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要把樂川公主許配給狼本真?”
當從元禎口中聽到這個消息,鳳輕歌立時一驚,雖然狼本真沒有做過對自己不利的事,但在她的心裡,狼本真就是那種心術不正之人,這不是把樂川公主往狼口裡送嗎?
“坦白說,我也不同意這樁婚事,但皇上心意已決,只怕很難改變。”
元禎面有愁雲,把那麼個單純可愛的妹妹嫁給狼本真,只怕她此生再也不會幸福了。
“她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是怎麼想的,難道爲了拉攏關係,就要犧牲女人嗎?”
鳳輕歌對此非常惱火,“這樣會逼死樂川公主的,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她喜歡的是扎木罕嗎?”
聽到扎木罕三個字,元禎更加惱火,“如果說把她嫁給狼本真我不同意,若是扎木罕的話,就更沒得商量。”
“依我說,這種事還是要讓她本人自己拿主意,終身大事,任何人都無權替她做主。”
鳳輕歌毫不客氣的將婚姻自主的理念說出來。
元禎有些不能理解她的這種想法,“自古以來,兒女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的,女兒家的,哪有自己做主的?”
“難道在你看來,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嗎?”
鳳輕歌最反感他這種男尊女卑的思想,“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元禎嘴巴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沒有說出口,轉身走了。
送走元禎以後,青羽返回房間,略帶埋怨道:“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對虎王這麼冷冰冰的?”
“不關你事!”
鳳輕歌冷着臉瞪她。
青羽立時不敢說話了。
客棧裡,扎木罕一連幾天,什麼事也不做,就是待在客棧裡,偶爾巴巴圖會自己出去一下,回來之後,也沒什麼異樣,這讓扎木罕很是奇怪,不知道莫璃交待的是什麼事,更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苦命的女人是誰。
這一天,巴巴圖躺在牀上,翹起二郎腿,兩隻手枕在腦後,嘴裡還不時的哼哼着含糊不清的小調。
扎木罕走到牀邊,低頭看向他,良久沒有開口。
巴巴圖猛得一睜眼看到木頭樁子似的杵在牀邊的他,頓時嚇了一跳,挺身坐起,“喂,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這都多少天了,也不見你有任何的舉動,我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扎木罕再也忍不住了。
“急什麼嘛,時機還不成熟。”
巴巴圖冷眼瞅着他,忽然眼珠一轉,用手一拍身邊的牀板,“來,坐下,咱倆聊聊天。”
扎木罕不但沒坐下,反而轉身向窗前走去,推開了窗子,面朝着外面,背對着巴巴圖。
“我想離開這裡。”
扎木罕面對着窗外,他知道這個地方離樂川公主很近,有好向次,他都有潛入皇宮的衝動,刑部大牢裡,他清楚的記得元禎吼她時的情景,貴爲公主,卻如同寄人籬下,他想要保護她,可他現在連自己的生死都左右不了,又豈能保護別人?
“不可能。”
巴巴圖巴上打斷了他的話,並從牀上跳下來,“你我現在已經由不得自己了,緩緩的向窗前走去。
就在巴巴圖從扎木罕的身邊擠過去,探頭往樓下看時,頓時吃了一驚,馬上抽身返回,他看到了一個令他不寒而慄的身影正從樓下走過,正是狼本真。
狼本真從樓下走過,並在窗下略停了一下,擡眼向那敞開着的窗戶望了一眼,發出了一聲冷哼後,就繼續向前走去。
狼本真的背影雖然走遠了,但巴巴圖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難道他知道自己棲身此處?
是否知道自己已經投靠了莫璃呢?
狼本真的殘忍手段,他雖然沒有見識過,但那犀利的如狼一般的眼神就能令人不寒而慄。
“你怎麼了?”
扎木罕再沒聽到他的聲音,扭頭看向臉色蒼白的他。
“沒,沒什麼。”
扎木罕轉過身去,避開了他的眼神。
“剛纔走過去的那個人,你認識?”
扎木罕雖然不認識狼本真,但直覺告訴他,剛纔從樓下走過去的那個人絕對非比尋常。
“不認識。”
巴巴圖是不會告訴他,就是那個人作了一陣狂風,他纔有機會救走扎木罕的。
“是嗎?”
扎木罕轉身正對着他。
“我有必要騙你嗎?”
爲了表示自己心裡沒鬼,巴巴圖轉身對上了他的目光,讓他看到自己堅定的目光。
扎木罕不再說話,而是轉過身去,繼續望着窗外發呆。
“師弟,你是不是在想樂川公主呀?”
巴巴圖返回到牀邊坐到了牀沿上,擡眼望着他的背影,“如果你真的愛上她了,那我退出好了。”
想以此來消除扎木罕對自己的懷疑。
扎木罕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動未動,雖然表面冷靜,但只要一聽到樂川公主四個字,就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
良久,他終於擡手關上了窗子,並轉身目視巴巴圖,“我們在這裡到底要幹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嗎,要拯救一個苦命的女人,到時候,你只要聽我的就是了。”
巴巴圖仍不肯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他。
扎木罕不再追問了,既然他不肯說,再問也是徒勞。
“反正我們現在也閒着沒事做,不如今天晚上……”
巴巴圖有意試探的瞅着他。
扎木罕擡眼看他,沒有說話,只用眼神等待着他接下來自己說出今天晚上的打算。
巴巴圖忽然一笑,“算了,如果我說出來,你又該懷疑我了,其實我也是一片好心。”
“你想要進宮去?”
扎木罕一字一板的,如同看穿了他的心思。
“別誤會,我只是看你一天到晚的如同丟了魂似的,反正現在又沒事做,陪你去會會樂川公主,以減你的相思之苦。”
“我不會見她的。”
扎木罕斷然回絕,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樂川公主的,只會給她增添麻煩,自己從此消失,或許她能很好的生活。
“你這話有點言不由衷吧?”
巴巴圖自己也很想見到樂川公主,從見到樂川公主的第一眼時,他就以能娶樂川公主爲妻爲人生目標,不惜挑起兩國間的戰爭。
“最好不要再跟我提起她,否則的話,各走各的。”
扎木罕不想從巴巴圖的口中聽到樂川公主的名字,彷彿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是對樂川公主的侮辱。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慢慢相思,我……睡覺。”
說着,一閃身往牀上一躺,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