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凌風樓。
三日過得很快,顧清影在想這三日都沒有見過申屠霸,他卻說三日後來接她出皇城,是第三日呢!還是三日後的第一天,她也不知道了。她只是在想申屠霸要怎麼對申屠逸封說他們之間的事情呢!還有就是更奇怪的是這三日,申屠逸封也沒來找過她,到底,是一個迷啊!
正在嘆息間,只見徐長安緩緩走進凌風樓,顧清影走過去,笑說:“公公有事嗎?”
徐長安緩緩道:“皇上想見姑娘,特意讓老奴接姑娘去養心殿。”
顧清影咬咬嘴脣,還是同徐長安去了。
顧清影剛走到外頭,發現一輛宮車,雖然如今在頭下着雨,但是,她也是知道的,能在皇城中坐宮車的,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嬪妃纔有的待遇,如今她還只是一個舞姬,竟會有如此待遇,讓她驚歎不已。
既然這是申屠逸封的命令,那顧清影也不敢違背,只是,慢慢走進宮車。
凌風樓與乾清宮的距離還是比較遠的,就算是坐在宮車中,還需要半個時辰。
顧清影坐在車內搖搖晃晃的,而外頭,下着大雨……
突然,馬車停下了,顧清影知道,養心殿到了,她慢慢地走下馬車,跟在徐長安的身後,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宮門,終於到了,養心殿。
徐長安低聲道:“皇上,人,已經帶到了。”
申屠逸封低着頭,批着奏摺,道:“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待整合大殿內,只剩着顧清影和申屠逸封二人時,顧清影跪下身,輕聲道:“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吧!”申屠逸封繼續低着頭。
顧清影緩緩起身,凝視着申屠逸封,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正在向自己身體蔓延過來。
突然,“轟——”地一聲雷響,將顧清影整顆心都驚起。
她捂着胸口,擡眼看那個正在低着頭,批着奏摺的男人,他是東晟國的皇帝,是東晟國最有權威的人,也是口口聲聲說過愛自己的男人。
只見,申屠逸封慢慢擡頭,看着顧清影輕問:“朕是該叫你顧清影呢!還是顧冰心呢!”
顧清影忙低下頭,不再與他對視,淡然道:“皇上,還是叫奴婢清影吧!”
申屠逸封仰面大笑:“這麼說,你真的是清影了,你真的沒死了?”
顧清影繼續低着頭,卻聽見一陣腳步聲,申屠逸封正向她慢慢走來,“天地不仁,視萬物爲芻狗。”
顧清影不懂申屠逸封在說什麼,卻見申屠逸封眼中星星沉沉,望着顧清影低語道:“當年朕發誓,他日我若爲天,定當建立千秋大業,一統天下。沒想今日,心願未了,反起同室操戈。人生若是如夢,還真是一場歡愉寥寥的噩夢啊!”
“皇上……”顧清影不知道他何故說出這一番話來,只是在感慨舊殤往事,還是若有所指?
對於顧清影的驚慌失措,申屠逸封只是淡然一笑,清風閒談,隨即拉起顧清影的手。
顧清影立即收了回來,後退了兩步。
“你與三弟是什麼時候的事?”申屠逸封淡笑,笑容浮上慵懶,竟與申屠霸有些相似。
顧清影心頭忐忑不安,只是實話實說:“乾德九年。”
“乾德九年?”申屠逸封笑意深深淺淺,眸光冷冷清清道:“這麼久了,那這麼說,這幾年,你一直愛着他了?”
顧清影微微頷首,申屠逸封淡淡道:“那他想要什麼,你應該也知道吧!”
顧清影惶恐,申屠霸想要什麼?他想要什麼?無非就是……難道申屠逸封說的是皇位?他,怎麼會知道呢!
申屠逸封看出了顧清影的驚恐,隨即大笑道:“這麼說,你是知道的了?”
顧清影低着頭,手,緊緊抓着衣角。
申屠逸封緩緩道:“他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有錯,可是,只怪他沒本事。當年,父皇確實立了他爲太子,但是,只怪他和他母親沒有那命,才使得朕坐上了這個皇位。其實,朕坐上這個皇位之後,心中也覺得虧欠他,後來,朕想過了,只要是他想的,朕能辦到的,朕一定滿足他。可是,唯獨,你,顧清影,不可以。”
顧清影震驚,原諒,申屠霸一直想要的皇位竟然應該是他的。曾經,她以爲是申屠霸要篡位,今日,終於,明白了,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
申屠逸封看着顧清影,淡笑:“既然,你與他的感情那麼深,又爲何接近朕呢!難道,就是爲了勾引朕,讓他奪回皇位不成?清影啊清影,你真的讓朕很是失望。”
顧清影搖頭,道:“不是皇上想象的那樣的。清影從未想要接近過皇上,當初在南湖的時候,清影也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皇上。”
申屠逸封冷言:“是嗎?當初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朕要納你爲妃,你是選擇做朕的女人,還是他的呢!”
顧清影突然,跪下身,低聲道:“如果王爺放棄皇位,還請皇上也放過我們,成全清影和王爺。”
“他放棄皇位,然後成全你們。”申屠逸封黑目眯起,含着深冷,他的聲音變得壓抑:“顧清影,你真的認爲他會放棄皇位?不可能,朕告訴你,他窺視朕的皇位,已經很久了,怎會輕易放棄呢!而朕,也不會放棄你的。”說着,一把將顧清影拽了起來,拉進自己的懷中,顧清影想掙扎,卻無力。
“皇上,你別這樣,你放開我。”話剛說完,顧清影便被申屠逸封橫抱起來,朝着內殿大步走去。
“你,要做什麼?”顧清影驚恐地問道。
“做什麼?”申屠逸封看着顧清影,面無表情,道:“你覺得呢!”
“你……”
顧清影被申屠逸封狠狠地扔到明黃的牀上,隨後,申屠逸封便重重地壓在顧清影的身上,明黃的牀單上頓時泛出一條條凌亂的褶皺。
申屠逸封將顧清影的手扣在她的頭頂,反覆地摩擦着顧清影的臉頰,低迷地說:“皇位和女人,朕一個都不會給他的。”
顧清影不斷地反抗着,可是,無力,最後,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溼透了整個牀單。
突然,一陣轟響震徹了整個皇城,凌亂的牀榻都晃動了一下,申屠逸封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冷言:“這就開始攻城了嗎?三弟可真會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