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謎
雲翔天聽完廖志軒的難以啓齒的事情,的確爲廖志軒難過,他也決定塵封春雅身世的秘密,不用廖志軒的秘密直接去擊垮山口雅黛,他有一條可以帶出其他情報的絕妙辦法。不過到時候還需要廖志軒從中加把火。
山口雅黛被帶進審訊室,她很平靜,既沒有囂張的表現,也沒有害怕的表情,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很規矩的坐在凳子上,麻木的看了雲翔天一眼。
雲翔天一改以往的審訊風格,開門見山的說:“是想直接交代呢?還是咱們先費上一番周折。你再說實話?”
山口雅黛木然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費多少周折也一樣。”
雲翔天單刀直入:“認識王洪禮嗎?”
山口雅黛搖搖頭說:“不認識。”
雲翔天冷哼一聲說:“還挺健忘的,我給你提個醒,王洪禮是個糧商,他曾經請廖志軒喝過酒,兩天後在街頭被槍殺。”
“這與我有關係嗎?”山口雅黛淡然地說。
雲翔天毫不客氣地說:“你從廖志軒的衣兜裡掏出王洪禮名片,然後安排人出去調查,你說有關係沒有?”
山口雅黛的身體猛地一顫,的立即冷靜的說:“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雲翔天厭惡地說:“不見棺材不掉淚,難道我真的要把廖志軒找來跟你當面對質不成?”雲翔天拋下誘餌。
山口雅黛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說:“好啊,你只管找他來,他沒出世的兒子也想見見他那狠心的爹。”
雲翔天問道:“你是真的懷孕啦?該不是在撒謊吧?”
山口雅黛輕輕一笑說:“信不信由你,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知道。可憐的廖志軒,投靠了你們,卻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好好玩哪。”
雲翔天裝作惱怒的樣子說:“我就不相信你真的有孩子,來人,讓郎中進來,給她號號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懷孕啦。”
山上的郎中走了進來,放下藥箱,仔細地爲山口雅黛號着脈。一會後,郎中站起來說:“大隊長,她真的是有身孕啦。好像還是個男孩。”
雲翔天心中一動說:“是真的懷孕啦。大概有幾個月啦?”
郎中扶了一下眼鏡說:“是真的,脈象上看,有四個月啦。要不要我給開點保胎的藥,這位夫人好像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
雲翔天說:“不忙,你先下去吧。她是日本人,未必信得過你這個中國郎中。我說的對嗎?山口雅黛小姐。”
郎中對着滿臉露出嘲諷的山口雅黛說:“日本娘們,說實話,不是我們大隊長的指示,我還真懶得給你看。看你那樣,像是搶到屎的狗一樣,得意個屁。”
山口雅黛哼了一聲說:“醜陋的中國醫生,就知道滿口髒話,連文明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敢開方抓藥?真是令人發笑。”
郎中把藥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雲翔天就對他說:“別爭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找你。”
郎中重新背起藥箱,嘴裡嘟囔着:“東瀛小兒還瞧不上祖宗的手藝,再過兩天讓你知道什麼叫失子之痛。”
山口雅黛愣了,雲翔天也是一驚問:“她,很嚴重,胎兒有危險?她從臨平來到這裡,已經三天了,不應該呀?”
郎中看到雲翔天懷疑他的手藝,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說:“大隊長你懷疑我的診斷,哼,那你問她,問問她,從她來到這裡的那刻起到現在,下懷是不是一直在隱隱作痛?”
山口雅黛的臉色變的比郎中的還難看,她緊張地說:“是,是這樣的。我從來到這裡到現在,腹部一直在隱隱作痛。我腹中的孩子有危險嗎?”
郎中憤憤地說:“哼,兩天後,你的肚子就不會痛啦。是不是有危險,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山口雅黛長出了一口氣說:“兩天後肚子就不痛啦,我的孩子自然是沒有事。”
郎中走到門口又說:“我的意思是說,兩天後你就會小產,小產後肚子自然就不會痛啦。你可別把事情想歪了。”轉身走出去,靠在門外的牆上心想:“大隊長讓我嚇唬一下這個日本娘們,不知道我這樣做行不行?”
雲翔天看着恐懼的山口雅黛說:“不要聽那郎中的,他是在嚇唬你,哪會有這事?一路坐車顛簸過來都沒事,過了兩三天了還會有事,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山口雅黛聽了雲翔天的話,更是恐慌。她不知道怎麼被弄上汽車,但醒來後卻是躺在汽車中,肯定是一路顛簸而來,那、那肯定會對腹中的胎兒有傷害。她想:“審訊的這個人,無非是不想讓我保住孩子,故意這樣說。”她喊道:“我要見廖志軒,我要保住他的孩子。”
坐在雲翔天旁邊的王七一拍桌子說:“你的孩子很重要嗎?我們中國人的孩子就不重要嗎?你們的帝國勇士,剖開中國孕婦的肚皮,用刺刀挑出她們肚子裡的嬰兒。這些中國婦女哀求有用嗎?”
山口雅黛驚愕的瞪着眼睛說:“但我肚子裡面懷的是廖志軒的孩子,是中國人的孩子。你們總該保住他吧。”
雲翔天輕輕地一笑說:“老王,你先出去一會,我和山口雅黛單獨聊幾句。”
王七雖然不明白雲翔天爲什麼要讓他出去,但是他知道,雲翔天已經找到了審訊的突破口。他站起身來,走出審訊室,隨手把門關上。
審訊室就剩下雲翔天和山口雅黛兩個人啦。雲翔天哼了一聲說:“山口雅黛,我來問你,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
山口雅黛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說:“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肚子裡面的孩子自然是廖志軒的,還能是別人的不成?”
“他還真是別人的。”雲翔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說:“有人告訴我,這個孩子與廖志軒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你和別人的孩子,對嗎?”
山口雅黛一下子狂躁起來:“一派胡言,這孩子就是廖志軒的,是誰在胡說八道?”
雲翔天看着激動地山口雅黛,暗自高興,但不露聲色地說:“要不我把那人和廖志軒一起找過來,讓他親口告訴廖志軒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
山口雅黛愣住啦,呆呆的望着雲翔天。雲翔天輕輕地一笑說:“不是每一個日本人,都效忠你們那個該死的天皇的,有些有良知的日本人,已經開始考慮自己家人的安慰了。考慮這該死的戰爭爲他們帶來的傷害,你可以繼續效忠你那該死的天皇。但不要拿肚子裡的孩子說事,他不是廖志軒的。你也不是真心要嫁給廖志軒的,你只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阪田雄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山口雅黛咬牙切齒地說:“這個該死的川島幸子,這個該死的老巫婆,竟然出賣我。”
雲翔天按耐着心中的激動,心想:“看來可以不用廖志軒的秘密撬開山口雅黛的嘴啦。她上鉤啦。”但裝做用力掩蓋的說:“你不要瞎想,我不認識川島幸子,是另外有人告訴的。是、是廖志軒告訴我的。”
山口雅黛徹底垮了,她很無奈地說:“這孩子就是廖志軒的,川島幸子這個老巫婆爲什麼要這樣做。這個該死的老巫婆,她誣陷我,我會親手宰了她的。”
山口雅黛這回真的錯啦,錯的一塌糊塗。雲翔天沒有撒謊,山口雅黛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廖志軒的孩子這件事,還真是廖志軒說的。可是,有時候就是這麼怪,你說真話時,別人卻偏偏不信,認爲這就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的。
雲翔天就是掌握了山口雅黛的這個心理,才這樣做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廖志軒是個有秘密的人,更不知道廖春雅不是廖志軒的親生女兒。可是廖志軒把這個難以啓齒的秘密告訴了雲翔天。
當時結婚三年在日本留學的廖志軒,一直也沒有孩子,夫妻二人到醫院做了個全面的檢查。醫生告訴廖志軒一個不幸的消息,廖志軒沒有生育能力。這個消息讓廖志軒夫婦很絕望,後來寥夫人心生一計,夫婦二人商量後,沒過幾天,他們就跟在日本的好友說,寥夫人要回國生孩子。
一年後,寥夫人帶着一個不滿週歲的女嬰,來到了身在日本的廖志軒的身旁,廖志軒非常喜歡這個小女孩,爲這個女孩取名廖春雅。
廖志軒夫婦在廖春雅的事情上做的很隱蔽,除了他夫婦二人,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爲了自己的丈夫不被別人當做笑料,寥夫人當年是在沒有回到老家之前的路上,停留了半年,收養了一個窮人家的孩子。這樣家裡的人認爲孩子是在日本生的,而日本的朋友則會認爲孩子是在老家生的,廖春雅更是無從知曉。
雲翔天看着像個鬥敗的公雞一樣的山口雅黛,心裡暗暗發笑,他想把廖志軒,只能做牀第之樂,卻無生育能力的真相告訴山口雅黛。他好想看看山口雅黛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