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一股熱浪襲來。
陸淮有些不習慣這個氣溫,皺了皺眉。
站在國際機場的出口,手裡拖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陸枋正站在他的前方,伸手招車。
因爲他們到的時間,正好遇上高峰期,所以並不好打車。
陸枋眉眼間已經盡顯煩躁。
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誰知,電話那頭一陣忙音,打不通。
陸枋皺眉,邢立巖的電話什麼時候打不通過。
無奈,只好將電話打到了邢烈那裡。
“陸小姐,boss有事處理,暫時不在帝都。”邢烈恭敬的回道。
“那你派輛車到機場。”
看了眼周圍那麼多的人,陸枋有些煩躁。
她要自己買輛車。
也不知道賬戶裡的錢還夠不夠。
“好的陸小姐。”
......
邢烈動作很快,沒過幾分鐘,就有一輛車停到了兩人面前。
周圍投來羨慕的目光,因爲此時想打到車,屬實有些困難。
“陸小姐。”來人下車後,恭敬的喚了一聲,然後打開後座的車門。
陸枋看了眼,生面孔,但既然認識她,應該就是邢烈派來的。
陸淮跟在陸枋身後,要不是那張臉太過引人注目,或許司機直接就忽略了他。
察覺到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孩似乎對自己有敵意,司機一時無言。
正準備伸手拿過行李箱,卻被陸淮防備的躲開。
“我自己來。”聲音帶着奶氣,但又有些嚴肅。
司機看了眼陸枋,帶着詢問。
陸枋輕笑一聲:“隨他。”然後上了車。
司機沒多言,關好車門,就去了駕駛室。
“陸小姐,回哪裡?”司機詢問。
“先回璽宮,再去一趟邢宅。”陸枋瞥了眼陸淮腳邊的行李箱,她給邢妙蘭和胡叔帶了些禮物。
“好的。”司機恭敬的應道,往璽宮的方向開去。
陸淮還小,而且從未出過島,所以對很多東西都是陌生的。
他的眼睛忍不住的透過車窗看向窗外,高樓聳立,人羣絡繹不絕。
這是在冥流從未見過的。
礙於陸枋在旁邊坐着,他收起眼神,沒再東張西望。
“陸淮。”陸枋垂眸,看了眼小傢伙。
“頭。”陸枋下意識的反應,但聲音不大,駕駛座的司機並未聽見。
“以後叫我姐姐。”陸枋湊近他,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
陸淮臉上的表情一怔,耳垂漸漸染上一抹紅色,沒想到陸枋會突然湊得這麼近。
女人身上好聞的香味縈繞在鼻間,有點像糖果的味道。
“怎麼了?”陸枋似乎摸他的頭摸上了癮,再次上手。
陸淮意識到陸枋說的什麼,餘光瞟到前排的司機,似乎懂了她的意思,也沒扭捏,直接喚道:“姐姐。”
陸枋不知道小傢伙在想什麼,但還是滿意的點點頭。
司機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了一眼,眼裡帶着好奇。
原來是陸小姐的弟弟。
難怪那麼好看。
司機對帝都的道路很熟悉,所以並沒有遇上堵車的情況,很快就到了璽宮。
“陸小姐,我在樓下等您。”
陸枋點點頭,領着陸淮進了電梯。
一些基本的生活陸淮毫無問題,因爲冥流內部很多東西比城市裡的還要先進。
但畢竟有所不同。
電梯緩緩上升,陸淮沒忍住的說了句:“好慢。”
和冥流的比起來,是要慢了許多。
陸枋眼角染着笑意,沒出聲。
開門,進屋。
屋內一片冷清。
不過陸枋很敏銳的察覺到,屋內有變化。
陸淮站在門口,沒進屋。
“怎麼了?進屋。”陸枋換掉鞋子,又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拖鞋,粉色。
“給,新的。”拖鞋放到陸淮面前。
陸淮看着腳邊粉色的涼拖鞋,一張小臉上滿是糾結,眼角抽了抽。
頭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解?
但即使不情願,還是乖巧的換掉了鞋子。
“上邊左手第二間,以後你的房間。”陸枋指了指樓上。
陸淮望去,樓上四個房間。
“好。”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
視線在屋裡打量了一圈,陸淮皺了皺眉。
有其他人的氣息,是個男人。
但不該他問的事情,他不會多問。
陸枋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看着還提着箱子站在一旁的小傢伙,有些無奈。
“你先把箱子放好,右手邊第一個房間。”
“好。”陸淮依言上了樓,打開了那個房間。
簡單的風格,應該是陸枋的臥室。
放好行李箱,很快的下了樓。
“頭,我去做飯。”陸淮看了眼懶散的陸枋,開口說道。
“你還會做飯?”
“會。”陸淮一板一眼的答道。
那嚴肅的小表情,總是能逗笑陸枋。
“不用,興許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陸枋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別站着。”
陸淮有些不自在,看了眼陸枋身旁,沒過去,走向了另一邊的沙發。
看着比大人還嚴肅的小傢伙,陸枋實在是覺得有趣。
陸淮剛坐下,門鈴聲正好響起。
“去開門。”女人擡擡下巴。
陸淮聽話的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到站在門外的陌生男人,手裡正提着一個精緻的食盒。
陸淮警惕的看着他,身體呈防禦姿勢。
邢烈看着陌生的小男孩,有一瞬間的怔忡,以爲自己走錯。
退後一步,看了眼門牌號,沒走錯。
“陸小姐在嗎?”未免產生矛盾,邢烈禮貌的問道。
陸淮一聽是找陸枋的,側了側身,讓他進去。
邢烈帶着疑惑進了屋,就看見陸枋好整以待的坐在沙發上,翹着腿。
“陸小姐。”
陸枋嗯了一聲,好似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
“這位是?”邢烈微微偏頭,看了眼冷峭的少年。
“我弟。”幾乎沒思考。
邢烈詫異,他怎麼不知道陸小姐還有個弟弟?
似是知道邢烈在想什麼,陸枋換了只腿翹着,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是親的,領養的。”
邢烈一聽,沒多問。
“陸小姐,這是boss給你準備的晚餐。”拿着食盒,走到飯廳,將裡面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
餐盒是保溫的,所以現在還是溫熱的。
陸淮眼裡的警惕並沒有散去,一直盯着男人,以防他做出什麼對陸枋不利的事情。
陸枋聽到是邢立巖替她安排的,心裡一暖:“他什麼時候離開帝都的?”
“有兩日了,估摸着應該這幾天就回來。”
陸枋點點頭,沒繼續問下去。
“陸小姐,可以吃了。”桌上的碗筷已經擺好,因爲陸枋突然冒出一個弟弟,所以邢烈多擺了一副碗筷。
幸好飯菜足夠,不然就有些尷尬了。
陸枋起身:“陸淮,吃飯。”
陸淮下意識的想拒絕,因爲冥流沒這個規矩,他一個屬下沒資格和主子一同吃飯。
邢烈聽到陸枋叫的名字,看向少年的眼神沒那麼戒備了。
也是姓陸,看來真是陸小姐的弟弟。
爲了不讓外人起疑,陸淮還是走向了飯桌,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邢烈,你吃了嗎?”陸枋難得問道。
“陸小姐,我已經吃過了,馬上還要趕去公司。”邢立巖走後,辦公室就成了邢烈的家。
陸枋點了點頭,沒挽留。
“陸小姐,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先告辭了。”
陸枋已經沉浸在美食中,懶洋洋的回了個好字。
陸淮緊盯着邢烈,直到大門闔上,他才收回了目光。
陸淮不挑食,在冥流時,有時候會出去進行野外生存訓練,所以只要能吃的,他都吃。
“快吃,別墨跡。”陸枋催促着久不動筷的陸淮。
陸淮點點頭,也開始吃起來。
酒足飯飽,陸枋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玩。”扔下一句話,陸枋就上了樓。
陸淮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剩飯,恭敬的應了聲好,然後將餐桌上收拾的乾乾淨淨。
隨後想起陸枋的話,有些疑惑。
他不是來保護頭的嗎?爲什麼現在卻像來旅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