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看到玉蘭花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弧度,在最高點的時候,那美麗的花朵嗖地一下,成了一根長長的利器,朝着舒梓喬胸口的位置直直而去。
站的近的人,看得心驚,當那個在空氣中的美麗翻轉着的玉蘭花陡然之間改變了形狀,成了暗器的時候,那種震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電光火石之間,有人壓住了舒梓喬的身體,並沒有聽到白玉蘭落地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暗器刺入皮肉的聲音,或許是周圍聲音嘈雜聽不到這樣細微的聲響。有人捂住了嘴,有人驚叫出聲,混亂了的宴席,沈漾瘋狂的笑聲蓋住了所有的聲音,原本聚攏了一個圈的人們,那圈生生地往後移動了數米的位置,只有梓謙和郝姨慘白了臉還站在原地。
“沈漾,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麼?”
郝姨雙腿發軟,眸子已經泛紅,根本無法移動步子,哪有這樣的人啊?對梓喬做了那麼多壞事,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這究竟是什麼人啊!
“用白素留下的東西結束她的生命,那是不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沈漾止住了笑聲,目光狠狠地望着地面上的人,又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有趣,太有趣了!舒城,白素,你看看這是什麼狀況!你的白玉蘭花那麼有意思,還能殺人,哈哈哈……這是報應,這是報應吧?要我坐牢?我也要你們的女兒來陪葬!”
說話間,沈漾整個人已經被士兵制服,爲首的士兵已經面如土色:“163703號,我看你是瘋了!加上一條殺人罪,你就要被處於死刑!”
“只要有人陪葬,死又怎麼樣?要我坐二十五年的牢,我寧可去死……”
“誰給你陪葬?”
冷漠的聲音傳來,賀一格已經從地上站起身子,拉着舒梓喬一起站了起來,他的手中,緩緩舉起那枚已經收回直箭形狀的暗器,銀白色的白玉蘭花,夾在男人的手指之中,泛着銀光。
沈漾的臉頓時煞白,賀一格冷笑了一聲:“看來,對於那些喪家之犬,確實不能抱着一絲仁慈之心。原來你今天跟總統夫人要來的十五分鐘,不過是想要一條人命;你拿着別人的慈悲來作惡,就是爲了發泄私憤。像你這樣的女人,舒城不愛你,不要你,都是對的。誰能對着一條蛇過日子?”
“……”沈漾直直地瞪着舒梓喬,她毫髮未傷地站着賀一格身邊,面容冷清,那暗器是她無意中發現這樣的用法的,威力極大,她以爲可以致命。可她完好無損,舒城跟白素的女人,那樣安然泰然地站在她面前,目光清淡。
都是因爲賀一格,全然因爲賀一格。她一直知道女人要找個可靠的男人才能保護自己,爲什麼舒梓喬竟然能找到這樣的男人?爲什麼這樣的男人竟然也能看得上他?
“時間已經到了,你已經打擾到爺爺的壽宴……”舒梓喬看了眼扣押着沈漾的士兵,“可以請她走了嗎?”
“對不起,賀將軍,舒小姐,給你們添麻煩了。改日必將登門謝罪!”
沈漾的目光像是要殺人,即便她在拼命扭動身子,還是被扣押着往前走,嘴巴該是塞入了布,所有她所有的語言都是憤怒的叫聲,聽不清晰。
一場插曲,有驚無險,沈漾走了之後,宴會照常進行。
“喝杯酒,壓壓驚。”賀一格遞給舒梓喬一杯紅酒,女人的臉色還是蒼白的,他摸了摸她的臉,笑道,“早不該讓她進來,狗嘴吐不出象牙,下次要聽我的話了?”
“……”舒梓喬點點頭,把頭靠入他懷中,想到剛剛的那一幕,這個男人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驚恐慌張,她知道自己安好,卻不知道他的狀況怎麼樣。她想要起身,他還是死死地壓着,不讓她起來,也許是害怕未知的危險還沒有結束。她聽着自己的心跳如鼓,無法想象若是失去了這個男人的世界。
“師公,爲什麼你也會功夫?”莊樂兒不合時宜地擠到他們面前,瞪大眼睛,“我剛剛那個角度可是看得很清楚了,你接住了飛鏢,哇靠,那真的是帥呆了,酷斃了!你爲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的身手那麼好?不如你們兩個一起教我吧,我……”
“爺爺在叫我,我過去一下。”賀一格旁若無人地在舒梓喬臉上親了一下,“你去找唐嫣聊聊天。”
“……”
這是直接被無視了嗎?莊樂兒憤憤不平地看着賀一格攬着舒梓喬,直接把舒梓喬帶到了唐嫣邊上,自己走向賀復雲,對着他吐了吐舌頭。
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她的拜師學藝之路,會因爲這個愛妻如命男人的出現,阻礙重重。
恐慌的氣氛漸漸消靡殆盡,宴會逐漸熱鬧起來。唐嫣端着果汁,輕輕地嘆了口氣:“梓喬,剛剛可真是嚇死人了……那個女人,可真是可怕,不過也挺可憐。又是一個被愛情傷了的靈魂……”
舒梓喬並未聽到唐嫣的話,只是望着手中的那朵白玉蘭微微出神。今天,她知道了她的母親,叫白素;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愛的是白素。可雖然她知道了那麼多,卻好像不知道的東西更多了。若是說父親那天是去找母親的,怎麼會成了賀家的恩人,爲了救賀一格而死呢?而她的母親,究竟是死是活?
“喂!”唐嫣伸出手在舒梓喬面前晃了晃,“想什麼那麼出神?瞧你家老公,被女人圍住了,你還不看緊點?”
舒梓喬順着唐嫣的目光望去,果然,一羣女人正水泄不通地圍着賀一格,他端着酒杯,優雅有禮地回答着一個個女士的提問。
“看看那些女人,一個個捱得那麼近,空氣中流動的都是粉紅色的愛心泡泡……舒梓喬,你可真是危險了,要有危機意識。”
“小嫂子,你可別聽燕子胡說,賀一格對你可是真心的。你沒看他剛剛不顧性命地抱住你嗎?男人若是在這種時刻都能不顧生死,只能說明他是真心的啦!”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會懂真心?”唐嫣一開口便後悔了,轉身才發現唐啓慕正站在官子皓的旁邊。她差點就忘了,這幾個男人是死黨,這種場合都寸步不離的。
“燕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這世界上,懂真心的男人,不比女人少。女人自以爲是癡戀,但更多是胡攪蠻纏,還偏偏地覺得自己情深不悔,所以就多了癡情少女負心漢的故事,可那能叫真心嗎?其實這對男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公平嘛!”
裴安城在脣邊握拳,咳嗽了幾聲,官子皓頓時瞭然。在唐嫣面前說這話,不正是在她心口撒鹽嗎?他真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唐嫣的臉色果然更冷了幾分,她端着酒杯輕抿了一口果汁,笑道:“你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不過這男人跟女人,都是一樣的。有的男人,也自以爲是癡戀,胡攪蠻纏,也覺得自己情深不悔……不過,我想現在是有機會了。不是癡情男子負心女的故事,而是……兩情相悅的動人愛情故事。”
“什麼兩情相悅的動人愛情故事?”賀一格插入話來,唐嫣卻是朝着對面揮了揮手,又笑道,“我失陪一下。”
“這小子是不是對燕子有意思啊?”官子皓眯了眯眼睛,“看這騷*包樣,就不是好東西!我們家燕子可不要被欺負了!”
“你放心,這幾年她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之身,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唐嫣了。”賀一格看了唐啓慕一眼,“不過,有的東西,她還是死性子。雖然嘴上不承認,不過心底,從來都沒有變過。”
“爸讓我們過去一下,有人要介紹。”賀一格攬過舒梓喬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道,“我跟爺爺說過了,待會兒就帶你離場,好好休息一下。”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從來都是身體最重要,爺爺也不是喜好這些表面功夫的。他知道你乖……”
“這位就是舒小姐嗎?”一道悅耳的嗓音,舒梓喬擡眸,一個穿着淺綠色單肩晚禮服的女人挽着賀森繁的手盈盈淺笑。她剪着齊耳短髮,看上去年紀不過稍長舒梓喬幾歲,不過眼底,卻透着成熟精明的光芒。
看到大家的留言,覺得各位親都是好有想象力啊,呵呵,果然會看小說的人想象力就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