乎跟中學生沒兩樣。

一開始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一方通行和黑巖。或許是因爲驚嚇過度,忘記現在是營業時間了吧。

經過大約三秒鐘後,少女才終於回過神來,朝一方通行和黑巖走近。臉上的服務業笑容多少帶了點蒼白:“歡……歡迎光臨。請問是兩位嗎?本店全面禁菸……”

“我不是來吃飯,是來找人的。她應該還在這裡纔對。”

“咦?”

“年紀大約十歲左右,全身沒有穿衣服,只披着一件淡藍色骯髒毛毯的小鬼。三點左右曾經跟我一起到你們店裡,有印象嗎?”如果要論能不能令人留下印象的話,恐怕再也沒有任何模樣能比最後之作的打扮更令人印象深刻了。所以一方通行並沒有特別詳細描述。

但是嬌小的女服務生卻顯得頗爲惶恐:“呃……啊……抱歉,我不記得了。請問您知道她坐幾號桌嗎?”

“……真的假的?難道這個年代做那種打扮已經不稀奇了?”

恭謹地低頭道歉的女服務生臉上,逐漸由惶恐的表情變成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來她真的不記得了。

一方通行咂了個嘴。畢竟跟最後之作在這裡吃飯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以前的事情了,何況這裡剛剛纔發生了大騷動,因太過於驚愕而將“穿着奇怪的客人”忘記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突然間便失去了線索,一方通行臉上顯露出煩躁不悅的表情。嬌小的女服務生似乎非常害怕,急忙躲進店內深處。

但很令人意外的,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性作業員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說道:“你是那位披毛毯女孩的親人嗎?”

“啊?”

“三點左右來我們店裡的那位女孩,似乎身體不太舒服。”

一方通行將男性作業員的話在腦海中轉了幾圈。當時的最後之作正因未完成調整的肉體產生錯誤運作,而出現類似得了熱病的症狀。她應該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纔對。

“大概四點多的時候,我們看她一直趴在桌上,覺得不太對勁。服務生試着過去跟她說話,卻發現她已經失去意識了,我們認爲事態嚴重,於是叫了救護車。”

“這麼說來,那個小鬼現在在醫院裡?”

“不,救護車還沒來之前,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袍的男人,自稱是女孩的親人。他說女孩的病是定期發作的,並沒有生命危險。於是我們就把女孩交給他了。”

面對這種結果並沒有讓黑巖和一方通行滿意。

“你想找那個女孩,要不要試試看跟那位先生聯絡?你知道他是誰嗎?”

“……用膝蓋想也想得出來。”一方通行不屑地說道。

“天井亞雄嗎?”黑巖皺眉說道。

“還能有誰?”一方通行急匆匆地走出餐廳,聯繫上了芳川桔梗。

……

“你說什麼?最後之作被天井帶走了?”

“我也是聽說的,不是很確定。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病毒應該放着不管也會啓動吧?爲什麼那傢伙要把小鬼帶走?”

“應該是不能讓她死吧?”黑巖插口道:“最後之作的調整還沒有完成,隨時可能喪命。一旦她在病毒啓動之前死了,那就沒有意義了。”

“原來如此。”手機中傳來芳川桔梗略顯安心的聲音,“這麼說的話,暫時那孩子是安全的。”

“現在可不是放心的時候,就算天井亞雄想要最後之作活下去,現在的他有那個條件嗎?”

“……果然還是要儘快找到他。”

一方通行開口說道:“據說天井那傢伙帶走那小鬼的時間是四點左右。你認爲他還留在學園都市裡嗎?”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已經快三個小時了。如果是平常實在很難判斷,但這次我們運氣看來不錯。”

“什麼?”一方通行將意識集中在電話上。芳川現在似乎正在進行一些作業,不時傳來敲鍵盤的聲音。

“有一個【境外】不明人士突破了都市警衛網,強行侵入都市之中。而且下午在第七學區的速食店附近發生大規模戰鬥,所以警戒層級在下午轉爲橙色警戒,如今已經變成紅色警戒了。第二級警戒……你應該聽過吧?”

橙色警戒代表“可能有恐怖份子入侵狀態”,而紅色警戒則代表“已證實有恐怖份子入侵狀態”。

不論是哪一種,只要警戒令一發出,學園都市對外的出入口都將完全封鎖,就連便利商店店長也會因無法獲得商品補給而大傷腦筋。

如果在下午就已發出橙色警戒,那麼四點過後纔回收最後之作的天井,將沒有辦法離開城市。雖然不知道入侵的是哪個笨蛋,看來得好好謝謝他才行。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會藏到什麼地方了。”黑巖得出了結論。

經過一番討論後,他們把目標鎖定在了當初進行Level.5超能力者【超電磁炮】量產型開發計劃的研究機構。

……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聯手啊。”迅速趕路中的黑巖和一方通行依舊有餘暇聊天。

一方通行冷哼一聲,說道:“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的確,聯手救人就表示有人需要被救,真的不是一件高興的事。”

“我只會殺人,不會救人。所以纔要找你。”一方通行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但黑巖卻可以發現其中的微小波動:“沒有人天生就會救人的。現在開始學不算晚。”

一方通行再次冷哼,一言不發地前行着。

黑巖微微一笑,跟上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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