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聽到這聲音很像是劉涌,於是他仗着膽子往花園裡走,藉着昏暗的燈光看見肖升正在打人,“快住手!”老洪大聲的喊道,“光天化日打人,你沒王法了。”
“打他活該!”肖升見老洪來了,這纔算是住手,但是嘴裡還是不依不饒,“我跟潘蕊正辦事呢,這小子突然冒進來了。”
“那你就打人啊。”老洪說着把劉涌從地上攙扶起來,“你也真是的,這麼大人了看人家這事幹什麼。”
“我聽見潘蕊在叫喚,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
“人家那是在過癮呢,你什麼都不懂真是白活兒了。”老洪瞪了他一眼,“活該讓人打,你這真是沒事找事,閒的!”
捱了這頓打,劉涌也明白了剛纔肖升跟潘蕊在幹什麼,自己也是感到很懊惱,覺得這頓打真是捱得不值,但是他也不敢跟肖升狡辯,只能是暗氣暗憋。老洪見他不說話了,扭臉看了眼肖升,“這事怎麼辦,你把人給打了。”
“打就打了唄,誰讓他瞎看。”這小子說完這話是揚長而去。老洪朝地上啐了一口,“你小子沒好報!”他是惡狠狠的罵道,“等着遭雷劈吧。”
“得了,老洪,你就別說這話了,你給我拿點兒藥去,我把傷口擦擦。”
“要說你這也是報應,前兩天堵衚衕口你打那小子,沒想到今天會挨這頓打吧。”
“你就別說了。”劉涌哭喪着臉答道,“這部都是爲了潘蕊嗎?”
“你以爲你幫了人家就怎麼樣,什麼好也沒落不上。”
老洪是一邊說着一邊把劉涌攙扶到了他的家裡,然後又回到澡堂子給他取藥,折騰到半宿了纔算忙活兒完。當他回到澡堂子的時候已經關門了,老洪把潘蕊是叫到了櫃檯前,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你說肖升這小子把‘三兒’打成那樣,你說怎麼辦吧?”
“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誰讓他看的。”
“那你也不該跟他在小花園裡就辦事啊?”
“那他非要來,我有什麼辦法?”潘蕊一臉無辜的說道,“我能拗得過肖升嗎?”
“也是!”老洪嘆了口氣是轉身回到了男浴室。這時候潘琦從澡堂子外面走進來,“姐,老洪說你什麼了?”
“沒你的事,你少問!”
“不就是你跟那小子胡來,以爲誰不知道。”
“你再說一句試試?”
“不是,姐,肖升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跟他拼命去!”
“你閉嘴吧!”潘蕊大聲的對他呵斥道,“你懂得什麼啊。”“我是什麼都不懂,但是你想沒想過,要是讓胡闖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愛怎麼想怎麼想!”潘蕊瞥了眼弟弟是轉身來到了女浴室,一屁股坐在了大通鋪上,韓翠萍見她這副樣子是趕緊安慰,“什麼事想開了就算了,誰讓咱們窮呢。”
潘蕊聽到這話後是捂着臉失聲痛哭起來,韓翠萍的這句話猶如萬箭穿心,刺痛了她的內心,但是僅僅光哭是沒有用的,她還要想出對策才行,這一夜她是輾轉反側沒閤眼。
轉過天來,老洪是早早的起了牀跟着洪莉莉來到了學校門口,沒多一會兒江琴是如約而至。“老洪,沒想你還真來了。”
“莉莉說你有事找我。”
“沒錯。”江琴把手一擺讓洪莉莉先進學校上課去了。她見這孩子走進學校大門後,這才扭臉對老洪問道,“最近見到方雅楠沒有?”
“沒有。”老洪搖搖頭說道,“莉莉說方老師講的不是考試重點,所以就不找她了。”
“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啊。”江琴是隨口說道,“那方雅楠捏着錢就跑了。”
“我說江老師,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方老師沒有騙我。”
“老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方雅楠就是明着騙你,你還蒙在鼓勵呢?”
“別說什麼騙不騙的,也許你說得對,方老師是拿假手機糊弄我,不過我想她可能是急着等錢用,我就算是借她錢了。”
“你可真是大方,沒見你這麼……”
“沒見過我什麼?”老洪笑了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賤骨頭?”
“我可沒說這話,這是你自己說的。”
“說不說的你心裡明白,想必這話你也跟你哥哥也沒少說吧,這幾天怎麼不見他到澡堂子去洗澡了。”
“你請客啊,聽說你又當老闆了?”
“是,官復原職,其實也掙不了幾個錢,有時間你跟你哥哥去澡堂子洗個澡,我不要錢,跟你哥哥說,他這人小氣。”
“跟你一樣,攢着錢等着方雅楠騙呢。”江琴說罷是轉身走進了學校的大門,她本來想找老洪說說方雅楠的事,但一聽他說出這話,就知道自己是無計可施,只得自認倒黴了。
老洪見江琴不理自己了,於是騎着電動摩托車是離開了學校,還沒騎多一會兒,就見一輛出租車是開了過來,老洪看了眼原來開車的人是郝祥,“怎麼是你啊。”
“老洪,我還有事找你呢。”郝祥把出租車停在了路邊,伸手拿出煙來是遞給了老洪一根,“抽根菸吧。”
“什麼事啊?”老洪把煙點上問道,“你想管我借錢?”
“不是。”郝祥擺擺手,“別提了,這事都怨我。”原來自從上次他帶着斌子來澡堂子之後,這小子就惦記上了潘蕊,整天是纏着郝祥想讓他帶自己再來澡堂子。郝祥明白他的用意,跟他說潘蕊是正經幹活兒的,讓他不要往歪了想,“但是這小子不聽,還跟我急了,老洪,我就怕他到澡堂子來搗亂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老洪把手裡的煙掐滅,皺了皺眉頭,“這事也不怨你,誰讓澡堂子之前幹過這買賣呢。”
“那他要搗亂怎麼辦?這小子可混着呢。”
“大不了找警察唄,他還敢犯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