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生死
葉子春看着圍上來的鬼子,掙扎着要站起來,一個小鬼子端着刺刀對準他就要刺殺。小鬼子的頭頭喊道:“喂,留着他。帶回去問問他什麼來路。”
根據葉子春的肩章,阪田雄不難看出葉子春是國軍上校級別的軍官。他看着被五花大綁的葉子春說:“上校先生,希望我們能進行一次愉快的談話,可以嗎?”
葉子春看着阪田雄很不滿意地說:“我被綁成這樣,能和你愉快地交談嗎?”
阪田雄讓小鬼子給葉子春解開繩子,請葉子春坐在他的不遠處皮笑肉不笑地說:“上校先生,我們現在可以了嗎?只要你能真心與皇軍合作,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葉子春揉着手臂肩膀,表現得極其痛苦。他說:“這就是你阪田聯隊長的待客之道?在這令人恐怖的審訊室,和你愉快地談合作之事?”
阪田雄看着文質彬彬的葉子春,聽着他說話的語氣,他感覺葉子春就是個膽小鬼,一個可以誘降的白面書生。他站了起來,得意的笑着說:“對不起上校先生,這是我的疏忽,請你原諒。請你先沐浴更衣,一會兒,我在我的私人領地招待你。”
雲翔天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嘴角掛着一絲冷笑斯文的說:“這還差不多,既然是要談合作,就應該拿出點誠意嗎?”
阪田雄把招待葉子春的地方設在櫻花會所。會所裡面流鶯婉轉,歌舞昇平。葉子春坐在餐桌邊,看着滿桌的日本菜不滿的搖搖頭,他指着一盤生魚片說:“這是生的,怎麼吃啊?還有這一坨一坨的叫什麼什麼壽司是吧?看着就沒有食慾。我喜歡紅燜驢肉,紅燒排骨。你們也太不把我這個國軍上校,靈峰軍事指揮特使放在心上了吧?”
實際阪田雄已經從葉子春的行囊中知道了他的身份,這也是他要誘降葉子春的原因,他想從這個國軍的軍事指揮特使口中,瞭解更多的情報。可他沒有想到葉子春會毫不隱瞞的自報家門,他狡詐的笑道:“失敬,原來是特使先生。特使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葉子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接着吐了出來,他皺着眉說:“這什麼東西?跟馬尿一樣,這也是酒?是讓人喝的嗎?”他看了一眼阪田雄,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阪田聯隊長,我沒喝過這東西,感覺有點怪怪的。這說起酒吧?還得數我們中國的,什麼杜康,竹葉青的。還有狀元紅,女兒紅的。那喝起來帶勁,有一種血性。”
阪田雄打斷葉子春的長篇大論,他不想聽葉子春的廢話。他忍住心中的煩躁說:“特使先生,請告訴我,你的姓名和潛入臨平的目的。”
葉子春似乎對阪田雄打斷他的話很不滿,他眉梢一挑說:“我叫葉子春,戰區司令長官部的上校參謀,這次潛入臨平是完成一項絕密的任務。”他摸了一下肚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一天一夜水米未進,真的好餓呀?要是有一盤紅燜驢肉,和一壺狀元紅,那可就美死啦。”
阪田雄壓住內心的怒火,心想:“你這個傲慢的傢伙,要不是想知道你此行的目,和了解國軍的軍事動態,我早就一刀劈了你。”想必就是想,他還是笑嘻嘻地說:“原來葉特使喜歡吃中國菜,這好辦,我馬上在臨平大酒店爲葉特使擺上最好的酒宴。希望宴席後能和葉特使談談合作的事。”
葉子春似乎有點受寵若驚連忙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葉子春和阪田雄走進臨平大酒店,和顏雪不期而遇,顏雪看見葉子春和阪田雄一起走進酒店,不免一愣,她想躲但已經來不及了,葉子春也看見了她。她無可奈何的讓到一邊,低下頭,看着葉子春向她走來。顏雪的心狂跳不止,她握緊拳頭,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葉子春繞過她,來到她身後女孩的身邊,帶着戲虐地說:“喲,好標緻的姑娘,陪葉大爺喝杯酒怎麼樣?皇軍有的是錢,虧待不了你。”
那個女孩嚇得,紅着臉一句話也不敢說,慌忙向後退去。葉子春看着他狂妄的大笑着說:“有趣,有趣,要是你真的有福分?大爺娶了你做九姨太,怎麼樣?”
阪田雄不僅一喜心想:“這原來是個紈絝子弟,要想把他變成一條皇軍的狗不難。”他上前拉住葉子春的胳膊說:“葉特使這個好辦,只要你誠心歸順皇軍,這都不是問題,我們先去吃飯怎麼樣?”
葉子春哈哈笑着說:“好說好說。”接着又對那個姑娘說:“回去告訴你的家人,葉大爺是個可以讓你們記一輩子的人。”說完大笑着揚長而去。
顏雪聽着他好像話裡有話,但一時又參悟不透。她走出酒店大門在電話亭給武壯山打了個電話,她要摸清葉子春的底細。
酒席設在四樓的雅座間,酒桌上擺滿了美酒佳餚。看着滿桌的酒菜,葉子春垂涎欲滴。他指着餐桌說:“這,這是爲我準備的?”他看見阪田雄點點頭,就毫不客氣地撲了上去,狼吞虎嚥地吃喝起來,嘴裡還說着:“謝謝,謝謝,好久沒有吃上這麼豐盛的酒席。這回就是死也值了。”
阪田雄坐在旁邊,看着跟餓死鬼託生一樣的葉子春,奸笑着說:“只要葉特使願意,這樣的酒席太平常了。我們大日本皇軍是善待每一個歸順的中國人,特別是像你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中國軍人。”
葉子春一邊吃着一邊應承着,他看見阪田雄坐着不動筷子。就撕下一條雞腿,遞了過去含糊不清地說:“聯隊長,你也吃嗎。中國的飯菜是全世界最好的美味。嚐嚐。”
阪田雄推辭道:“我還是比較喜歡日本的生魚片和壽司,這個你自己享用吧。”
酒醉飯飽的葉子春,打了個飽嗝說:“阪田聯隊長,你覺得人該怎麼活着?”
阪田雄一愣接着一笑說:“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爲俊傑。人想活着,首先得識時務,你說對吧,葉特使?”
葉子春笑了笑說:“你說的不完全對。我們大清朝的時候,有一個人叫譚嗣同,你知道嗎?”他站了起來走到窗口向外望去。
阪田雄輕哼了一聲不屑地說:“譚嗣同這個人我知道,他很有氣魄,寫過‘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的詩句。他的胸懷,很像我們大日本武士,可惜生錯了地方。”
葉子春看着落日的餘暉,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是嗎?”他突然指着樓下說:“這個人,這個人。”阪田雄急忙來到窗口向下望去。葉子春猛地抓住阪田雄的手,自己先跳出窗外,雙腳蹬着窗臺要把阪田雄拉出窗外。阪田雄用另一隻手抓住窗戶,大聲呼喊着。他的衛兵衝了進來,一邊抱住阪田雄,一邊把槍對準葉子春。阪田雄大喊道:“不要開槍,抓活的。”
葉子春看到自己不能把阪田雄拉出窗外,大聲喊道:“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他鬆開阪田雄的手,從四樓急墜而下。
就在此時,武壯山來到門口,他被葉子春的舉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