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慈寧宮。寧壽殿。
寧壽殿的正座坐着上官英和申屠逸封,佟允希跪在申屠逸封面前,下面坐着的還有幾個嬪妃。
上官英剛想開口說話,便聽太監高聲喊道:“皇后娘娘駕到!”
王娡匆匆地走進大殿,見佟允希跪在地上,便知自己的手了。
王娡向上官英和申屠逸封福身請安,然後坐到了申屠逸封的旁邊。
申屠逸封突然站起身,指着佟允希的鼻子,怒聲道:“你說,你說,朕到底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的欺騙朕,讓朕傷心。”
佟允希口氣淡淡道:“皇上沒有什麼地方對臣妾不好,都是臣妾的錯,求皇上賜臣妾一死。”
申屠逸封背對着佟允希,冷言道:“你以爲你死了就可以了嗎?朕告訴你,不可能。”
佟允希跪爬到申屠逸封身上,抓起申屠逸封的衣角,苦求道:“皇上,臣妾死不足惜。但是,求您看在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份兒上,看來臣妾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兒上,饒恕臣妾的族人們吧!這件事情與他們都無關,是臣妾一人做事一人當。臣妾求您了。”
申屠逸封用一隻手一把抓住佟允希的臉,恨恨道:“你還有臉說,你與洛亦峰的那點破事,整個皇城都知曉了,你讓雪兒該怎麼做人?”
佟允希望着申屠逸封,低低道:“皇上準備怎麼處置臣妾的族人。”
申屠逸封緩緩別過臉,不去看佟允希,手背在身後,緊握着拳頭,大殿內很靜,幾乎能聽到申屠逸封指節骨骼輕微地“咯咯”聲。
良久,申屠逸封回首,指着佟允希,道:“你犯的可是當九族的大罪。”
佟允希知曉,如今申屠逸封是鐵定心要殺了自己和族人了,她不能因爲自己,而害了全族上上下下。
佟允希忙跪爬到上官英身邊,苦苦哀求,含淚道:“還請母后看在往昔的份兒上,替臣妾向皇上求個情,臣妾求母后了。”
上官英凝視着佟允希,很是對她失望。但是,她又回頭一想,如果佟允希真的倒下了,那麼王娡就會執掌後宮,到時候,對她很是不利,可是,這一次,佟允希畢竟犯了很大的罪。
上官英輕嘆一口氣,道:“佟氏啊佟氏!你真的很令哀家失望啊!”
申屠逸封冷然道:“來人!立刻將這個賤人拖出去砍了。”
“慢着!”上官英地聲音,在大殿內緩緩響起,所以人都看向她。
良久,上官英緩緩道:“皇帝啊!其實,哀家想過了這件事也不全願佟氏,你想啊!佟氏與洛亦峰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進宮啊!直到乾德九年進宮,但是,從那以後,她便與洛亦峰斷了,說明她心中已經沒有了洛亦峰了。”
“可是,母后,兒臣一想到,在她的心中曾經還有別人,兒臣心中便不痛快,不一定在進宮之前,與那個男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申屠逸封地聲音冷冷的。
上官英搖搖頭,道:“就算之前真的有,那也是進宮之前的事!皇帝,你要爲雪兒想想啊!如果,你真的因此懲罰了她,那也要懲罰洛亦峰。如今,雪兒和洛亦峰二人快活似神仙,你也不是硬生生地將他們拆散嗎?這樣,雪兒會恨你一輩子的。”
申屠逸封似是鬆了一口氣,不覺掩面道:“算了,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傳朕旨意,將佟氏拖出去斬了。”
佟允希淡笑,向申屠逸封磕頭,道:“臣妾謝過皇上。”
兩個侍衛走向佟允希,剛要架起佟允希,這時,婉妤抱着三歲的申屠景恆走進大殿。
婉妤跪下身,申屠景恆也跟着跪下身,婉妤含淚道:“奴婢知道娘娘犯了錯誤,可是,還請皇上看在小皇子的份兒上原諒娘娘吧!奴婢謝過皇上了。”
申屠逸封英挺的軒眉揚起惱怒之意:“這個女兒不配做朕孩子的母親。還不快拖出去,砍了!”
大殿內傳來了申屠景恆的哭聲,那哭聲是孩子對母親的愛!
夏琳荷不忍道:“皇上,如今小皇子和小公主還太多,求您這一次就原諒佟妹妹吧!請不要讓孩子們承受太多。”
上官英見有人求情了,便也淡然道:“皇帝,德妃說的對,小皇子和小公主還太小,還是需要有人照顧的。”
王娡見狀,心中暗道,通過今日之事,申屠逸封定不會再相信佟允希的,她和申屠景恆也再不會動搖她與申屠景穆的位置了。如果,她此刻也能爲佟允希請求,那申屠逸封一定會對王娡另眼相看的。
終於,王娡開口了,道:“皇上,經過這一次事,佟妹妹一定會吸取教訓的。”
申屠逸封擺擺手,眉心微皺,道:“罷了,朕就看在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份兒上,就饒你一命!”然後,對徐長安冷言道:“傳朕旨意,從今以後,就讓佟氏一輩子都待在昭陽殿,不許出昭陽殿半步,就每天唸佛誦經吧!”
佟允希咬住嘴脣,再次向申屠逸封磕頭,淡然道:“臣妾謝皇上不殺之恩!”
皇城。凌風樓。
夜,深了。
“咚咚咚——”聽見門響,顧清影忙去開門,林月娥。
顧清影淡淡笑道:“堂主,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林月娥走進房間,溫言道:“冰心,你應該還不知道呢!後宮今天發生了大事!”
“大事?”顧清影驚呼:“什麼大事?”
林月娥緩緩道:“聽說有人說,佟貴妃與洛亦峰曾是青梅竹馬,被皇上和太后都發現了。”
顧清影急問:“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林月娥徐徐道:“他們青梅竹馬畢竟是佟貴妃進宮之前的事了,佟貴妃進宮之後,有沒有與他發生什麼。況且,洛亦峰可是駙馬,皇上又能說什麼呢!”
“那……那……”顧清影微微沉吟,輕問:“那佟氏她……皇上怎麼處置的她呢!”
林月娥搖搖頭,道:“不是什麼大處置,畢竟她爲皇上生了一對兒兒女,而她與洛亦峰進宮之後也沒有做過什麼過格之事!”
顧清影聽到這樣的處置,心中暗驚,皇上還是顧念與佟允希之間的感情。
顧清影沒有再說話,卻聽林月娥開口“冰心,其實……”卻欲言又止。
顧清影淡笑:“堂主有什麼不妨直說。”
林月娥收回了剛剛的神色,緩緩道:“冰心,今日徐長安找到我,說是皇上讓他告訴你,你可願意留在宮中,做他的女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顧清影的心,微微顫抖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就是爲了留在皇城嘛!
良久,顧清影淡淡道:“堂主,麻煩你告訴徐公公,就說冰心願意留在皇城。”
“冰心,你,真的決定好了?”林月娥看得出顧清影的心思。
顧清影嘆息,點頭:“該來的總要面對,冰心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