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失蹤
黑熊嶺的行動雲翔天自感差強人意,不僅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還讓日軍特別行動隊的頭領逃脫,他決定再次提審伊藤。
伊藤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看起來很老實,他低着頭坐在那裡,回答着雲翔天的提問。雲翔天舉起手中的髮簪問:“伊藤,認識這個嗎?”
伊藤看了一眼雲翔天手中的髮簪,這是一支酷似菊花的髮簪,是昨晚打掃戰場時發現的。伊藤見後臉色大變,急忙低下頭說:“不,我不認識。”
雲翔天看透了伊藤的心思笑了,他說:“不認識,真不認識嗎?這分明是你們特別行動隊隊長的東西。你會不認識?說吧,這髮簪代表着什麼?”
伊藤身上已經開始發抖,他驚恐萬分地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別問我。我不知道。”他似乎受到極度驚嚇,聲音越來越小。
雲翔天走到他的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含笑說:“伊藤,不用怕,原來持有它的人,不管有多兇殘。但我告訴你,在這裡你永遠是安全的。別怕,大膽地說出來。”
伊藤閉上眼睛,用力壓抑着內心的恐懼,過了好大一會才說:“這是珍珠行動計劃最高指揮官的信物,珍珠行動小隊任何人見到它,都必須無條件接受持有它的人的指令。如有不聽調遣的人,則視同叛國,要切腹謝罪。”
雲翔天心想:“這麼重要的一個東西,在自己手裡卻毫無用處。我要是知道珍珠計劃的成員在哪,直接抓起來就行了,何必要它。”他隨手把髮簪扔在桌子上。13
秀珠像一隻歡樂的小鳥飛到雲翔天的身邊,身上散發着一種奇特的清香。她把手中的一個香囊遞給雲翔天說:“喏,給你的。要過端午了,我找山上的郎中,死磨硬泡,他才用幾種香料爲我做了兩個香囊 。我自己留了一個,這一個送給你。”她撿起桌上的髮簪高興地看着問:“是送給我的嗎?好別緻的髮簪啊。”
雲翔天接過香囊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好奇特的香味。”他把香囊放進抽屜,然後對秀珠說:“喜歡這個髮簪?喜歡就送給你。”他頓了一下又說:“你來這就是爲了送個香囊給我?”
秀珠俏皮地說:“你想得美,要不是王七讓我給你帶個話,我纔不來呢。”
雲翔天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急忙問:“他讓你帶什麼話?”
秀珠擺弄着髮簪,漫不經心地說:“他問你,你讓他照看的客人,這幾天好像不在家,問你怎麼辦?”
雲翔天心中一緊,稍一沉吟說:“珠兒妹妹,我明天有空,想不想陪我出去轉轉?”
秀珠嘴一撇說:“說得好聽,又是讓我配合你的工作吧?說吧,讓我做什麼?”
五月的太陽剛一露頭,就用火一樣光芒灼烤着大地。秀珠打着一把繡花陽傘,挽着一身大褂戴着墨鏡的雲翔天走進了竹盛園雜貨鋪。雜貨鋪的老闆面帶微笑的迎了出來問:“客官想要點啥?”
雲翔天隨口一句:“看看再說。”就端量起雜貨鋪的擺設和貨物。鋪子裡倒也整潔規矩,一件件從南方來的竹製品有條不紊的陳列着,金老闆的女兒金禾坐在櫃檯裡面看着書。看見雲翔天向她這裡走來,就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秀珠。秀珠手提着繡花陽傘,饒有興趣的看着各種竹製玩具,就在她回頭時,一支別緻的菊花髮簪落入金禾的眼中。
雲翔天轉看了一圈說:“金老闆是哪裡人?來靈峰多久了?這竹製品的生意看來做的不錯呀。”
金老闆嘿嘿一笑得意地說:“不敢不敢,我是浙江金華人,剛來此地不久,也就是十天半月而已。生意嘛,倒是馬馬虎虎,還算能過得去。”
金禾走了過來,面帶微笑地說:“這位先生,有什麼要關照的嗎?”
雲翔天盯着金禾,眼裡放出光彩說:“關照不敢當,只是以後在靈峰有什麼麻煩,招呼我一聲就行了,我保你平安無事。”突然他誇張大叫一聲:“哎呦。表妹,你怎麼又掐我?”
秀珠滿臉怒容地說:“掐你,我不能掐你怎麼着?見個漂亮得女人就走不動,跟你出來玩真掃興,送我回去。”
雲翔天央求說:“表妹,哪有的事啊,你可別瞎想。她就是再漂亮也不如你呀,在我心中你可是天下最美的姑娘。”
金禾也賠着笑臉說:“先生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怎能和你這位千金大小姐相提並論呢。”
秀珠瞪了她一眼說:“哼,知道就好。別把自己弄得就跟個狐狸精一樣,見了男人就着迷。要有一點的非分之想,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表哥我們走。”
雲翔天留戀地說:“這就走,要不我們再看一下,我給你買幾樣玩具。”
秀珠勃然大怒地說:“你當我三歲小孩子?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金禾討好的拉着秀珠的胳膊:“小姐,您可別動怒,我們一家子初到貴地,人生地不熟的,本來就不容易。如果再得罪了您這位漂亮的財神,我們一家可就真的在這裡無法落腳啦。您就消消火。我這裡給您賠個不是啦。”
秀珠回過身臉上好看多了,她盯着金禾說:“小嘴還挺甜得,知道自己的本分就好,今天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去忙吧,別在這礙眼。”
金禾依舊微笑着說:“是小姐,您有什麼關照,只管吩咐。”在她轉身要走之際又說:“小姐真的就跟畫裡的人一樣美,配上頭上的髮簪更美了,像是一個仙女。”
秀珠得意的用手摸了摸頭上的髮簪說:“怎麼,你見過這種髮簪?”
金禾笑意滿面的說:“見過,在我老家金華,很多富人家的小姐和太太,都有這種髮簪。只是她們戴着看起來很庸俗,不像小姐您戴着,不僅華貴靚麗,而且還卓爾不羣,顯得自然美麗。”
秀珠開心的笑了,她對雲翔天說:“表哥,她說的是真的嗎?這髮簪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雲翔天勉強擠出笑容說:“好看,真的好看。八路軍政委送你的東西會不好看。”
秀珠推了雲翔天一把,安慰地說:“表哥,你怎麼成醋罈子啦?華政委不也是看你的面子才送我的嗎?你吃的哪門子醋啊?”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金禾跟着秀珠笑起來,她挖苦雲翔天:“先生,想不到您還吃醋呢。不過,要是我,我也會吃醋,誰不怕這麼漂亮的姑娘,成了別人的新娘。”說着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雙臂抱在胸前,右手不停地在左肩膀上敲打露出甜蜜的笑容。不停的恭維着秀珠,和秀珠拉起了家常。
秀珠對金禾產生了好感,她不再攆金禾走,而是拉起金禾的手說:“要是我的丫鬟有你一半的靈巧就好了。我原來的丫鬟也是善解人意,可是她後來嫁人了,現在的這個丫鬟,就跟一根木頭一樣,笨死了。今天還說要跟我和表哥出來玩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外面一個貨郎喊道:“胭脂水粉,上等的胭脂水粉。”
金禾好像是自言自語地搖着頭說:“上等的胭脂水粉,好是好,可有幾個人能買得起呀?”
秀珠興奮地說:“走,金姑娘,我們去看看。”
金禾搖了搖頭說:“不去,去了沒錢買,光眼巴巴的看沒意思。”
秀珠瞥了金禾一眼說:“沒勁。”又對雲翔天說:“你等我一會,我去看一下。”
雲翔天向外看了一眼,那圍滿姑娘的貨郎說:“好吧,我在這等你,早點回來。”雲翔天沒有想到秀珠這一去竟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