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尊者聽了李秀寧的話之後也是大爲吃驚,險些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瞠目結舌的看着李秀寧好一會,方長出了一口氣,呆呆的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詫。
李秀寧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然掀起這麼大波瀾,奇道:“四大寇早已經將牧場圍的水泄不通,偷襲牧場乃是早晚的事情,紹哥爲何如此吃驚?難道其中另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柴紹回過頭來瞪了四人一眼,然後賠笑道:“怎麼會呢?休寧難道不相信夫君的爲人?夫君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爲了我們大唐的將來着想,又怎麼會對秀寧有所欺瞞呢?”
李秀寧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但願真如你所說纔好。秀寧累了,要回去小憩一會兒,紹哥呢?是否與秀寧一起還是在這裡陪四位尊者議事?”
柴紹眼睛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血溫忽的一下暴漲了許多,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忙接話道:“在下也感到體力有些不支,還請四位同樣早些歇息,其他的事情我們稍候再談。”
四位尊者怎會聽不出柴紹的言外之意,忙起身告退。柴紹也與李秀寧攜手向內堂走去。
…………
用過午膳之後沒多久,我們幾人正在閒聊,這時商秀珣卻是腳步輕盈而來,笑道:“今日天氣不錯,龍大哥小妹想向你借用幾位夫人一會兒,陪小妹去後花園賞花,可以嗎?”
見傅君婥衆女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笑道:“這有何不可,秀珣想借拿去便是了,只是有借可必有還纔好。”
衛貞貞等女嗔道:“我們幾人難道是貨物嗎?你們兩人在這裡借來還去的。”這時見商秀珣在偷笑,更是嬌嗔不已道:“不許笑,小心我們幾人將你後花園中的花盡數拔光,呵呵,看你到時候是否還笑的出來。”
由於牧場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這裡幾乎是四面環山,除了正面的出口之外只有北面有一個較大的峽谷可以與外界往來,雖然不是兇險無比但是那裡穀道狹長,不利於大部隊並排行進,所以也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牧場恰好處在這樣羣山環繞而形成的一個平原草地之上,故而氣候宜人四季如春,適合各種各樣的花卉的生長。
牧場的後花園乃是商秀珣平時散心遊樂的地方,所以這裡的守備極爲的嚴格,除非由商秀珣交待過,否則任何人也是不能進入。
商秀珣等人來到花園中,這裡簡直就是花的海洋,各種花卉爭芳鬥豔,本來不該在同一個季節開放的花在這裡分外宜人的環境中也是爭先恐後的競相開放。
宋玉致讚歎道:“秀珣還真會享受,想來那個昏君楊廣的御花園也過如此。比起我們宋家的後花園更是不知要強上多少。”
商秀珣笑道:“玉致真會說笑,我這後花園哪裡會能趕得上那個昏君,據說那個昏君的御花園中的花卉都是用瑪瑙翡翠等稀世珍寶雕刻而成,光彩奪目,璀璨耀眼。隨便一棵都是價值連城,足可抵一家五口人吃喝一輩子的。想來那是多麼的奢侈豪華。我一直都想親眼目睹一番,只是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現在江都已經易手李子通這個沒有見多市面的莽漢,不知道這個御花園到底還在不在,想來說不定已經被他下令將其裡面的珍寶變賣,用來招兵買馬了。”
傅君瑜道:“呵呵,楊廣也是因爲這些奢侈而將隋朝大好的江山拱手相讓於他人,秀珣難道也想學一學楊廣將牧場讓出去嗎?而且那些翡翠製作而成的花枝即使再美麗也是缺少了一種花兒天生的靈性。”
商秀珣哧笑一聲,道:“我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誰又會去學那個昏君?倒是你這麼一說好像我也變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似的。”
傅君瑜笑道:“秀珣莫要生氣,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與你開個玩笑,豈能當真。
幾人在花園中邊聊邊賞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花園的深處,這時只見傅君婥似乎發現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咦”了一聲,徑自向一株尚未開放的植物走去。傅君婥這些異常的舉動立即引起了衆女的注意,不約而同的望向她。
宋玉致好奇的問道:“君婥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奇花異草不成?”
傅君婥道:“我總是覺得這株植物似曾相識,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或是聽說過了。如果它此時此刻能夠開花的花,我想我一定能夠記起來。”
“哦?”宋玉致連同衆女走上前去,圍着傅君婥面前的植物看起來。此株植物的枝幹與玫瑰有些相似,可是上面卻是長有一更極爲醒目的枯黃色的長藤,將部分植株的枝幹似緊還鬆的包裹起來,上面更是零星的散佈着“玫瑰刺”,在陽光下顯得甚爲礙眼,總讓人有一種不和諧更是有一點醜的感覺。
素素看了看,靦腆的一笑道:“我還當君婥姐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原來是這麼一株長相醜……奇特的植物,嘻嘻。”
商秀珣插話道:“素素莫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現在雖然長相醜陋些,但是一旦開起花來可是漂亮無比,雙層的花瓣,每層均勻的分佈六瓣,外層藍似萬里無雲的天空怡人淡雅,內層藍若浩瀚無邊的海洋幽遠深邃,而它的花萼卻是血一般的鮮紅。開發的時候煞是好看,其美麗能將這滿園的花色都能蓋過去呢。”
素素奇道:“真有此事?如此醜陋的植物能開出美麗優勝其他的花來也可算是一個異數了。”
商秀珣笑道:“其實這個世界也是這樣,往往醜陋的東西它的價值卻是那些外表招人喜歡的食物所不可比擬的,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是不是也應該有這樣的一種含義。”
商秀珣的一席話似乎感觸良多,可能是她在以前遇到某種境遇吧,這纔有感而發。而這也勾起了素素的傷心事,她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對翟讓的死而不能釋懷,她心中憎恨李密這個貌似忠良,實則奸詐包藏禍心的小人,只是她巧妙的將這種憎恨隱藏在心中沒有告訴任何人而已。
衛貞貞見素素臉上不自然的流露出悲傷的神色,知道素素仍然放不下心中的那股怨氣,緩緩的都到她的身邊,關心道:“素素莫要傷心,善惡自有定數,李密總有一天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素素看了看滿臉關愛之色的衛貞貞,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時卻聽傅君婥自言自語道:“花萼爲紅色……花瓣爲藍……怎的覺得如此耳熟。”然後擡起頭來,詢問道:“秀珣可知道此花的花期?”
商秀珣想了想道:“具體的花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應該就會在這兩天開放,一開就是十天。十天之後無論氣候多麼適宜它都會凋零。呵呵,是不是有些不盡人情呢?所以這兩天我們要勤來這裡,以免錯過它開放的時機。”
“十天?”傅君婥只覺得有一種異常熟悉的靈感在她的記憶中一閃而過,可是就是無法抓住它。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剛纔在下去秀珣的住處拜訪不見你的蹤跡,就知道珣妹一定是來到了這個花園中,於是便前來此處,果然被我尋着了。”
衆女不約而同的望向聲源,只見一名輕輕搖曳着山水紙扇,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神態恭敬卻又不失高傲的從花叢孝敬的拐角處走了出來,臉上掛着微笑,正是公子柴紹。
商秀珣心中一突: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忘記通知守衛禁止任何人進入了。唉,我想趁此機會說的話這次又沒了希望了。原來商秀珣是想借賞花這個機會,向衆女說一些事情,至於這些事情是什麼,被突然出現柴紹所打亂,也就不得而知了。
柴紹之覺眼前一亮,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驚豔之感。商秀珣的身邊同時還有六名姿色氣質賞在她之上的絕色女子,心中不由得暗道:我的天,今天本公子莫不是交到了桃花運?否則怎能一下子見到如此之多的美女。嘴上不由的磕磕巴巴的問道:“珣妹,這……這幾位姑娘是……”
商秀珣見柴紹說話的同時臉上卻是掛着一中貪婪的神色,心中一涼,不冷不熱的回答道:“柴公子怎麼又雅興來這裡,不用陪秀寧公主嗎?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
柴紹聽出商秀珣的語氣又寫不對,忙正了正神色。但眼睛卻仍舊是不停的在傅君婥等人的身上瞄來瞄去,這時他認出了宋玉致,故作瀟灑的笑道:“沒想到三小姐也是珣妹的好友,在下在太原之時就對三小姐仰慕已久只可惜未有時間暢談,只是匆匆一別。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裡與三小姐相見,真是榮幸之至,緣分二字可真是奇妙。”
宋玉致冷冷的回答道:“哦?是嗎?我可不覺得與柴大公子有緣,我們在太原見過嗎?怎的我對公子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公子莫是認錯人了吧。”
柴紹心中一陣惱火,宋玉致此言分明是故意在商秀珣面前拆他的臺,但是礙於宋玉致的身分以及嶺南宋家的實力嘴上依舊是陪笑道:“呵呵,三小姐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在下也是自然之事。”然後轉而望向商秀珣道:“珣妹的朋友也就是在下的朋友,不知道珣妹能否向我介紹一下?”
商秀珣心中一陣噁心,但是又不好直接的回絕柴紹,畢竟他此次是爲援助牧場而來。正在猶豫之時,卻聽衛貞貞冷冷的回答道:“公子此言差矣,我們與秀珣是好友不假,但與公子卻是素未謀面,又何來朋友之說。再者公子乃是大家出身我們只是些尋常百姓家的貧苦女子,實在高攀不上,公子莫怪。”
柴紹哈哈一笑:“英雄不問出身,天下之大四海之內皆爲兄弟姐妹,而且在下也是一個喜交朋友之人。姑娘莫要誤會,在下也只是想多一個朋友而已。”
傅君嬙冷笑道:“哼,秀珣剛剛所言甚是,有些長相好看之人骨子裡卻是醜陋。柴公子聽不明白剛纔的那句話嗎?不如就由我來直接告訴你吧,我們根本就不想和你做朋友,公子爲何還在此厚顏無恥的巴結。”
柴紹心中大怒,他何時受過這種氣,尷尬的楞在那裡,臉色忽晴忽暗,“媽的,老子忍了,不能再秀珣面前失了風度,否則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乾咳一聲,道:“姑娘真是快言快語,在下佩服。”接着只得望向商秀珣道:“不知道秀珣現在是否有時間,在下有些事情想與秀珣單獨的談上一談。”
商秀珣已久冷冷的回答道:“對不起柴公子,牧場還有許多事情等待小妹處理,實在是沒有時間。公子請便吧,我們也要各自回去了。”說完轉向衛貞貞道:“還望各位姐妹原諒秀珣有事在身,我們也只能令則時間來這裡賞花了。”
衛貞貞道:“秀珣有事徑自去忙就是,我們姐妹也有些事情要做,正好也要回去呢。賞花之約也只好改期。”然後轉過頭對柴紹道:“這裡的花色不錯,有些一定適合公子的口味,我們告辭了。”說完,與商秀珣一起頭也不會的徑自離去,只留柴紹一個人呆呆的楞在原地,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以自己的楊貌及顯赫的身世竟然會在美女的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這可是從來未有過的事情。其實女人的心思就是這樣,在他們的心中選定的愛人無論在其他人眼裡如何但是在她們的心裡一定是最棒的,心裡暗示對女性的影響遠遠大於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