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遇難
癡顛和尚把郝來運的屍體拋向鬼子,爬上窗戶,不想一顆子彈打中他的大腿,疼痛讓他低哼一聲,他奮力跌向窗戶的外面。他剛想爬起來逃跑,卻發現已經被包圍了,一羣小鬼子正拿着槍對着他。他扔掉已經沒有子彈的槍,仰天長嘆:“中華厄難,佛祖何在?”
日軍先把癡顛和尚送進醫院,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然後直接押到憲兵隊的審訊室,他被粗魯地按在審訊凳上,把手腳和脖子分別固定起來。癡顛和尚勉強的看了一下四周,他的右面是一個纏滿鐵鎖鏈的木質十字架,十字架旁邊的牆上掛滿了皮鞭和各種帶尖的帶鉤的刑具,正前方不遠處是一盆燒的通紅的炭火,炭火裡放着幾把烙鐵。火盆的後面是一張審訊桌,吉川秀夫坐在那裡正陰毒的看着他,還不時地露出一絲猙獰的笑。一個日軍翻譯和逼供的刑訊手站在他的身邊。吉川秀夫拍了拍桌子奸笑着用生硬的中國話說:“你好,癡癲大師,我就是你要殺的吉川秀夫。我也篤信佛法,曾一度成爲信徒。我到中國與僧侶秋毫無犯,沒想到今天與大師會以這種形式見面。我不想傷害你,只想知道是誰只是你來的。只要你告訴我,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爲你療傷。”
癡顛和尚閉上眼睛說:“阿彌陀佛,老衲不知魔鬼也能參佛,也有慈悲之心。”
日軍翻譯叫道:“老禿驢,給臉不要臉是吧?吉川隊長好言相勸,給你一條生路,你別不知好歹,話中有話。說是誰派你來的?”
癡顛和尚猛地睜開眼睛,瞪着翻譯官,眼裡露出凌厲的目光,他蔑視地說:“佛講因果,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種下的惡因,就不怕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一個日軍從外面進來,遞給吉川秀夫一份文件。吉川秀夫看後狂妄的大笑起來,他看着癡顛和尚說:“癡顛和尚很好,封靈山安民寨的二當家,靈峰厲鬼抗日大隊的重要人物。”
翻譯官走到癡顛和尚的面前,打了癡顛和尚一耳光說:“你媽的,還真是大有來頭,說,你到臨平的任務是什麼?”
吉川秀夫也過來了,他推開翻譯官皮笑肉不笑的說:“癡癲大師,你即遁入空門,就不該再過問紅塵之事。我今天念在你是佛門弟子,有意網開一面,只要你說出你此行的目的,我就放了你。你看怎麼樣?”
癡顛和尚嘿嘿一笑說:“老衲身爲佛門中人,幹得自然是除魔衛道的事情。此次專爲桃花嶺無辜亡魂而來,超度你這個魔頭,爲死難者報仇。”
吉川秀夫眼看利誘不成,惱羞成怒,終於露出兇殘的本性,他叫囂道:“桃花嶺的村民,不受教化,企圖對抗皇軍,死有餘辜,在大日本武士的面前,要麼跪下,要麼躺下。你選擇哪一種?說。”
癡顛和尚看了一眼這個醜陋的惡魔,恨恨的仰天大叫:“佛祖,惡魔兇殘,生靈塗炭,你爲何不發發慈悲,讓我手刃兇殘,爲蒼生除害,祭奠無辜啊佛祖,你睜開眼吧。看看這苦難的人間地獄吧。”他又怒視着吉川秀夫說:“吉川小兒,佛爺是堂堂的中華漢子,豈會給你等蠻夷小丑跪下,笑話。”
吉川秀夫看着癡顛和尚威武不屈的氣概,他瘋狂的喊道:“好,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給我上提鉤,
吊起來。
提鉤是變態的吉川秀夫一手設計的一種殘忍的刑罰,刑罰是用鐵鉤穿過受刑者的鎖骨,把受刑者慢慢吊起來,讓受刑者在無法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時,提供他想知道的東西。
審訊凳子的前上方放下兩條帶鉤的鐵鏈,吉川秀夫拿着兩個鐵鉤相互撞了一下,然後放在癡顛和尚臉上,輕輕的摩擦着說:“大師,現在說還來得及,否則悔之晚矣。”
癡癲和尚看着他臉上顯出輕蔑的笑容,他淡淡地說:“來吧,多說無益,拿出你的手段,讓佛爺領教一下魔鬼的兇殘。”
吉川秀夫惡毒地把手中的鐵鉤,在癡顛和尚的頸部下方刺透皮膚,繞過鎖骨,從鎖骨的下一個骨縫中穿出。癡顛和尚牙關緊咬,肌肉緊繃,豆大的汗珠淌滿全身。
吉川秀夫兇相畢露,他拉着從滑輪的另一頭垂下來的鐵鏈一用力,掛着癡顛和尚鎖骨鐵鉤上的鐵鏈一緊,癡顛和尚低哼一聲,咬碎鋼牙,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他只感到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吉川秀夫如魔鬼般的笑着,他命令手下,解開綁癡癲和尚的繩索,然後向癡顛和尚臉上潑上冷水。看着癡顛和尚醒來,他湊了上去說:“大師,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說說你們安民寨的事情吧。”
癡顛和尚渾身顫抖着,臉上卻露出笑容他說:“小鬼子,佛爺舒服得緊,有本事殺了佛爺,讓佛爺早登極樂。回頭好來超度你。”說完大笑起來。
吉川秀夫惱羞成怒,他竭斯底裡喊道:“混蛋,給我拉起來。”
兩個小鬼子拉動鐵鏈,鐵鏈帶動着掛着癡顛和尚鎖骨的鐵鉤,癡顛和尚被吊了起來。鑽心的痛楚,讓癡顛和尚大吼一聲,頭一歪再次昏了過去。血順着他的傷口流出,溼透了前胸的衣襟,滴落到地上。
吉川秀夫讓人把他放下來,再用冷水潑醒。癡顛和尚瞪着淌着血的眼,怒視着他,一句話也不說。吉川秀夫命令再把他吊起來,再放下再用冷水潑醒。除了癡顛和尚越來越虛弱,剩下的什麼都沒得到。
吉川秀夫不甘心失敗,他不相信有比鋼鐵還硬的骨頭,他咆哮地看着面帶微笑的癡顛和尚。翻譯官趴在他的耳邊說:“這個禿驢就是個瘋子。不過我們何不、、、、”
雲翔天發現癡顛和尚獨自離開軍營,馬上派樑大勇和隋三喜潛入臨平,打探癡顛和尚的消息。樑大勇和隋三喜通過崔凱平了解到,癡顛和尚原來被關押在憲兵隊審訊室。小鬼子對他用盡各種酷刑,可是得不到一點有用的情報。小鬼子覺得他就是個瘋和尚,決定這幾天要與其他的幾個反日分子一起處決,現在在臨平日軍陸軍醫院療傷。
樑大勇奇怪的問:“既然是要槍斃,爲什麼還要給他治療呢?”
崔凱平對此也感到莫名其妙,他說:“的確有些奇怪,難道說他們另有目的?”
隋三喜問道:“陸軍醫院的戒備怎樣?”
崔凱平說:“陸軍醫院的戒備並不嚴,任何一個日本僑民都可以進去。每逢週一還對中國人開放,只是中國人都不想去這個狼窩。”
樑大勇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進去走一遭。”
夜風吹過,帶着冰冷的寒意,雖然春天已經來了,但冬天的嚴寒並未融化。在日軍陸軍醫院的後門樑大勇和隋三喜溜進來,他們穿着白大褂,帶着大口罩,向病房走去。醫院的病房靜悄悄的,偶爾會有一兩個護士走過。樑大勇和隋三喜走進護士辦公室,翻看着病例。雖然是日文但裡面中國字很多,雖然發音不同,可是看得明白。他倆找到了癡顛和尚的名字,就在二樓的二零三房間。
癡顛和尚的門口站着兩個日軍士兵。樑大勇和隋三喜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以醫生的身份來到二零三病房的門口。一切都是那樣順利,哨兵只是看了他倆一眼,就打開了房門。他們兩個壓抑着內心的興奮走進病房,癡顛和尚就在病牀上。隋三喜直奔病牀就走了過去,樑大勇感覺太順了,順得有點不正常,他在關房門的一瞬間愣住了,門後有人正拿着槍對着他,他大喊一聲:“三喜快跑,這是圈套。”同時合身撲向那兩人,只聽得兩聲槍響。隋三喜回頭看時,樑大勇慢慢的跌倒在地。牀上躺着的那人一躍而起,把隋三喜撲倒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