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難得清閒,沈硯修還未出門,坐在池塘邊的涼亭裡盯着手中的紅豆手鍊失了神。突然一隻強勢的手伸了過來將他手中的鏈子給奪了過去,沈硯修擡頭看着眼前的人笑了,“崢弟!”司徒崢瞧着手中的鏈子撇了撇嘴說道:“這個破玩意兒你怎麼拿在手裡看了這麼久?”
沈硯修笑而不答,伸手去奪他手中的鏈子,哪知司徒崢甩手將那串手鍊丟進了池塘帶着滿不在乎的神情說道:“我送你一條用碧綠的瑪瑙做成的鏈子,我爹那裡有的是。”沈硯修的笑容僵在臉上,臉色有些不善。
“即然多得是,我也不稀罕。”沈硯修語氣有點冷淡,司徒崢開始惴惴不安的看着他,“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惹你生氣了?還是不該丟掉你的鏈子?”
沈硯修沉默不語,而是從衣襟裡拿出那個木雕娃娃做勢要丟向池塘,司徒崢急了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又急又氣的吼道:“你做什麼?你說過會好好保留這個木雕娃娃的!況且這個木雕娃娃是我,你怎麼捨得把它丟掉?”
沈硯修冷漠的看着他,“這只不過是塊木頭,一文不值的木頭,你爲何如此緊張寶貝?崢弟,在你的眼裡它就應該被丟棄!”司徒崢恍然大悟,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丟,一張俊臉憋得通紅,“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你別丟掉它!”沈硯修用眼角瞄了他一眼,看他那緊張的樣子終是收回了手,“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但是手鍊被丟掉了也找不回來了,你就別生氣了!”司徒崢很少有示弱的時候,沈硯修看他這樣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我不生氣!但是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有些東西並不能用他的外表去衡量它的價值,你明白嗎?任何一件東西,不管它是多麼平凡多麼普通,也許對某些人而言卻有着極其重大的意義,那麼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件無價之寶。”
司徒崢沉默着,沒有逗留多久便匆匆離開了,沈硯修想,定是他心裡不舒服了。
“大少爺,這兒有封您的信。”圖伯將信遞給沈硯修便低着頭正要退下了。沈硯修接過信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叫住了圖伯,“圖伯,你去告訴我爹,我先出門了。”於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門溜了出去,沈琪聽到他先走了也只是隨意的發了幾句牢騷便帶着一家老小去孫家登門拜訪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熙熙攘攘的叫買聲熱鬧非凡,兩個身着華服的年輕公子在這千萬人羣裡卻顯得格外打眼,其中一個身着襄有金絲的白綢,面冠如玉,丰神俊朗,而另一位一身紫衣華服高貴無比,俊美無儔。兩人在街頭嘻鬧着跟着人羣向前移動。兩個男子親密無間,時不時的親暱舉動惹得所有人偷偷側目。兩人之間即不像兄弟也不像朋友,如此親暱的走在一起卻又顯得那麼和諧,那如詩如畫的的畫面,震憾着所有人的心。
蕭政打開黑玉摺扇很體貼的給沈硯修扇風,沈硯修將手中的葡萄剝了皮塞進蕭政嘴裡另一隻手將鮮紅的蘋果在手中把玩着說道:“宮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麼?”話音剛落他將手中的蘋果準確無勿的拋給了街頭一個看着糖葫蘆流口水的小男孩。
“天啊!”蕭政彷彿痛苦無比,“別跟我提宮裡的``````”突然意識到什麼立馬一臉的笑容話峰一轉,“其實宮裡的生活真的非常的```好!對,就是好!”
“好?”沈硯修一臉狡黠好笑的看着蕭政,“那你給我說說怎麼個好法?”
“好````怎麼個好法,那自然不用說了。”因爲蕭政自個兒也說不出個好法來,“以後硯修你跟着我進了宮,那就更好了!”
沈硯修低下頭彈了彈粉紅色的指甲漫不經心的答道:“我考慮考慮``````”蕭政一聽這話有些懸了,那黑玉摺扇搖得更猛,“別考慮了,宮裡真的很好,好吧```就算是有時候有那麼一點點無聊,但是有我陪着你不是夠了麼?”
沈硯修駐足,仰頭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道:“我爹給我說了一門親事。那戶人家是皇城郊外新安縣孫家。今個兒那姓孫的上任知縣,又逢他女兒十六歲生辰,也不知他女兒長何樣?不若``````咱們去瞧瞧?”沈硯修語氣裡滿是誘導的味道。對蕭政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蕭政黑着臉猶如火山爆發的前景,狠狠的磨着一口銀牙道:“是該去瞧瞧!!”見着他女兒先下手爲強``````這裡的先下手爲強,呃~ 當然是指滅了那女人``````。誰要敢阻攔他和沈硯修在一起,他見魔斬魔遇佛殺佛!何況只是一個不知是長成東瓜還是南瓜的女人。
兩人敲定去向,僱個量馬車快速的趕往皇城郊區的新安縣。那孫家也算得上少有的大戶人家,很容易便找到了那金窩地兒。
只見此刻孫家門庭若市,藉此攀關係送貴禮的人絡繹不絕,那兩寸高的門檻都快給踏破了,好不熱鬧!
沈硯修站在旁邊端詳着,蕭政將黑玉扇摺好收在腰間雙手插腰道:“喲,你看看這幅對聯寫得多有水平啊!”言下諷刺意味不言而喻。沈硯修挑了下眉側目看過去,念道:“父加官,子加官,父子皆加官。母有文,女有文,母女皆有文。”沈硯修摸了摸下巴,笑着搖了搖頭,“絕世好作啊!”
突然路人甲竄上前道:“可不是嗎?這幅對聯是孫家二小姐想出來的,孫夫人給提的字。”路人乙湊上前點了點頭,“孫家二小姐不止有才還有貌,可惜聽說許人家了。”
待客人陸陸續續的進去後,沈硯修朝四處看了看,然後快步的走到一個買字畫的攤位二話不說拿了筆就走,那窮書生直嚷道:“你拿我筆你讓我畫什麼啊?你給我``````”話還沒說完一錠銀子砸在那書生的頭上,窮書生瞧見了銀子眨了眨眼呆愣在一旁顧不上疼了。
蕭政疑惑的看着他,也沒有說話。沈硯修拿着筆龍飛鳳舞的在這對聯上加了幾筆將毛筆往後一扔拍了拍中的的灰塵道:“走,咱倆進去喝喜酒去!”
那書生好奇的張望着這兩個華服公子,走近孫家大門往對聯上一瞧納悶的讀道:“父加棺,子加棺,父子皆加棺。母有墳,女有墳,母女皆有墳??!”一頭冷汗唸完,只見那上頭還額外加了橫批,“加棺進墳!!”
下午還將有一更,各位親們請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