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宋蒙秋對洛陽的老百姓倒是有很深的情意,能夠有這樣的擔心也不失作爲一個父母官的責任。寇仲不置可否的向宋蒙秋反問道:“郎奉牢牢的佔據洛陽,如果我們不兵戎相見,又則能從他的手中奪取洛陽呢?”
宋蒙秋聽寇仲說話的語氣知道事情有門,心中一喜忙解釋道:“其實真心追隨郎奉的也就只有城防營的那幾名頭領。郎奉對他們恩威並施,這些將領既迫於他的武力又禁受不住金錢美色的誘惑,也只好與他沆瀣一氣。其實城防營的士兵心中並不認同郎奉,怎奈身處軍營之中,必須服從命令,才成了郎奉等人的殺人工具。更不用說是洛陽城內的老百姓,現在對郎奉早已經恨之入骨,由於他的逆行才使得他們一夜之間喪失親人,最可悲的是這些人都充當了郎奉的棋子,死的毫無價值甚至有些屈辱。所以在下認爲洛陽的關鍵就在於郎奉,只要我們能夠除去他,不管他什麼身份,只要他一死大明尊教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是無能爲力,追隨他的那些將領也肯定會樹倒猢猻散。”
我心中一嘆,宋蒙秋此人的確是才華過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事情的關鍵,解決問題的方法更是簡單而有效,當然這個簡單的前提是他知道我的實力,換了是其他人恐怕是絕對做不到的。因爲大明尊教不會不明白郎奉的重要性,爲了防止他遭敵人暗算他的身邊一定有無數的高手暗中保護,說不定其中更是有“五類魔”甚至“聖母莎芳”那樣的高手。再者郎奉既爲大明尊教的護法,武功修爲必定有過人之處,想要刺殺他無異於癡人說夢。除非能夠請的動“三大宗師”那一級別的超卓人物,可是這些人無一不有着崇高的威望又怎肯做暗殺這樣的事情呢?放眼天下也只有我這個表面混跡軍旅與郎奉對壘之人有條件也有能力做這個事情了。
寇仲爽朗的哈哈一笑,向身邊的宋蒙秋道:“實不相瞞,宋將軍所憂慮的事情我和大哥早已經想到了,並且也有了對策。”說到這裡向我笑了笑道:“這次總算是有機會一睹大哥的驚天一擊了?”
宋蒙秋聽寇仲如此一說心中歡喜之餘疑惑道:“驚天一擊?”
我們攻下虎牢的時候宋蒙秋還身處洛陽,郎奉掌握了城防營的兵力之後一直都對洛陽進行了消息封鎖,而我也特意的約束少帥軍衆將士不可將此事外揚,因此宋蒙秋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實情理之中。
見宋蒙秋有此一問,於是寇仲更是添油加醋的將當時的場面向他描述了一番,好像他曾經親眼目睹了似的,聽的宋蒙秋一愣一愣的,半晌沒說出話來,張大的嘴巴足足能同時塞下一個拳頭。
儘管我們並不是日夜兼程,但是由於這次帶來的兵馬都是騎兵,路途之上又沒有絲毫的阻隔,大軍四天之後奔襲到了洛陽城下。一萬金甲“狼牙軍”的造型對視覺的衝擊效果勿庸置疑,單單只是靜靜的橫槍立馬的矗立在城下就已經把城牆之上的城防營的士兵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見這一萬人同時高喝一聲,將手中的長槍佇立在自己的身邊,抽出腰間長刀以及身後的盾牌,長刀在盾牌上敲打三聲之後,在將長刀遙遙的指向敵人,口中同時大喝“狼牙出!天下定!”,一萬人用盡力氣的暴喝同時夾雜着盡數撞擊的刺耳聲音,氣勢滔天。刀鋒所指更是殺氣所至,有如一柄無形的大錘,重重的砸在敵人緊繃的神經之上,縱然是在堅實的心理防線也被撕裂出一道裂口。城牆上的士兵爲“狼牙軍”殺氣所迫,身不由己的向後小退了一步,滿眼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這些“金甲騎兵”,先前李世民的“銀甲精騎”讓這些人記憶猶新,可是面對他們的時候心中仍舊有着強烈的信心,因爲我就站在他們的身邊,那是處於對我的絕對信任!可是如今我卻是站在了他們的對面,成了他們的敵人,這怎能不引起他們的內心的惶恐,原本整齊的軍容立時有些騷亂了起來。
郎奉心中也是暗罵了一句,身爲高手的他當然看得出來眼前的這些金甲騎兵可不光是賣相驚人,每個人都有着不俗的實力,雖然還沒有達到“銀甲精騎”的火候,也相差不願所欠缺的也只是戰場的殺戮。餘光瞄到城牆上的士兵一陣騷動,怒喝一聲:“再有騷亂者殺無赦!”見稍有起色之後,轉向城牆之下,單槍匹馬矗立在大軍之前的我故作輕蔑的嘲諷道:“龍天笑,你以爲光靠你身後的這些賣相還勉強合格的烏合之衆就能攻破洛陽嗎?放眼望去你們連最基本的攻城器具都沒有,難道你想憑藉這些騎兵對抗我洛陽堅固的城池?你若不是瘋子也一定是一個白癡!哈哈……”說完狂妄得意的仰天長笑。
我挑劍遙指郎奉,輕蔑不屑的打破了他狂妄的笑聲“郎奉你錯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並非是要攻打洛陽,要我犧牲手兒郎的性命與他們的父母兄弟朋友相殘,捫心自問我龍天笑絕對做不到!而你這隻披着人皮的豺狼賊子卻是將這一切演繹的鮮血凜凜。我此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血債血償,取爾性命!”話音剛落磅礴有若實質的殺氣順着我的劍尖噴涌而出,彷彿是一頭洪荒猛獸撕裂開猙獰恐怖的獠牙,餓虎撲食一般的躥到了郎奉的眼前,張開血盆大口欲將他一口吞下,陰森恐怖的氣息迅速的瀰漫到整個城頭。
郎奉吃了一驚,被我散發出來的殺氣嚇的一激靈,下意識的催動了體內的真氣,籠罩在自己的周圍形成了一種強大的保護,與我的殺氣對峙。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也躥出來四個身型各異的人影,渾身上下都是透着一股淫邪之氣。迅速的將郎奉保護在中間,四股不同的真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氣網,將郎奉以及他們四人保護其中。
我冷哼一聲,逼出了隱藏在暗處的四人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撤回了自己的殺氣。此四人的功力比起郎奉只高不低,其中那個禿頂的矮胖子更是高出了郎奉一大截,功力玄通堪比中原的絕頂高手,難怪郎奉敢如此的有恃無恐。
沒有了對峙殺氣的壓力,郎奉的臉上緊繃的肌肉立時就鬆弛了下來,身處四人的保護之中,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向我冷笑道:“我郎奉今天到要看看你龍天笑有何本事取我的性命。”也難怪他有此自信,他身邊的四人身居大明尊教的四大護教法王功力都在他這個護法之上,在整個大明尊教之中也只有原子,聖母以及明尊三人能夠蓋過此三人的鋒芒,就是放眼整個中原他們每一個人的功力也都足以媲美絕頂高手,而擋在他面前的更是四大法王之首,敢於向“武尊”畢玄叫板的“噬血妖王”。其實他這個護法當的難免有些取巧,論功力他是絕對坐不上這個職位的,只是由於特殊的身份,明尊才立他爲護法。
我像瞧死人一樣冷冷的瞧了郎奉一眼,道:“我中原武學博大精深,豈是爾等旁門左道所能企及的,今天就讓爾等長一長見識,死在我着一劍之下足以讓爾等光宗耀祖了!”說完緩緩的將手中的三尺寒鋒舉過頭頂,直直的指向天空,周圍的空氣彷彿是受到了巨大的吸力,不斷的在涌向劍尖之處,龐大的更盛剛纔百倍的殺氣噴涌而出,籠罩在整個洛陽城的上空,原本晴空萬里此刻卻是陰雲密佈,劍尖的正上方的雲層更是形成了一個寬大的漩渦,炎熱的天氣驟然便的異常的陰冷,衆人只感覺如墜冰窖,刺骨的寒氣順着汗毛涌進自己的身體肆虐。陰雲由殺氣凝結而成,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在漩渦的作用之下瞬間就被壓縮在了劍尖的一點之上。
我冷笑一聲,手起劍落。三尺寒鋒在我的身前劃出了一道彎眉的弧線,只見壓縮在一起的殺氣瞬間迸發,在我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凌厲駭人的劍氣。龐大而精純的劍氣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朦朧的彎月形狀,看似緩慢實則是快捷無比,在地面之上撕裂開一道丈許寬一尺多深的壕溝,轉瞬間在郎奉五人所站立的位置一閃而過。郎奉五人彷彿是被人點中了穴道一般,長大嘴巴難以置信的呆立在原地。我則是收劍而立,輕輕的對着郎奉的方向吹了一口氣。只見以郎奉爲中心左右各一丈的範圍內,包括他們的身體以及腳下的十多丈高的城牆,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就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展現在衆人面前的則是一道鴻溝,彷彿一把巨大的寶劍將洛陽的城牆一劍劈開而形成的巨大的缺口,缺口之後則是一直綿延到內城牆下的令人恐怖的壕溝,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剛纔看到的郎奉等人不過是殘留在空中的殘象而已,他們的身體以及腳下的城牆早已經在劍氣的衝擊下被碾的粉碎,甚至連碎末都沒有留下。明白了這一切的他們頓時再次陷入癡呆狀態,眼前的這一切怎麼可能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保持清醒,就連一直盼望見到我驚天一擊的寇仲此刻也是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