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鳳輕歌一直都關注着宮門處的動靜,直到看到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的白無雙,提着的心總算放鬆下來,畢竟他是爲了救自己嘛,剛想跟上去跟白無雙打招呼,就發現宮門裡鬼鬼祟祟的走出兩個人,一看就是尾隨白無雙的,因此,便沒有輕舉妄動,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這個武士的身後。
白無雙也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故作不知的繼續往前走着,在別人看來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回景山。
尾隨在後面的鳳輕歌忽然眼珠一轉,從旁邊的衚衕繞道超越了那兩名跟蹤者。
“喂。”鳳輕歌的一隻手搭在了白無雙的肩膀上。
白無雙顯然吃了一驚,她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嗎?“我被跟蹤了。”
“我知道。”鳳輕歌頭也不回的與他並肩而行,表面上看是兩個人在邊走邊聊天,鳳輕歌的聲音很輕,“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說。”白無雙想到她既然敢公開的露面,一定是有所準備。
“讓他們看到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那個國師莫居一定會帶人來抓我們的,到時候,你吸引住他的注意,而我潛入國師府如何?”
“你還想去盜藥?”白無雙表現出一絲擔憂,畢竟國師府守衛森嚴,絲毫不遜於王宮。
“當然,如果拿不到解藥,元禎就會死掉,難道你想看到姑姑傷心欲絕的樣子嗎?”鳳輕歌的目標很明確,尤其是虎飛嘯還被抓走了,就這樣離開仙虎嶺,越發的不甘心。
“好。”白無雙並不多講,直接就給答應了,絲毫不去想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
儘管白無雙在虎族來說,是一個無權無職的閒人,但卻是鳳輕歌最爲敬佩的人,一個人能二十年如一日的守護着一個心裡想着別的男人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她甚至希望虎飛嘯也能這樣對自己。
鳳輕歌擡頭一看,他們已經離城門很近了,可以說一會兒就能出城了,但鳳輕歌並不想就這樣出城,用手一指離城門最近的一間酒樓,“走,進去吃點東西。”
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進了酒樓,面對面的坐着,也就是趁這個機會,那兩個跟蹤的人,一人守在外面,一人回去報信。
當莫居帶領人馬趕到,直接衝進了酒樓,卻意外的發現只有白無雙看似悠閒的正將酒杯放在脣邊飲了一口,哪裡還有鳳輕歌的身影。
“好巧呀,國師不妨坐下來喝一杯如何?”白無雙將杯子放在桌上,拿過酒壺自己又斟滿了。
“那個女人呢?”莫居厲聲逼問。
“女人?”白無雙略感吃驚的瞪着他,“原來國師一直都派人跟蹤我呢?何不問問跟蹤之人呢?”傲慢的樣子能把莫居氣個半死。
“白無雙,少跟我耍花招,你是個什麼人,我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你跟王后娘娘的那層關係,就憑你這個狂妄自大的個性,就是有十條命也早就沒了,不要仗着王后娘娘是你的姐姐,就可以胡來,你沒這個資本。”莫居已然逼近他,目光在桌子上一掃,果然在他的對面還有一雙筷子,椅子也被拖出在外面,顯然這裡曾經坐過人。
“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很清楚呀。”白無雙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冷笑,舉起酒杯又放在脣邊飲了一口,放回到桌子上去,“國師既然有意針對於我,就將我扣押黑虎城好了,何必派人跟蹤這麼麻煩呢?”
“你以爲本國師不敢嗎?”莫居從上往下的俯視他,“就算本國師將你扣押此處,王后娘娘也說不得什麼。”
“是嗎?”白無雙再次冷笑了一下,“那我倒要試上一試呢。”故意的拖延時間,爲鳳輕歌爭取時間。
莫居一閃身坐到了白無雙的對面,耐着性子想勸說他一番,“白無雙,你身爲王后娘娘的親弟弟,自然是應該站在王后娘娘一邊的,何必爲了不相干的人而傷了和氣呢?”
“虎瑤曼本是王族,還不是被你們囚禁於景山嗎?這些年來,虎族王室不過就是個擺設,實權還不是操控你們手中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莫居也冷笑了一下,“瑤曼公主是犯了虎族的戒律才被囚禁於景山的,並不是我們所願,如果她痛心悔改的話,相信王后娘娘會放她離開的,可憐,這麼多年了,她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讓你放棄自己的孩子,你做得到嗎?”白無雙再次端起了酒杯,“單從莫璃與飛嘯的婚事來看,就知道你對莫璃有多疼愛,否則也不會如此的費盡周章的拆散他與鳳輕歌了。”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將杯中酒喝了。
“莫璃與王子殿下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婚約,鳳輕歌橫刀奪愛,難道本國師不應該替女兒討回公道嗎?”
“這男歡女愛本就是天經地儀之事,當年你們爲他們訂下婚約之時,他們還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婚姻大事就任由你們做主,難道不應該有自己的主張和選擇嗎?”白無雙說完,重重的將手中杯子放到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婚姻大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那鳳輕歌屬於異族,按照虎族的規矩,根本就不能通婚。”莫居身子往前探了一下,“如果虎瑤曼當年嫁給了那個昏庸的皇上,這二十年裡,你有機會與她朝夕相處嗎?”言外之意,似乎將虎瑤曼囚禁景山是在幫他。
“客官,您要的菜都上齊了。”夥計將最後的兩道菜端上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架勢,片刻也不敢多留,轉身就走。
“回來。”莫居冷冷的聲音叫住了夥計,並隨之站起身來。
“這位客官有何吩咐?”夥計顯得戰戰兢兢,那兩條彎曲着腿,彷彿隨時都能癱軟到地上。
“這裡剛纔坐着的那個人呢?”莫居冷厲的目光瞅着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如果不是他提起,夥計都被嚇得忘記這裡曾經還有一個人了,眼睛眨巴了兩下,如同在回憶着什麼,然後怔怔的迎上莫居的眼神,“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可能去後面的如廁了吧?”
“滾。”莫居怒吼一聲,如同沒說,繼而吩咐,“搜。”
莫居所帶來的武士就在樓上樓下搜起來,那名夥計忙不迭的轉身走了,如同被嚇破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