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各方動向

黑暗的地下隧道里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似乎因爲地下街被敵人入侵的原因,原本作爲商業街用途的地下隧道里有一些漏水。

Ron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頭。

黑暗的環境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對於Ron來說,用他自身的夜視力能讓他看清道路,如果再加上(特殊)能力【電磁感應】更能讓他對周圍的環境有着更加直觀的瞭解。

Ron屏住呼吸,仔細聆聽着周圍的動靜:“這傢伙移動的好快,但是有這樣的移動速度卻不主動攻過來?……等等!難道說引我過來只是個幌子?!”Ron暗叫不妙,往來的方向跑去,他聽到的動靜是從身後傳來的,“在我趕來之前,千萬別死啊……上條!”

……

然而此時此刻,上條當麻和風斬冰華卻是陷入了險境,看着躺在地上的風斬冰華,當麻幾乎忘記了身後還站着那個可怕的石巨人以及它的操縱者——雪莉·克倫威爾。

“怎,怎麼回事……”怎麼說呢,可以說,風斬冰華的傷勢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望着完全消失的右半臉裡面的三棱柱,上條當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是人類!

當麻嚥了一口口水,仔細凝視着風斬的傷口。

這確實是個讓半邊腦袋消失的巨大傷口。但是,傷口裡卻是空空如也。沒有肉、沒有骨頭、沒有腦髓,什麼都沒有。從風斬冰華的傷口中,沒有流出一滴鮮血。

簡直就像是用紙糊成的假人,或是以多邊形組合起來的3D人偶。表面看起來精緻逼真的人體皮膚,由空洞的內側看來,卻只像是淡紫色的一層薄薄塑膠片。在開了大洞的頭部中心位置,懸浮着一顆類似磁鐵般的小東西。一顆呈現肌膚顏色的三角柱。底部是邊長不到兩公分的正三角形,高度則不到五公分。小小的三角柱維持在固定的位置,不停旋轉。三角柱的側面排列着許多縱一公釐、橫兩公釐的長方形物體。就好像超小型的鋼琴鍵盤,彷彿有看不見的手指正在彈奏,三角柱側面的長方形琴鍵不停地前進與後退。

(這是……什麼……)就在當麻不知所措時,伴隨着一聲輕柔的呻-吟,風斬冰華緩緩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她腦袋裡的三棱柱加速旋轉……不,倒不如說是因爲三棱柱的加速旋轉,風斬冰華才醒了過來。

當麻愣住了,雪莉也是,兩人此時都已經忘記了對方,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眼鏡……我的眼……眼鏡呢……”醒過來的風斬茫然地看了眼當麻,慢慢地坐了起來,興許是感覺看得不清楚吧,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臉上原本戴着眼鏡的地方一摸……似乎察覺了不對勁。首先是如碰到了滾燙的熱水,手指迅速向後縮。接着,又戰戰兢兢地將手指湊向自己的臉:“這,這是……怎麼回事!”摸着詭異的輪廓,風斬不解地轉過頭望向身旁咖啡廳的玻璃窗,“不……這是……什麼?不要……!”或許是看到了玻璃所映照出的臉孔吧,開了大洞的臉上逐漸失去了血色。唯一一顆眼球不停抖動,表現出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再也無法壓抑情緒的風斬甩動頭髮,驚聲尖叫。

似乎是爲了遠離鏡子中的【自己】,風斬無視了當麻的阻攔,捂着臉不分方向地狂奔起來,不巧的是她逃跑的方向正是雪莉所在的方向。

雪莉見狀回過神來,舉起粉筆打橫一畫。

“砰!”石巨人艾利絲揮動着的堅硬拳頭和風斬冰華的身體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風斬冰華如同受到了火車撞擊一般飛了出去,撞在地下街的牆壁上又反彈了回來。當落地時她的身體早就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形狀扭曲着。

但即使這樣,風斬冰華還活着。

不知是因爲對剛纔景象的恐懼還是身體上的痛楚,風斬的喉嚨裡爆發出高亢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真有意思……”雪莉輕輕一笑,首次將注意力轉向風斬,粉筆再次劃了一下。

但是,風斬卻對雪莉視而不見。風斬已經沒有看清現況的能力了。當她發現扯斷的手臂之中也是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她不斷揮舞着手腳,彷佛想要將停在身上的蟲子拍掉,接着朝向通道深處的漆黑世界倉皇而逃。

“艾利絲!”雪莉輕聲喊道,並以指尖在粉筆的表面輕輕一敲,艾利絲舉起拳頭打在附近的柱子上。

“轟隆!”整個地下街不停搖晃,天花板吱吱作響。

一瞬間,和當麻、風斬在一起的手握步槍的警備員們頂上的建材突然崩塌,整個掉了下來。

隨後,雪莉回頭輕蔑地看了眼遭到活埋的警備員們以及愣在原地的當麻,轉身也沒入了陰影裡……

(風斬……)當麻愣愣地站着,好一陣子動彈不得。

剛剛的景象,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

趕到現場的白井黑子愣住了。

將茵蒂克絲及美琴送到地表上之後,雖然Ron的忠告她並沒有忘記,但黑子還是回到地下街內一看……Ron、上條當麻還有風斬冰華都已不知去向。

(真傷腦筋……是不是應該在這附近找一找?)

幸好,如今已完全聽不到戰鬥的聲音。但是戰鬥何時會再度展開,沒有人知道。而這裡,還有數十個一般民衆。

以危險度來看,當然直接被當成目標的當麻及風斬是比較危險的。但是眼前這些人也實在無法棄之不顧。

與不知道身在何方的Ron他們相比,似乎眼前的局外人更加重要。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黑子決定先救助眼前這些人。

(生命的價值是沒有高低之分的。雖然知道姐姐大人非常擔心,很想幫姐姐去找人,但把這些人丟在這裡似乎也不對。)黑子嘆了一口氣,走向那羣因被關在地下街而嚇壞了的學生。

……

從天花板掉下來的建材意外地輕,被活埋的警備員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倒在四周的警備員雖然各自受了傷,但似乎沒有人死亡,開始拿繃帶包紮傷口或以針線將傷口縫合。

當麻幫忙將壓在警備員身上的建材搬開之後,便不顧警備員的阻止,朝風斬及雪莉離開的方向奔去。

……

與陰暗的地底下不同,地表在白色的刺眼陽光照射之下,令人感到炙熱難當。

茵蒂克絲與御阪美琴被獨留在馬路上。白井黑子正忙着將被關在地底下的學生們救出來。

Ron等人還沒有平安歸來,先回家的話就太無情了,但是兩人之間又沒有共通的話題。在不斷灑落陽光的藍色天空下,兩人之間只能維持奇妙的沉默。

“好熱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美琴無奈地嘆了口氣。就在剛纔,她可(bian)愛(tai)的學妹黑子同學在Ron的一番忠告下把她和茵蒂克絲從被封鎖的地下街傳送到了地面。其實她本可以靠她的【超電磁炮】把地下街的隔板牆轟開的,但是又怕這麼做會讓恐怖份子逃走,所以不敢採取行動:“話說,你那件衣服是怎麼回事?天氣這麼熱還穿長袖……啊,該不會是怕皮膚曬傷吧?之前好像在電視上看過,色素少的皮膚只要一曬到太陽就會又紅又痛。”

茵蒂克絲擡頭看了看美琴,伸了伸衣袖,笑道:“我並沒有特別在意,而且這件衣服現在的狀態,其實還挺通風的。”

美琴仔細看了看,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哇啊……仔細一看,你的衣服上到處都是安全別針!爲什麼要穿這麼勁爆的衣服?”

“嗚……啊哈哈哈……”茵蒂克絲乾笑了兩聲,無視了懷中快被自己勒死的三色貓,滿頭青筋地笑了笑:“這牽扯到一些內心的舊傷,希望你別問理由。”

茵蒂克絲打斷了話題,因此對話再度停止。

但是一度嘗過對話快感的美琴馬上又沉不住氣了,開口說道:“那些傢伙真慢。”

“……嗯。怎麼辦,那個魔法師的目標似乎是冰華,而且術式也有倫敦風格,真希望她平安無事……”

“哎?魔法師?”這種平常很少聽見的字眼,讓美琴心中充滿了狐疑。但稍微思考了一下,美琴決定不加深究。以茵蒂克絲的服裝來看,明顯是某種宗教人士。何況在沒有科學知識的人眼中,或許超能力看起來就像魔法吧:“冰華…是那個跟你們在一起的女生?”

“嗯。唉……總感覺冰華和當麻那傢伙待在一起真的好危險……”茵蒂克絲突然無奈地嘆了口氣。

“爲什麼?”對於上條當麻這個人,美琴還不是特別熟悉的,只是知道那傢伙似乎有一些特殊的本事。

“當麻……是個色魔啊。”茵蒂克絲突然露出了憤恨的表情:“撕碎了我的衣服,還偷看我和冰華換衣服,那傢伙……”

“啊哈哈……”美琴乾笑了兩聲,隨後暗自點了點頭:“下次和Ron說說,讓他離那個刺蝟頭遠點……”

就在此時,興許是被憤怒的主人勒得喘不過氣了吧,三色貓“咪呀”一聲大叫,而且從茵蒂克絲的懷中掙脫逃走。

“啊!斯芬克斯!”茵蒂克絲急忙想要追趕這小小的逃亡者,卻驟然停下了腳步。只見她慌慌張張地看了看逃走的三色貓,又看了看美琴。或許是因爲想要追趕三色貓,卻又不敢離開現場,因而陷入了兩難。

“沒關係,我會留在這裡,你快去把貓抓回來吧。我的體質容易被貓討厭,所以沒辦法幫你追貓。”

“謝謝,如果你願意幫這個忙,我會相當感激……喂,斯芬克斯!”茵蒂克絲對美琴點頭致謝,接着朝跑進便利商店後方陰影處的三色貓追趕而去,片刻間便不見人影。

這時,不知是不是美琴的錯覺,周圍的樹木開始輕微搖晃起來,就連腳下的下水道蓋子也在輕輕震動着。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震動,感覺不像地震,反而像是遠方有一隻大怪獸在走路。

“怎麼回事……”美琴詫異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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