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弟面前話被打斷,刀疤臉也覺很沒面子。
可刀疤臉畢竟混江湖多年,識人辨人從不眼拙。眼前這個年輕人衣着高雅器宇軒昂,還隨身帶着管制槍支,不論怎麼看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階層。在沒搞清楚他身份之前,刀疤臉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見司柏寧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刀疤臉也顧不得多想,擡擡下巴,小弟畢恭畢敬將那張紙接了過來遞到他手裡。
刀疤一看,竟是一張支票。一時之間看不清真僞,但那一排橢圓形的圓圈卻已足夠令他觸目驚心。
“十萬?!”刀疤詫異的脫口而出。
難怪他說這個纔是“爺”,錢要不是爺,這世上就沒孫子了!
二爺在他身後幾乎站不穩,活了大半歲數了還沒見誰這樣拿錢砸過他。那三個大漢聽了也忍不住咂起嘴,他們幾個整天跟着老大賣命,打一架最多也就拿個幾百塊而已。刀疤暗暗算着帳,他手底下二十多個小乞丐平均每天也就賺個千把塊錢。對下要養一大幫子人,對上還得時不時的孝敬孝敬,他自己一年也就賺個十幾二十萬,還沒二爺那邊賺的一半多。
這老傢伙倚老賣老霸着扒手幫不放,只交給自己一幫沒用的臭乞丐管着,要不是他擴大丐幫規模估計現在連粥都喝不上。
不過刀疤也算見過世面的,不可能被這十萬塊掃了臉面,他甩了甩手中的支票盯着家歡:“什麼意思,買她?值嗎?”
司柏寧笑了笑:“買一個孩子自然用不了這麼多。”
刀疤冷笑一聲,這個人還不傻,一個男娃也才賣幾千塊,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根本不值錢。
刀疤臉彈了彈手裡的支票:“直說吧!我這人毛病多但從來不跟‘爺’較勁!”話音剛落,幾個小弟便咧着嘴笑開了。沒想到今天能遇到大金主,保不齊一會兒老大高興,還能多分點兒。
司柏寧冷哼一聲,見家歡眨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無辜的看着他,神情漸漸變得陰鶩難測:“這個只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十萬。”
什麼?還有十萬!
刀疤臉以爲自己聽錯了,再也沉不住氣。他看着司柏寧,只覺這個人年紀不大卻異常的冷峻狠辣,甚至野心十足。
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不是來教訓他的嗎?怎麼反而跟他做起交易,聽他使喚了!?刀疤臉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媽的,還有十萬!買命也夠了,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啊,有錢不要是孫子!
他仔細看了眼手裡的支票,其實剛纔聽那紙張的聲音就知道不假,卻仍是忍不住再多看一眼。刀疤臉一咬牙,聲音乾脆:“說吧!要我幹什麼!”
“好!果然爽快!”司柏寧抱着家歡徑自走向門口,氣場強大的令那幾個小弟不由自主的讓到一邊。司柏寧目不斜視和刀疤站成面對面,不但毫無懼色反而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這種感覺讓家歡在他懷裡感覺很安心很踏實,甚至有些小得意。只是看到那個男人臉上兇狠的黑褐色刀疤時,家歡依然有些怯怯的不敢直視。
司柏寧感覺到家歡呼吸有些急促,猜出她害怕,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擡手颳了下家歡的小鼻尖兒。
刀疤臉見狀,微微一詫,接着也附和着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司柏寧笑着笑着忽然收聲,冷不丁擡手將躲在身後的二爺拎到兩人中間。
這老漢莫名其妙被人拎在手裡,只覺天旋地轉。司柏寧手裡的砍刀緊貼在他後背,嚇得那老漢顫顫巍巍更顯的猥瑣不堪。他眨着一雙三角眼,不明所以的看看司柏寧又望望刀疤臉,大氣不敢出。
刀疤蹙了蹙眉盯着司柏寧,不解其意卻與司柏寧達成了金錢的默契。他一言不發,心底暗暗猜測,莫非這金主要拿二爺撒氣?!
場面一時冷清,徹底嚇壞了站在兩人中間的二爺,他仰着頭看看司柏寧又瞪了眼刀疤臉:
“幹什麼?還反了你了!疤子,說話啊!你不能看着二爺受欺不管啊。”
“兩隻眼,二十萬。三天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司柏寧說音剛落,只覺手中一沉。那猥瑣老漢竟嚇的兩腳發軟站不起來,
司柏寧鄙夷的將二爺連同砍刀向前一推,塞進刀疤臉懷裡。
刀疤臉怔怔攬過癱軟無力的二爺,沒想到司柏寧竟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之間各種算計在腦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