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心知肚明我這一手實在是比他高明,可是他心中又是氣不過,這大概是那些豪門大家的公子哥固有的同性吧,都自命自己生來就比其他的人高上一等,絕對不會甘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的。
柴紹心有不甘的臉色稍稍難看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憋着心中的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道:“龍兄果然是名不虛傳,讓小弟今日打開眼界。來而無望非禮也,小弟也敬龍兄一杯。”說完臉上的笑容未逝,眼中精忙閃爍,全場之中只有我一人能夠看到他的從他的手張紙上竄出兩條顏色不同的真氣凝聚而成的細絲,摻上手中斟滿酒稅的酒杯。
我心中一聲冷笑:沒想到這姓柴的還真有兩下子,他竟然也懂得改變自己真氣震動的頻率。只是以他目前的修爲來看,他尚屬於初窺門道的階段,否則真氣成型就不只是細絲了。
酒杯在柴紹真氣的帶動下飛速的旋轉起來,但是轉動也只有外面的杯子而已,杯中的酒水卻是仍舊保持在靜止的狀態,故而不會因爲旋轉產生的強力使得酒水飛濺出來。
其實將自己真氣的一種頻率修煉到一種境界精純無比的境界之後,就已經達到了一種武學理念的極限,也就是所謂的瓶頸。而要想突破這個瓶頸,那時萬難的事情,但是一旦突破達到了另一種境界,就會有如柳暗花明一般。也就是說無論你單一的真氣頻率修煉的再精純也絕對不會是初窺兩種真氣頻率的人的對手,因爲他們兩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而柴紹此時雖然是初窺門道,但是其修爲已經不是一流的高手所能及的。當手中的酒杯轉到柴紹所能達到的極限時,柴紹手掌微鬆,輕輕的將酒杯向我推來,口中道:“龍兄請。”他的動作雖緩,但是酒杯的來勢卻甚爲猛烈,而且還發出一種因高速旋轉而與空氣郭烈的產生摩擦而起的“嗡嗡”的聲音,只是這種聲音的頻率已經超過了人耳的聽力頻率範圍之外,沒有經過特殊修煉的人是根本無法聽到的。
在幾乎有人的眼裡,柴紹此次拋出酒杯的手法與剛纔沒有多大分別,唯一不同之處也就是速度不同罷了。衆人心中奇怪:難道柴紹已經是黔驢技窮了?全場之中也只有寥寥的幾任能夠看出酒杯在高速的旋轉着,雖然他們聽不到酒杯與空氣磨擦而發出的聲音,也看不到附在酒杯之外的那兩絲真氣凝聚而成的絲線。
柴紹笑容冷冷的看着,等着我出醜。見我微笑着看着柴紹,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出來酒杯在飛速的旋轉一般。柴紹心中不由得起疑:難道是我高估了他的實力,看來他應該還沒有突破武功的瓶頸,否則絕對不會對我這一手視而不見的。哼,自大的雜種,本大爺這次就讓你好看,等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之後,秀珣自然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可是慢慢的,柴紹臉上的得意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僵硬起來。不僅是他,周圍的衆人也個個是同樣的表情,更有甚者長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銜在口中的烤肉腿掉在地上。只見柴紹拋向我的酒杯在飛到我面前三尺之時就再也難以前進一寸,靜靜的停在我面前的空中,我則是微笑着,慢慢的擡起手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將酒杯拿起,仰起頭一飲而盡。然後輕輕的向柴紹舉了舉酒杯,微笑着道:“多謝柴兄的美意。”
柴紹心中一陣氣惱,沒想到我竟然能輕易的化解他附在酒杯之上的真氣,但臉上仍舊是瀟灑的一笑。然後坐回了座位上。這時周圍的人方回過神來,暴發起陣陣熱烈的喝彩。柴紹的臉色則是越顯難看。
這時門外疾步走進一人來到柴紹的身邊耳語了幾句,柴紹的臉上立時又堆滿了笑容,只是笑容中有些奸詐。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都還順利,柴紹似乎是心有所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且剛纔宴會比試失利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一掃而空,我心中也是奇怪他一定是又在心中打鬼主意。後半期的酒宴在一種很是愉快的氣氛下結束。等我回到住處之時已經是天色大黑,而傅君瑜與傅君嬙兩女已經入睡。我便輕手輕腳的合一而眠。
不知過了多久,房頂上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我警惕的從塌上翻身而起。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傅君婥的嬌喝:“賊子找死!居然敢本小姐這裡撒野!”接着又聽兩聲暴喝,窗外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兵器撞擊的聲音,顯然已經交手。我忙開門而出。
正在熟睡的傅君瑜與傅君嬙兩女也從夢中驚醒,穿上衣服拿起雖身的兵器後我一步躍出房間。只見衛貞貞、傅君婥、宋玉致、素素各自悄然的站在房間外的空地之上,見我出來則是媚態各異的向我嫵媚一笑,我則是疾步來到她們身邊關心道:“幾位老婆有沒有傷到?”
衛貞貞恬然的一笑,道:“知道夫君疼愛我們幾個。嘻嘻,就憑這個兩個小小的毛賊還傷不到我們。”我又望向宋玉致她們,見她們也都點了點頭才放心來。
我扭過頭向房頂上望去,見十八騎中的商烈、劉夏巖與兩名黑衣人鬥在一起。此兩人一人用兩柄三尺短戟,另一人則用的是銀亮鋒利的護手鉤。招法怪異,攻勢凌厲。但商劉二人則是穩紮穩打,一套“災星劍法”舞的有章有法,妙處橫生幾道寒光過後已經打的兩名黑衣人手忙腳亂。
我看後奇怪道:“按照這兩名黑衣人的身手來看,他們的功力決不會僅限於此。他們似乎試圖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現在正是生死搏鬥,他們爲何還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呢?難道這暗處還隱藏着其他的敵人?還是他們知道一定會有人趕來援助?”
衛貞貞等女聽了我的疑問,心中也是奇怪。只有傅君嬙笑嘻嘻的說道:“這有何難?待嬙兒上去將他們兩個擒下拷問一番不就知道了?”說完就要躍上房頂。卻被我一把按在她的肩頭上,將她按下道:“你上去做甚?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他們兩個練習一下自己的‘災星劍法’不是更好?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觀戰比較好。”
傅君嬙撇了撇嘴,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房頂上兵器撞擊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夜空中,聲音格外的響亮。四人都屬於以快攻快的打法,故而只見上面人影晃動,劍光閃爍。森寒的白光割裂靜謐漆黑的夜空,而寒光過後倒黴的則是屋頂上被兵器的劍氣割裂的瓦片,幾個回合便碎了一片,估計此戰結束之後這間房子也是很難在住人了。
牧場中的警衛亦被這響徹夜空的兵器撞擊的聲音驚動,一時間鑼聲大起,嘈雜的腳步聲大震。百多警衛呼朋引伴的向我們這裡趕來。個個手持兵器,口中驚呼“有刺客!有刺客!”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趕到這裡。
我回過頭,見身後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少說也有個五六百號人,心中道:呵呵,牧場的陣勢還真是不含糊,若是一般的刺客恐怕嚇已經嚇怕了。這時又見外面涌來十多人,其中有商秀珣、商震還有柴紹以及他的一些家將。
商秀珣徑直來到我的面前關心道:“龍大哥刺客有沒有傷到你們?”
我笑着搖了搖頭,調笑道:“你龍大哥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我不傷他們已經不過錯,哪裡輪到他們來傷我?秀珣莫要爲我擔心,只是不知道這兩名刺客是爲何而來。等我抓到他們一定要問個清楚。”說完,我還似是有意無意的向身後不遠處的柴紹望了望。
商秀珣是關心則亂,此時亦想到了我深不可測的絕世武功,靦腆的一笑,躲到我的身後與傅君婥等女說話去了。
柴紹見我將目光瞟向他,又聽得我剛纔的話似乎要親自出手,心中立時七上八下起來。臉上也變的擔憂起來。只見柴紹向身邊的家將眨了眨眼,立時有兩人躥向屋頂。
商秀珣見飛身上房的事柴紹的兩名家將,轉過臉感激的向柴紹一笑。柴紹立時心花怒放,還以爲商秀珣已經原諒了他在花園的表現。心中不由得竊喜。
而我則是冷冷注視房頂上的戰事,面無表情同樣一言不發。
兩人加入戰局之後,兩名刺客的確變得招架不支連連後退。但是商、劉二人的致命的攻擊也都無法施展,因爲每次想要向兩名刺客使出殺招的同時這兩個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擋住他們的視線。商烈兩人心中也是鬱悶,卻又不能說什麼,畢竟上來的這兩個人是來幫助他們的。
兩名刺客邊打邊倒退,六人漸漸的遠離衆人。柴紹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猛聽柴紹的兩名家將同時一聲怒喝,手中的兵刃帶起強勁的風勢向兩名刺客攻去,足見其力道之猛。兩名刺客慌忙之中急忙用兵器擋在自己的胸口。“當”的一聲,空中炸響起一聲清脆幹響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兩名刺客藉助強勁的反彈之力,身體向後暴退,在空一個鷹鷂迴旋的反轉,向漆黑的夜空逃去。
底下立時響起一陣責罵聲“不好,刺客要逃走!”“賊人休走!有種的留下!”……可是兩名刺客纔不去理會下面那些牧場警衛的喊罵聲。房下衆人立時又有十多個人縱身躍上屋頂,展開輕功尾隨在商烈、劉夏巖兩人的身後向刺客追去。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在地上狂奔,想從陸地上趕上兩人,將他們阻截。
柴紹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勝。
我冷哼一聲,不見如何用力,聲音卻是響徹夜空“沒經過本公子的允許就想走嗎?全都給本公子回來!”話音剛落,只聽空中莫名其妙響起一聲如同猛獸怒吼一般的聲音,我雙臂擡起,手掌呈爪形,凌空猛的向前一爪向後一拽。但見空中乍現兩道閃現着金光的影像,形似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到兩名刺客的上方,如同實質的將兩名刺客牢牢的抓住,硬生生的將他們扯了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柴紹在內都被我剛剛的這一手絕技嚇呆了。尤其是房頂上追擊的衆人在聽到我的怒喝之後,便只見兩隻巨大的閃爍着金光的龍抓將前面飛奔的刺客抓住。然後便有聽到兩聲慘叫,兩個偌大的身體呼嘯着從自己的頭上倒扯而回,帶起的風將自己的頭髮吹的四下飄散。只聽兩聲悶響,兩名刺客重重的摔在我的面前。這下無疑於一柄大錘敲擊在他們的胸口之上,悶哼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神也是神光渙散,傷的着實不輕。
我冷冷的看着他們兩人,過了一會兒,估計他們兩個已經恢復了神志猜想趕回來的商烈以及劉夏衍吩咐道:“把他們兩個架起來。”
商、劉二人毫不猶的走上前,同時又從人羣中躥出十八騎的兩人,將癱在地上的兩名刺客架了起來。而剛剛竄上房頂的兩名柴紹的家將看了刺客一眼之後,一眼不發的有退回了柴紹的身後,每個人的手都是緊握着拳頭,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腳步稍稍的停斷了一下。
我心中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拉下他們的面巾”
商烈四人將刺客的面巾從他們的臉上扯了下來,可是露出來的面孔卻是兩副陌生的面孔,並不是我在牧場大門外見到的柴紹的幾十名家將中的人。心中道:這個柴紹做事倒是謹慎。以他的狡詐絕對不會安排我白天所看到的面孔來刺殺我們的,這兩個人一定與柴紹脫不了干係,否則他的兩名家將也就不會故意的擋住商烈的殺招,又故意讓他們借力逃走了。想來這兩個人一定是混身在那一千名李家的精兵之中。媽的,狡猾!
我轉過臉,目光瞟向柴紹。卻見柴紹鎮定自若,微笑着向我說道:“不知龍兄如何處置這兩名刺客?據小弟的推測此而人大有可能是四大寇派來窺探牧場虛實的。現在天色已是很晚,不如先將他們兩人收押,等明日天明再審問如何?”
我笑道:“柴兄如何得知這兩人是四大寇派來的呢?”
柴紹聳了聳肩,笑道:“小弟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這只是小弟的一個推測而已。至於相信與否則在龍兄了。”
我微微一笑,望向商秀珣道:“秀珣你是這裡的場主,至於如何處置這兩人還請秀珣做主吧。”
商秀珣看了看我,笑道:“人是龍大哥擒下的,秀珣就將此而人交於龍大哥便是。”
我點了點頭,笑道:“如此也好”然後轉過身,向此時已經清醒的差不多的刺客笑問道:“兩位刺客大兄可否告訴小弟你們今晚光臨這裡目的何在?還有就是兩位大哥是受何人的委託呢?”
兩名刺客冷哼一聲,扭過臉,對我不屑一顧。
我豎起大拇指笑道:“兩位忠心愛主真是好漢子,小弟最佩服的就是像兩位這樣的好漢。呵呵,來人,將他們一邊的手臂折斷!”
衆人不由得一愣,沒有想到我笑呵呵的面容卻是說出瞭如此森然入骨的話語。身體不僅打了一個冷顫。
商烈四人卻是毫不猶豫的執行我的命令。伴隨着兩聲清脆的骨折的聲音,兩省悽慘的嚎叫響徹整個夜空,撕心裂肺一般,聽得衆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我依舊笑呵呵的來到此而人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伸出手。立刻有一人走了上來,將一塊比較粗糙的布巾遞到我的手中。我用布巾不重不輕的擦了擦他們臉上的汗水,笑道:“怎麼樣?兩位大哥現在可否向小弟透露一點口風呢?否則兩位大哥又要嚎叫了,那樣豈不是讓你們的主子聽着傷心着急。”
兩人嘴中哼着,喉結不住的上下抖動着,臉上的肌肉也是微微的顫抖,瞪着雙目怒視着我,眼神中充滿了怨毒,眼球更是佈滿了血絲。撕心裂肺的吼叫道:“姓龍的,你他媽的休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有種的就將老子身上的骨頭全都敲斷,老子若是再哼一聲就不叫好漢!”
我笑道:“好,有骨氣。果然是一個當走狗體人頂罪的好狗。呵呵,你們可不要怪我,要怪也只有怪你們生存在這個亂世之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然後轉過身,微笑着看着柴紹道:“柴公子,小弟說的沒錯吧。”
柴紹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面無表情依舊鎮定的笑着答道:“龍兄所說小弟也是甚爲同意。若是在下的敵人不小心落到了小弟的手裡,小弟一定將抽他的筋拔他的皮,將他撮骨揚灰!”
“哦?”我笑道:“原來柴兄比在下還懂得手段呢。佩服佩服。”接着臉色一寒道:“就如這兩位大哥所願,商烈,將他們的四肢盡數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