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出去見了齊聖一面,想從他那裡瞭解一些情況,但無功而返。不想,晴晴守在房間裡就爲了逮我。
我推門而入,被裡面的身影嚇了一大跳:“晴晴?你怎麼在這裡?”
“我這不是爲了逮你嗎?最近你的心情不好,但是又不願意跟我說,讓我很擔心。”
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些心虛了起來:“謝謝你的擔心,我很好。那個……程諾有消息了嗎?”
見我轉移了話題,晴晴也不再勉強,只說:“程諾現在還沒有消息,不過你放心,傅擎戈一定能把他救回來的。”
我臉色有些蒼白,緊了緊手裡的包包,深吸了口氣說:“我……那個安洛兒的事情……”
“安洛兒的事情我們其實都心知肚明,只是現在苦於沒有證據,現在只能讓你配合我們,等找到程諾,還是要去局子裡走這一遭。”
見我不說話,臉色難看得要命,晴晴抓過我的雙肩沉聲問:“怎麼了?一副小白兔的樣兒,別害怕,監獄裡的人我們到時候會打點好,不會爲難你的。”
我推開了晴晴徑自坐在了她的牀沿,想了想說:“我的確是很害怕,曾經我在監獄裡蹲過幾個月。”
晴晴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你在監獄裡呆過?你犯什麼事兒了?不對呀,你也不像是那種真正會犯事兒的。”
看她替我這麼擔心與憤怒,我無奈一笑:“當時程諾爲了保護我,避開林盛峰的傷害,迫於無奈才送我去了監獄,他一直想把我送出國去,是我自己不肯離開。”
“我想靜一靜。”晴晴揉了揉太陽穴,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說:“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也不至於吃這麼多苦。”
“晴晴,你爲我已經做得夠多了。”我拉過被子躺了下來:“我好累,你讓我休息一下。”
“好吧,你先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會替你解決的。”
見她要走,我猛然拉過她的手:“晴晴,如果程諾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三天後,傅擎戈似乎終於得到了一絲線索,他這幾天爲了這件事情一直沒能睡好吃好,便是等的這一刻。
我站在走廊上偷聽着,看到傅擎戈臉色鐵青,氣得咬牙切齒:“林盛峰你個王八羔子!不交人,不交人老子讓你領便當!”
一旁的下屬被他這怒火嚇得連說話都在發抖。
傅擎戈暗自吸了口氣,對坐在對面的男人說:“樓靜旋,這次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斷了林盛峰的後路,說不定咱們今天還不能全身而退。”
樓靜旋無奈的嘆了口氣:“傅公子,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對你說一句,林盛峰……你最好別惹。”
“你什麼意思?”
“傅公子,我是爲你好,你就聽我一句話,能躲得遠遠的,就躲得遠遠的。”
樓靜旋這話無疑是在傅擎戈的心上火上澆油:“現在最重要的證人他的手中,你讓我躲?你當我傅擎戈是什麼人?我爲什麼要躲?爲什麼要怕林盛峰這王八蛋?!”
“傅公子你先別生氣!”樓靜旋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句:“你要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傅公子,你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你……好人就該有好報,對不對?”
傅擎戈一臉凝重,他直覺樓靜旋有事瞞着他:“樓靜旋,我把你當兄弟,我信你,但能不能給我說個實話?爲什麼不能惹林盛峰?!”
“對不起,我不能說。我有我的難處與使命,你只要聽我的話去做就行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現在還不是對付林盛峰的時候!”說罷樓靜旋轉身離開了。
“該死!”傅擎戈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一秒只覺得特別無助,從樓道口衝到了傅擎戈的面前,滿是祈求:“傅公子,你一定要救程諾,我求求你!”
傅擎戈眉頭緊鎖,說:“程諾我一定會
救!不惜一切代價!!”
下午,我求傅擎戈帶我去了他們的議事廳,去到那裡,才發現習城也在,他快速的上了車,一邊對傅擎戈說:“先趕去接頭的地點,瞭解一下程諾現在的具體情況,咱們再想對策。”
“嗯!”傅擎戈的飆車技術絕對不是蓋的,我經過剛纔一番‘生死劫’,連接着第二場開始有些吃不消了。
習城怒吼:“傅公子,你能悠着點嗎?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去找閻王爺——啊啊啊啊!!!”
一路飆過來的車早已呈報廢狀態,我和習城雙眼發直呆滯的坐在車裡,簡直不相信自己還能活着,多少次差點以爲自己要命懸一線了,簡直就是在玩命!
“傅公子,你簡直不是人,是神!”
“謝謝誇獎哥們兒。”傅擎戈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習城皮笑肉不笑:“我可不認爲這是在誇獎你。”
我跟着這兩人走進那間破舊的旅館暗室裡,只見一個年輕人正背對着他們在等待了。
“阿鄭。”習城上前試探性的詢問。
那人回過頭衝他們笑了笑:“是。”
昏暗的暗室裡,只能隱約看到這人長着一張標準的國字臉,體型消瘦修長,留着小平頭,很是精神。
兩人握了握手,習城介紹道:“這位是……”
習城頓了頓,但還是如實介紹:“這位是震東集團的大boss,傅擎戈。這位是程(諾)……蘇依依。”
“你好。”我伸手與他握了握,那人在昏暗中的眸子十分明亮,我總覺得那雙眼眸裡暗示着太多的東西,讓我覺得眼前這人十分不簡單,可是現在我又無法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判斷出什麼。
“傅公子要找的人,現在危在旦夕,我們已經準備的打探出程諾的位置。我手下已經成功將守衛的人調開,你們只管跟我走便是。”
阿鄭似是想到了什麼問:“你們跟來待命的有多少人?”
“有……”還未等習城說出來,傅擎戈搶在了他的前面回答道:“有八十個兄弟。”
習城眸光一閃,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對,八十個。”
“好,應該沒問題,準備好了便跟我走吧。”叫阿鄭的男人率先走在了前面,我們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果然如阿鄭所說,山頂別墅外的人只留下了五六個看守的,都是阿鄭手下的人,看到阿鄭帶着兩個人回來,什麼也沒有過問,放行讓他們進去了。
別墅很破舊,大概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佈置有點像中世紀歐州那邊的宮殿,穿過長長的走廊,傅擎戈突然說:“等等,我尿急,你們等我一會兒。”
“你怎麼這時候掉鏈子?快去快回。”習城撇嘴抱怨了句。
傅擎戈扯着嘴角笑了笑,轉身走進了一旁的花圃裡,大概過了一分來鍾,他便回來了:“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我們走吧。”
阿鄭打量了傅擎戈一眼,不發一語的帶着他們繞過了走廊,幾經周折竟是到了一個地下秘室。
“你們要找的人就在最裡面的那間房,我在這裡等你們。”阿鄭突然頓住了步子不再前進。
傅擎戈與習城對視了一眼,皆停在了原地。
“阿鄭,你是不是叛變了?”話音剛落,習城轉身手中已執過銀色手槍瞄準了他。我抱着頭躲在了角落,差點叫出聲來。
阿鄭冷笑:“叛變的人是你!”
“這話從何說起?我叛變?”習城無法理解的看着他。
阿鄭很冷靜,不動聲色的看了傅擎戈一眼:“上面的命令,是讓你盯着程諾,調查一些事情,而不是讓你拼死拼活的來救他,跟他哥倆好。”
傅擎戈嘲諷一笑:“瞧你一臉便秘的樣子,怎麼?你嫉妒?”
習城不忘甩他一記衛生眼:“說點靠譜的!”
“靠譜的,呵……”傅擎戈扣下扳,笑問:“你猜我這槍能有多少發子彈?能不能
讓埋伏在這裡的這些人都吃得上?”
阿鄭眉頭緊鎖,即恨又佩服着傅擎戈:“你是什麼時候發覺的?”
“從一開始,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那雙眼睛藏了太多的東西。但當時只是懷疑,直到我們順利的走進別墅。”
我心頭一窒,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察覺到了,這個人不正常。
阿鄭從頭到尾的想了想,疑惑:“我覺得一切都很合理,究竟有哪裡值得你懷疑的地方?”
傅擎戈冷嗤了一聲:“你也說是懷疑,因爲我懷疑你,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相信你。一切都很合理,沒錯!就是因爲太合理,太順利,我纔不得不肯定,有內鬼!以林盛峰這尿性,我不覺得他會讓我們這麼順利的進來,他身邊總共就只有那麼一兩個信任的手下。。”
“上次我闖進他的住宅,他對我恨之入骨,絕對有可能利用程諾的安全來報復我,你說這麼一個好的機會,怎麼會將它隨隨便便就交由一個他根本就不怎麼信任的手下全權處理呢?還任你調譴守衛的人,你當我是白癡嗎?”
“呵~”阿鄭冷笑:“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不過你今天是沒辦法從這裡走出去了吧。至於習城……”
阿鄭不斷退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即然已經叛變了,那就是跟傅擎戈一夥的。”
習城簡直內傷到吐血,怒極而笑:“你口口聲聲說我叛變,明明是你,成了林盛峰的走狗!就算是我叛變能輪不到你的裁決!”
“輪不輪得到,不用你來說。給我逮活的!!”
話音剛落十幾號持傢伙的殺手從暗處涌了出來,欲將他們生擒。阿鄭得意的笑了:“不要做多餘的抵抗,除非你們想在下一秒變成馬蜂窩。”
傅擎戈舉起了雙手,挑起一抹完美的笑:“我投降……”
“識實務者爲俊傑,投降就好,對彼此都好。”阿鄭做了一個手勢,那些殺手慢慢撤退,阿鄭突然按下一個機關,一道鐵柵門放下,將我們困在了地下室。
傅擎戈眼眸灼灼透着精光,沒有人能看透傅擎戈在打什麼主意,明明都到了這個時候,爲什麼卻沒有落敗者的惶恐與不安。
習城心情很是失落,這回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說罷,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依依,你沒事兒吧?”
“我只想快點將程諾找回來,我們還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哽咽着,怕這一次再也見不到程諾和孩子。
習城走上前輕撫過我的頭髮:“能出去的,再怎麼樣,也有傅公子陪着咱們,所以我不怕,蕭老爺子也不至於會讓他就這麼掛掉的。”
傅擎戈詭異一笑,下一秒一把拽過了我和習城後領,一腳踹開了後面房間的門,躲了進去,下一秒,只聽見外頭有機關槍掃射的聲音與慘叫聲。
不到兩分鐘整個地下室寂靜下來了,我瞪着眼睛,驚悚的看向傅擎戈:“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很恐怖的事。”傅擎戈冷笑,雖心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查看了一下情況,確定後才走出了房間。
此時林盛峰的那些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那個阿鄭也早已身中子彈死翹翹了。
“傅少!!”來者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戴着金邊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穿着灰色得體的西裝,他激動的跑上前抓過鐵欄,一臉怒容:“這王八羔子,怎麼能把您關進這裡面?我去找把電鋸來替您將門割開。”
習城笑了笑:“不用了,左邊那裡有個機關,入口往前一米左右,你試試看。”
男人上前找到機關,果然沒多久,鐵門被打開了。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傅擎戈領頭走在了前邊,一邊問這男人外頭的情況:“那八十個兄弟情況怎麼樣?”
“傅少放心,我們早已防範他們會突襲,所以損傷不大。還好您神機妙算,中途讓兄弟們早做好準備埋伏,讓那些龜兒子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