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彪看着周圍賓客的眼神,臉色愈發陰沉。
看了眼孫蓮英,沉聲說道:“把她給我帶上來!”
孫蓮英一看程海彪的眼神,就知道他要開始發火了,後背不由一顫,扶着渾渾噩噩的程詩泠上了樓,交代了一聲家裡的管家。
程家人一走,那些賓客瞬間就開始議論起來。
剛纔礙於主人家在,他們都不好說話。
“邢家這是唱的哪一齣?連程家都敢得罪,這是不想在帝都混下去了吧!”
“看程家這反應,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自家都被羞辱成什麼樣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程雅琳和陸林茜進屋的時候,見看到賓客們正議論着什麼。
她倆剛纔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很多賓客也認識程雅琳,看到她進來的一瞬間,都住了嘴。
程雅琳眼中帶着審視,看向正在招呼賓客的管家。
“陳叔,我叔叔他們呢?”
管家指了指樓上。
程雅琳疑惑的看了眼樓上,轉身對陸林茜說道:“茜茜姐,我先上樓,一會兒下來找你。”
陸林茜溫柔的點點頭,不過垂下去的眉眼帶着幾分疑惑。
叔叔?也是程家的人?
怎麼沒見程小姐的父母,難道今晚生日宴會他們不用出場嗎?
陸林茜帶着疑惑,轉身去尋找周家的人。
韓蘭一見陸林茜,就急忙跑過去詢問她這段時間都去了哪。
陸林茜有些沒懂已經自家婆婆什麼意思,她不就離開了一會兒嗎?
“媽,出了什麼事?”看大廳裡的人都在議論着什麼,但說的全是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什麼程大小姐的婚事?什麼和邢家鬧崩了?
她沒聽程雅琳說自己有婚事,只不過是有一個喜歡的男人。
怎麼突然就有未婚夫了?
發生了一出鬧劇,主人家也提前退了場,宴會自然不能繼續進行下去。
帶着疑惑,陸林茜不情不願的跟着周家一行人離開了程家大宅。
看着漸行漸遠的豪宅,陸林茜眼中帶着失望。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氣勢恢宏的住宅,和周家的別墅比起來,完全是秒殺。
不過她和程大小姐互相留了聯繫方式,想來以後還有機會到這個地方來。
此時程家大宅二樓。
書房門被緊緊的關上,裡面傳來陣陣爭吵聲。
“邢立巖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喜歡你嗎?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程海彪氣的面色猙獰,書桌上的所有物品已經被他全部扔到了地上。
孫蓮英攙扶着程詩泠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口。
程詩泠低垂着眉眼,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眼眶泛紅。
“你啞巴了!”程海彪見程詩泠在那傻站着,頓時火氣更大了一些,大聲吼道。
“爸,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已經被今晚的一切弄的有些沒回過神來,此時再被程海彪這麼一吼,語氣已經開始發顫。
程海彪被程詩泠氣的大口喘着粗氣,怒目圓睜。
“不爭氣的東西!”程海彪已經氣的口不擇言,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女兒愈加蒼白的臉色。
孫蓮英比程海彪細心,再加上就站在程詩泠身旁,自然感覺到了繼女剛纔的情緒。
“老公,你嚇到孩子了。”不想父女倆互生間隙,孫蓮英急忙對程海彪說道。
程海彪大口喘着粗氣,扶在桌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對於今晚的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邢立巖的性子,斷不會在公衆場合出現。可今晚她不止出現了,還攜帶了女眷。
他要來參加這場生日宴會,就代表他知道今晚並不是單純的生日宴會那麼簡單。
一切都在程海彪的計劃之中,他得知邢立巖要來參加宴會,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在程詩泠隆重登場後,他就會宣佈和邢氏的合作,然後順勢說出兩家的婚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那兩家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容不得誰反悔。
可他的預料出了紕漏,那就是事先沒調查邢立巖最近的動向。以至於他什麼時候身邊有了一個女人他都不知道。
而這個女人,就成爲了今晚破壞他計劃的元兇。
他總覺得不是別人在他的計劃中,而是他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程海彪眼神陰鷙,帶着殺意。
還沒人敢這麼對他,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女人,一個落魄的小子,真以爲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爸……”程詩泠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在外面她確實是世人眼中完美的女神,可在程海彪面前,她下意識覺得有些懼意。
程海彪聽到自己女兒有些發顫的聲音,才知道今晚自己確實有些失態,收起一身的戾氣。
“閨女,老爸不是故意要吼你,只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程海彪輕拍了一下女兒的背,寬慰似的說道。
程詩泠抽抽噎噎的,緩緩點了點頭。
只不過低垂着的眉眼,帶着一抹狠厲。
……
參加生日宴會沒吃上東西,小姑娘已經有些氣鼓鼓的,從上車後就一直沒搭理他。
“帶你去吃好吃的。”男人輕聲哄道。
小姑娘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不出有多高興。
今晚本來是想大吃特吃的,誰曾想卻讓她看到了一羣沒腦子的神經病。
“枋姐,我知道一家吃燒雞的,那味道可是一絕,去不去?”死皮賴臉上車的許向農殷勤的說道。
陸枋眼裡來了興趣,重重的點了點頭。
最近好像沒吃過燒雞。
許向農見她同意,臉上不由有些得意,還衝邢立巖得意的笑了笑。
誰知邢立巖怎麼可能是會吃虧的主,慢條斯理的說道:“挺好的,難得許向農大方了一回。”
許向農正沾沾自喜,沒想到邢立巖竟然會誇他。
可偏頭,就看到陸枋嘴角帶着笑意。
“枋姐,你笑啥?”難道他不大方嗎?
陸枋搖頭:“沒事,不過還是先謝謝你。”
沒頭沒腦的道謝,讓許向農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怎麼覺得自己被坑了呢?
邢立巖拿出手機,給邢妙蘭撥了個電話。
“姑姑,跟着我們的車走,去吃飯。”
邢妙蘭本想拒絕,想着人家小兩口,但想到他們車上還有個許向農,決定還是跟着一起去。
“好。”
何冉好奇的盯着邢妙蘭。
“去吃飯。還有,把你衣服理好。”邢妙蘭有些不悅的看着何冉有些凌亂的衣服。
不用想都知道她剛剛是去做了什麼。
何冉乾笑一聲,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何冉,既然叫你回來,就不是讓你回來吃喝玩樂的。記住你的任務,別想着從邢家逃走。”邢妙蘭略帶威脅的說道,那張溫柔恬靜的臉上,帶着一抹凌厲。
何冉收起自己臉上無所謂的態度,恭敬的點點頭。
她的命是邢家,應該說是邢妙蘭給的,而第二次生命,是邢立巖給的。所以她當初說過,以後邢家讓她往東她絕不會往西。
可那麼多年,邢家從來沒要求她做過什麼事。
這一次,想來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找她的。
可她想不通,那個女人看起來並不簡單,爲什麼還需要她的保護。
“邢總,我現在已經接近她,還需要做什麼?”
“叫姑姑。”邢妙蘭冷淡的掃她一眼,做戲要做全套。
何冉臉色一怔,木訥的點點頭。
“和她成爲朋友,讓枋枋能相信你,若是遇到危險,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何冉懂了邢妙蘭的意思。
她既是保鏢,又要做到讓陸枋不會懷疑。
“好。”何冉鄭重的點點頭,毫無怨言。
邢家並沒有拿救命的事情要挾過她,反而她自己總是在外惹些麻煩,然後邢家替他收拾。
邢妙蘭沒再說話,吩咐司機跟好邢立巖他們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