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路是帝都一條十分有名的路,四面環山,風景宜人。
只是白天看起來。
夜晚來臨的時候,汽車的轟鳴聲清澈的響徹在山谷。
之所以叫失魂路,是因爲它的兇險。
幾乎每一年,在失魂路發生車禍身亡的人,超過十個。
因爲出的事故多了,所以才被上面勒令只能在夜間9點至傍晚三點進行比賽。
帝都公子哥門的消遣,賽車。
賽車自然會有彩頭,有的一夜暴富,有的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但只是針對那些需要錢的人而言,這是來錢最快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但對於許向農他們而言,錢已經勾不起多少興趣。
上個月,許向農在這贏了兩間店鋪。
而這個月,比賽時間還沒開始。
他已經看好了一輛車,正打算這次把它贏到手。
臨近下午三點,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響徹在整個失魂路山谷。
陸枋激動到有些顫抖,她喜歡這種感覺。
未知的刺激。
看着前方不斷加快速度的女人,邢立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怎麼忘了,她是陸枋的同時,她還是那個不怕死的幽冥。
跑車的轟鳴聲愈發加大,等在入口處的人全都看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知道又是誰那麼囂張。
許向農正想拿出手機看看,他對別人沒什麼興趣。
可那聲音很快就到了入口處,餘光一瞟,就看見了那輛有些眼熟的豪車。
“臥槽!”許向農驚訝的爆了粗口。
這大爺怎麼來了?!
急忙跑過去,車門這時候也打開了。
當許向農看清裡面坐着的人時,驚訝的嘴脣微張。
“枋,枋姐,怎麼是你?”聲音都有些發顫。
許向農沒想到,他以爲是邢立巖。
因爲這輛車在國內僅此一輛,還是當初邢立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從國外拍賣回來的。
據說是因爲太過奢侈,並博物館列爲了觀賞品。
誰知卻被邢立巖弄了回來。
他也打過這輛車的主意,但都被邢立巖毫不留情的拒絕。
沒想到......他得不到的,別人輕易就得到了。
此時失魂路已經停滿了車,此時見如此炫酷的一輛車,很多人都忍不住一陣驚歎。
在場的沒有誰不喜歡車,就是因爲喜歡,纔會頂着烈日跑過來。
許向農走過去的時候,張浩也看到了停下來的車。
“浩哥,那女人,是不是就上次邢立巖身邊那個?”東子往那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坐在車上的女人時,俯身對車裡的張浩問道。
張浩看過去,就看到了車裡那張漂亮的過分的小臉。
真是她,她怎麼在這裡?
打開車門下車,正想擡腳走過去,卻看到陸枋身後跟過來的另一輛車。
車門打開,男人修長的身形出現在所有人眼中。
此時在場的很多人,都是以張浩爲首,許向農也認識一些。
所以都知道張浩和邢立巖那點事。
此時冤家相見,他們免不了要看一場熱鬧。
“你們在這做什麼?”陸枋看了眼前方站着的一堆人,男女都有,形形色色。
許向農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也不知道哪個傻逼,竟然找關係包下了這,我看就是吃飽了閒的。”他們今天又沒比賽,那人包下這裡只能自己和自己賽車。
“哦,原來我是傻逼。”清冷的男聲從身後響起,許向農整個人突然被揪着後衣領,限制了他的行動,往後一拎。
穩住身形,定眼一看。
“石頭,你怎麼也來了?哦,也對,你肯定不放心枋姐。”
見男人沒回答,許向農望去,就看見男人那雙清寒的眸子氤氳着冷霧,看向不遠處。
張浩走過來,臉上帶着客氣又疏離的笑:“邢少,幾日不見,可好?”話說的文縐縐的,讓許向農冒起了雞皮疙瘩。
“張浩,你別他媽在這裡裝模作樣的,好好回你的車裡待着。”許向農見不慣他這麼假惺惺的套近乎。
張浩忍住想發怒,臉上依舊帶着笑。
“陸小姐,又見面了。”
陸枋擡頭,冷冷的掃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誰?”
張浩被陸枋這麼一噎,頓時臉色難看。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
許向農最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張少,我枋姐壓根兒就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記得你啊!哎喲!笑死小爺我了。”許向農捧腹大笑,笑聲有些誇張,惹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本來就是一羣不能讓人忽視的存在,現在這樣,讓那些人更加好奇。
張浩三番五次被許向農當着別人的面給他難堪,若還能維持風度,那就有些稀奇了。
“許向農,你他媽別多管閒事!”
許向農翻了個白眼,很明顯對他這個樣子很不屑。
張浩頭一轉,看向邢立巖。
“邢少,有沒有興趣比一場?”
男人守在陸枋身旁,眼底裹挾着寒意,沒答應也沒拒絕。
這時,寶藍色跑車內,下來一個少年。
“姐夫,我替你比。”略顯囂張的聲音,帶着稚嫩。
張浩聞聲看過去,看到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白色襯衣,黑色褲子,黑色運動鞋,五官漂亮精緻極了。
邢立巖輕笑一聲問道:“你有興趣?”
陸淮點點頭:“玩玩。”
許向農一把拉住陸淮,緊張的說:“弟弟,你可不能衝動,大人的事,你別插手。”
張浩沒搞明白他們的關係,男孩有些陌生,他沒見過。
這麼出色的少年,他不可能沒聽說過。
陸淮面色清冷,臉上絲毫沒有怯意。
“姐,我可以去玩玩嗎?”陸淮看向車裡坐着的女人。
女人神色慵懶,隨意的靠在靠背上。
“別玩出人命。”陸枋清淡的眸底冷冷清清,她說的慢,很有威懾力。
在場的除了邢立巖,別人都以爲陸枋是在讓自己弟弟注意安全。
可邢立巖知道,陸枋是讓陸淮,別玩出人命。
該小心的,是張浩。
“比嗎?”得到陸枋的批准,陸淮轉身看向張浩。
張浩在少年叫陸枋姐姐時,就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只不過有些驚訝,陸枋竟然還有個弟弟。
而且他現在正被一個半大的孩子挑釁。
“你成年了嗎?”張浩皺眉問道。
陸淮從荷包裡摸出駕駛證,在張浩面前晃了一眼。
“放心,合法。”雖然是M洲的。
張浩擰了擰眉,看向陸枋:“陸小姐,你就任由邢立巖拿你弟弟當槍使?”
坐在車裡的女人緩緩下車,甩上車門。
嘭的一聲,許向農有些心疼的看着車。
“你有病?”陸枋站到張浩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女人突然站到自己面前,一陣馨香撲鼻而來,張浩忍住心裡的悸動。
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來到他身邊。
垂下的眼眸一片陰狠。
“陸小姐,我只是作爲朋友好心提醒一句。”
陸枋下頜白皙如玉,眼角懶懶的看向他。
“真有病。”這次是肯定句。
轉身面向邢立巖。
“你和我比。”她也想試試。
邢立巖伸出手,捏捏她的臉:“好。”小姑娘的要求,他都答應。
陸枋拿出一支菸,正準備點上,卻被邢立巖按住。
“贏了,就允許你抽。”
女人撇撇嘴,有些孩子氣的冷哼一聲,但還是乖乖的收起了煙。
張浩看着兩人親密的樣子,眸色漸沉。
許向農見他們來真的,有些慌。
張浩什麼樣的人,他在瞭解不過。
若是陸小弟和他比,那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雖然看張浩的樣子,對枋姐有別的心思,但不保證他可以爲了別的事狠心。
失魂路路段錯綜複雜,道路兩側一面是山,一面是懸崖。
一個不小心,就會車毀人亡。
“張浩,我和你比,你不準欺負陸小弟!”
張浩不屑的掃他一眼:“既然小弟弟答應了,那怎麼可能有換人的道理。”話鋒一轉:“不過我們比賽,得有些彩頭吧,邢少,你想比什麼?”
邢立巖沒答話,詢問的視線看向陸淮。
“你和他比的,你決定。”
陸淮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也沒什麼興趣,不過看他不遠處的那輛車倒是不錯。
“就那輛車吧。”擡擡下巴,神色桀驁。
張浩沉了沉臉色,那車是他的寶座,花了大價錢弄來的。
但所有人都看着,他不可能拒絕。
“好,不過我也要彩頭。”
“張少說。”邢立巖淡淡的撇他一眼,毫不在意的說道。
張浩嘴角弧度放大,眼裡閃過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