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n犢之情廖春雅看到,鳳兒被小鬼子綁的很特別,雙手被綁在一根木樁上,雙腳被綁在另外兩根木樁上,把鳳兒的雙腿最大限度的分開.幼小的廖春雅不知道小鬼子要幹什麼?只是感覺鳳兒姐姐被這樣綁起來,一定會很難受。
老師看到自己的女兒被這樣綁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接着哈哈大笑着說:“好,好,我鐵勝軍今天就做一個天大的決定。以免對不起祖宗。”他突然吼道:“來人,給老子鬆綁。老子有話要說。”
廖志軒翻譯了鐵勝軍的話,幾個走向鳳兒的小鬼子一愣,一個小鬼子說:“你要刷什麼花招嗎?”
鐵勝軍蒼涼的長嘆道:“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父女二人,今天都落在你們手裡,還有什麼花招好耍。草你姥姥的,要麼就解開我,要麼就殺了我,裝你媽的什麼b。”
幾句粗俗的話,從這位本來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的嘴中說出。雖說是不倫不類,但在廖春雅的心中,卻是一種悲壯的豪邁。她不知道她的老師,要做什麼?但她知道這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奏。
小鬼子的審訊官,幾經遲疑,最後還是鬆開了鐵勝軍老師的繩子。鬆綁後的鐵勝軍老師,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搓着被吊的麻木的胳膊,呵呵一笑說:“媽的,還是自由好。綁着受盡凌辱,生不如死,卻又死不了,難受之極。”
小鬼子審訊官聽完廖志軒的翻譯,一揮手,幾個走向鳳兒的小鬼子,大失所望的走出審訊室。審訊官奸笑道:“這就對了嘛,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你們父女將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說吧。”
鐵勝軍站了起來,對廖志軒說:“有香菸嗎?來一根。”
廖志軒看了看審訊的小鬼子,小鬼子點了點頭。得到許可的廖志軒拿出一支香菸,遞到鐵勝軍的面前。鐵生軍接過廖志軒遞來的香菸,說道:“鳳兒,要想保住你我的清白,爸爸只能這樣做啦。”
他拿着香菸慢慢地走到燒的通紅的炭火盆前,拿起燒的濺着白色火花的鐵杵,點燃香菸。突然飛撲到鳳兒身邊,舉起燒紅的鐵杵插進鳳兒的胸膛。鳳兒一聲慘叫,臉上卻露出笑容,斷斷續續的說:“謝謝爸。”
鐵勝軍兩行熱淚滑過臉頰,他眼一閉,牙一咬,再一用力,鐵杵對着鳳兒穿胸而過。鳳兒渾身抽搐幾下,握緊的雙拳慢慢的鬆開,已無生命特徵,但臉上卻留着一絲笑容,一絲滿意的笑容。
鐵勝軍的舉動,令在場的無論是人還是鬼都膛目結舌,失去了思維,他忽然大叫一聲,從鳳兒的胸膛拔出依舊冒着絲絲青煙的鐵杵,刺進離他不遠處,一個正在發呆的鬼子胸膛。小鬼子一聲鬼叫,雙手捂住被紮了個窟窿的胸膛,後退數步,跌倒在地。
鐵勝軍要去襲擊另一個小鬼子時,小鬼子的槍響了。鐵勝軍看着胸口噴濺而出的鮮血,一步一步踉蹌的艱難的走向自己的女兒。喃喃的說着:“母親,我們父女沒有給你丟人。”他撲倒在鳳兒身邊,伸出手抓向他的女兒。
驚得魂飛天外的廖春雅,恨死了她的老師,憤怒的把這事告訴了母親。她的母親呆呆的沉默了很久,才說:“好偉大的父親。”母親含蓄地爲她講明一些事情,她才知道,老師那是不讓鳳兒忍受小鬼子的強暴侮辱,自己也絕不受小鬼子的威脅,親手殺死女兒,保住女兒的清白,和他心中的秘密。後來她也知道了,母親這個詞,是革命黨人對親愛的祖國的稱呼。
廖春雅的故事把雲翔天驚得目瞪口呆,雲翔天沉默了許久才說:“好讓人敬佩的父親!”雲翔天當然知道,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對一個父親來說這是一個多麼難,多麼令人心痛的抉擇。可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廖春雅哽咽地說:“你認爲完了嗎?小鬼子並未就此罷手。他們還有更歹毒的呢?”
第二天,小鬼子把鳳兒的母親,廖春雅的師母押到女子師範學校,讓她指認和她丈夫來往過的學生,那些抗日激進分子。
師母始終帶着蔑視的笑,冷靜的說:“他們只是孩子,學生,看來你們小日本的膽量太小了,一羣女孩子都怕。”
小鬼子軍官喊道:“你們中誰是反日激進分子,走出來,換下你們的師母,否則我殺了她。”
廖春雅的師母看到,有兩個女學生滿腔怒火地闖出人羣,她大喊道:“愚蠢。”接着又喊道:“老鐵,鳳兒我來啦?”
接着就看見師母的嘴角淌出鮮血,她猛吸一口氣,接着她大聲的咳嗽起來,一塊舌頭從她的嘴中掉了出來,接着她又猛地吸了一口氣,就沒了動靜。
“她是倒吸鮮血,用鮮血嗆炸自己的肺。”雲翔天瞪着發紅的眼說。
廖春雅長長地出了口氣說:“不錯,師母想一死保住那些激進的學生們。師母死後,小鬼子當場抓走了那兩個女學生,把師母的屍體扔在學校的操場上。當天晚上,兩個女老師和五個學生偷偷地組織起來,她們要收斂師母。
“七個人剛剛走到學校的操場,師母受害的地方。藏在暗處的小鬼子就衝了進來,四五十個魔鬼,圍住了她們七個人。就在學校的操場上,這羣畜生竟然、竟然、、、,他們最後還殺死了那兩位女老師和那五名學生,把她們**的屍體扔在操場上,揚長而去。”
雲翔天雙眼噴出了火,低聲問道:“畜生,這羣畜生的頭叫什麼?知道嗎?”
廖春雅恨聲道:“知道,這個畜生的名字,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叫武原晉三。後來我們幾次組織人,要秘密的殺他,爲老師和學生們報仇,可是每次都失敗。武原晉三也變得越來越謹慎,輕易不離開憲兵司令部的大門。”
雲翔天一拍桌子說:“放心吧,廖姑娘,我一定用武原晉三的狗頭,祭奠那些無辜的亡魂。”
“說什麼呢?這樣悲憤激昂。”廖志軒推門走了進來。
“與你有關的。”廖春雅氣呼呼地說。
廖志軒淡淡的搖頭一笑說:“我知道你說的啥。又是那個爲了保護女兒的清白,爲了守住心中秘密的反日分子,鐵勝軍的事,是嗎?”
廖春雅問道:“若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像鐵勝軍那樣嗎?”
廖志軒煩躁地說:“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我們爭論了一百次了。我還是那一句話,我無法回答。這根本就一個,讓我無法忍受的問題。”
廖春雅不屑的說:“懦弱。”
雲翔天嘆了一口氣說:“廖姑娘,這不是懦弱不懦弱的問題。那我來問問你,廖姑娘,如果有一天,敵人用你的父親威脅你,你會怎麼辦?會殺了他,保住心中的秘密嗎?”
廖春雅張口結舌瞪大眼睛,想了很久才說:“他是我父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雲翔天深吸一口氣說:“你是他的掌上明珠,千金寶貝,他怎麼回答你?”
廖春雅眼裡滾着熱淚輕輕的喊道:“爸,我、、”
廖志軒露出開心的笑容說:“好啦,想明白就好。你先出去一會,我和雲大隊長還有話說。”
雲翔天衝着門口喊道:“星仔,領着春雅姑娘找你秀珠嫂子玩去。”
廖春雅走後雲翔天問:“廖翻譯,我想了解一下,山口雅黛的情況,請你介紹一下吧。”
廖志軒說:“很慚愧,山口雅黛的情況我瞭解的也不多。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但很少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說會話。春雅對她的牴觸很強烈,經常吵鬧。整個家庭一直處在一個將要分崩離析的邊緣。不過她很善於僞裝,像極一個單純的家庭婦女,我都被他迷惑啦。
“直到去年的冬天,我才發現了問題。有一次我和幾個人一起出去喝酒,喝的有一點多,不過,人還是很清醒。山口雅黛服侍我躺下,她也躺在我的旁邊,過了沒有多大一會,她輕輕地喊我,但我假裝睡着,沒有理她。
“她可能以爲我是真的睡着了,就悄悄地爬起來,翻看着我的東西,我假裝不知道,繼續觀察她。他從我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名片,到客廳撥通了外線的一個電話,她說:‘馬上秘密調查王洪禮,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王洪禮是一個做糧食生意的外地商人,想通過我在臨平的影響力,能夠安心的做生意,不受地痞惡霸的敲詐。哼,兩天後,他卻在大街上被槍殺了。從那天起我知道了,山口雅黛是阪田雄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名日軍特工。”
雲翔天突然問:“廖翻譯,你說有個難以啓齒的事情,能告訴我嗎?”
廖志軒滿爲情的一笑說:“能,這件事情,也許對你提審山口雅黛有幫助。但,你得替我保守一個秘密,一個關於春雅身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