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莫莎莎仰起頭,盯着程楠藏在黑暗中瞬息萬變的臉色:“你竟敢騙我!”
程楠見莫莎莎生氣,只好故技重施,滿臉堆着笑,拿出平時哄女人的本事,一番甜言蜜語,說的讓人心軟無奈,說到動情處還能從他的眼中看到隱隱淚光。
“我也是因爲太愛你了,每天見不到你都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夜夜失眠,好容易睡着了,夢裡也全都是你。可你總是狠不下心,捨不得離開那個老傢伙,我心痛啊!我沒辦法才騙你的。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一定好好對你,讓你幸福,過上比現在強一百倍的日子,答應我吧,別怪我了好不好?”
見莫莎莎略微有些動容,程楠忙將她摟進懷裡,熱吻狂風暴雨般落在莫莎莎臉上身上,一番親熱,直到兩人面紅耳熱難捨難分,莫莎莎才強忍着一份理智將他推開。
“好吧,你先找輛車,帶我去取錢,咱們一起遠走高飛。”莫莎莎紅着臉道。
程楠聽到有錢,心裡那叫一個樂,比中了彩票才高興,暗道:原來這小娘們還留了一手,幸虧自己泡妞手法高超,險些人財兩空啊。
“好,等着。”程楠親了莫莎莎一下,屁顛屁顛走了出去。
莫莎莎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轉身從貨架上拿起手機,藉着窗外的光線將手機拆開,從裡面取出一個毫不起眼,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藥丸。
是的,莫莎莎的確留了一手,當初提純毒魚丸的時候她多留了一顆以備不測,在這之前,她心慌意亂絕望之極,原本計劃見司柏寧一面之後就吞藥自殺,死的乾淨而無憾。
沒想到若不是司柏寧,她可就真的因爲一時疏忽緊張大意,而中了程楠的詭計。
“該死!”莫莎莎心裡暗罵,程楠這種陰險卑鄙的小人比刀疤更加該死。
程楠之前的那番話,提醒了莫莎莎。因爲有趙年恩撐腰,刀疤那邊不敢動她。可程楠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尤其是現在,他的狼子野心已被莫莎莎識破了。
很快程楠推門進來,得意的朝莫莎莎搖了搖手中的鑰匙:“搞定!走吧寶貝。”
莫莎莎嫣然一笑,跟他沿着消防樓梯下樓,避過監控從酒店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程楠找的是一輛半新不舊的白色捷達:“這酒店二廚是我哥們,我跟他說借幾天。”
莫莎莎點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副口罩戴上,遮着臉:
“大路都有監控,一會兒儘量走小路,我記得城西有個小區門口有加油站,對面有提款機和超市,咱們去那裡。”
“好嘞!”程楠美顛顛的一腳油門將車開進一條小衚衕,因爲熟悉東陵的道路,他左拐右拐基本上沒經過幾條大路就把車開到了城西,莫莎莎說的那個超市門口停了下來。
莫莎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色銀行卡遞給程楠:“這個卡因爲是特殊手續辦的,不能出市,你去把錢全部取出來。”
程楠盯着卡一臉憧憬:“裡面有多少?”
莫莎莎溫柔一笑:“不多,只有二百多萬先用着。我國外還有戶頭,等風聲過了,咱們悄悄出國再取那些錢。”
程楠激動地睜大了眼,悄悄嚥了口口水:“寶貝啊,我真是太愛你了,等着我就去。”說着伸手去拿那張卡。
“哎!”莫莎莎將手一閃,俏皮道:“我渴了,先給我買瓶紅茶,回來我告訴你密碼。”
“好好好,我的大寶貝,我怎麼能讓你渴着呢,自然得先給你買水。”程楠說着下車跑進超市,不一會兒,拿着一瓶紅茶和一個黑色大旅行袋走了出來。
莫莎莎見了心裡鄙夷,面上卻不動聲色,從車窗接過水,對程楠耳語兩句誇他想得周到,順便將密碼告訴他。
程楠一路小跑走向提款機,在裡面折騰了一會兒,垂頭喪氣走了出來,上車拿起紅茶仰頭猛灌。莫莎莎面帶微笑看着他,程楠一口氣將那瓶茶喝去一大半,抹抹嘴嘟囔句:“靠,真苦!”
“怎麼了?”莫莎莎問。
“只能取兩萬。”程楠鬱悶道。
莫莎莎恍然大悟:“哎呀,我竟然忘了這茬。看來現在咱們還不能走,要不先找個地方住下暫時避一避吧,錢和卡就先放在你身上。”
程楠看了莫莎莎一會,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一聽莫莎莎說把錢和卡都放自己這裡,頓然又沒了顧慮,點點頭道:
“好吧。要不先去我一個親戚家吧,那裡現在沒人住,也沒人知道那個地方。”說完,擰了鑰匙發動汽車。
“等一下,我先去趟洗手間。”莫莎莎說着,拿起那瓶紅茶,開門下車。
程楠在車裡等了半天,見莫莎莎一直沒回來,越等越感覺不對勁,心跳加快頭也跟着疼了起來。
“這臭娘們不會跑了吧?!”程楠嘟囔着,左顧右盼看了一圈見路上沒人,又把錢和卡翻出來看了眼才感覺踏實一些。程楠下車走進超市裡一問,原來這裡根本就沒有洗手間,後門倒是有一個。營業員說剛纔有個女的進來轉一圈從後門出去了。
跑就跑,反正有着二百多萬也夠我用一陣子的了。程楠憤憤想着,發動汽車一溜煙走了……
莫莎莎此時並沒有走遠,她從銀行旁邊一排修剪整齊的冬青樹後走了出來,看着程楠離開的方向,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那張銀行卡原本是莫莎莎準備給刀疤的封口費,所以用的是刀疤的名字,只是沒想到刀疤得寸進尺竟想人財兩收。且不管他是怎麼死的,總之這件事對莫莎莎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程楠本身就有把柄在刀疤手上,這是他謀害刀疤的作案動機,再加上他身上的那張用刀疤名字註冊的銀行卡作爲物證,即使警察查不到他,刀疤幫派的人也饒不了他。
謀財害命的罪名在程楠身上坐實了,永遠也翻不了身。再加上他之前喝了自己手裡的這瓶下了藥紅茶。這一次,必死無疑!
莫莎莎擰開瓶蓋,將剩下的水倒進花壇,一想到這些妨礙她的人一個個消失,心裡只覺無比痛快,轉身,優雅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裡牴觸東陵城西位置有些偏僻,莫莎莎走了很遠才攔到一輛出租車,她把飲料瓶丟進垃圾箱,上車報出一個相熟的酒吧名。莫莎莎準備去那裡玩個通宵,最好再把自己灌醉,然後等人將她送回家,第二天一覺醒來,世界依然和平,生活一如往常般安逸美好……
此時,狂熱酒吧(crazy hot)一片人聲鼎沸,陶景陽打頭陣,領着一羣衣着光鮮性感的男男女女排成長龍,一路高呼尖叫着在舞池中搖擺。
這些人一手舉着酒杯,一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雙眼迷離腳步凌亂,其中有幾個幾個不住的搖着腦袋,手裡的酒杯早就空了,一看就是嗑了藥的。
“哎呦!”陶景陽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摔了個實在的,半天站不起來揉着屁股大罵:“臥槽,誰他媽在地上倒的酒!”
衆人哈哈大笑一鬨而散,肖一諾撇撇嘴走過去將他扶起來:“樂極生悲了吧。”
陶景陽正要說點肉麻的話,表示一下自己對肖一諾出手相助,“患難見真情”的感激之情,誰知這夥計竟出口挖苦他。
“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我這可差點摔成肛裂。”陶景陽滿臉晦氣的走到吧檯邊,雙手撐着爬了上去,嘴裡不住跐溜跐溜吸着冷氣,看來摔得果真不輕。
“來杯去火的!”陶景陽拍着桌子對酒保說。
酒保笑笑打了個響指,隨意遞過來一杯紅彤彤的飲料,陶景陽看着驚豔:“行呀夥計,啥時候出的新品?”說着端起來送到嘴邊,一口下去差點被吐出來,將酒杯猛地一摔,跳下凳子大吼起來:“你tm存心找不痛快吧?!西瓜汁也敢給我上!”
肖一諾聽了忍不住噗呲笑了起來,拉着陶景陽:“西瓜汁最去火,你自己點的!”
酒保tim一臉戲謔的聳了聳肩,轉向一邊忙活去了。陶景陽心裡憋悶指了指他:“行,老子記着你了。”
“你看你,tim又不是外人,今天怎麼這麼小氣。”肖一諾拍了拍陶景陽肩膀,將他拉到卡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媽的。不怕你笑話,最近沒一件事順心的。”陶景陽說着,端起西瓜汁又喝了一大口,才緩緩道:“還記得上次帶你去金樽點的那個妞嗎?”
“妞?”肖一諾沒有印象,隱約記得那天陶景陽的心情就不太好,似乎在等什麼人。
“得得得,那天你壓根兒就沒見着她,想記也記不住。”陶景陽剛纔因爲西瓜汁發脾氣,現在端着西瓜汁反而喝上癮了,一臉甜蜜的一口接一口,不一會兒就喝了個底兒朝天,擡手一揮:“再來一杯。”
肖一諾忍了忍沒再笑他,看得出陶景陽對他口中的那個女孩動了真情,要不然也不會至今仍然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