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忙開口道:“肖遙的傷早已痊癒,反倒是這段日子累得七叔勞心了,肖遙德蒙恩師收錄,這半年來一直在谷中閉門習武,這次是和師兄下山出來辦事,路過開封府就想着先來看看七叔,對了七叔人呢,他這些日子還在天橋那處嗎?肖遙還沒來得及去拜會他。”
莫食見肖遙言語客氣,卻是佯怒道:“你這臭小子,怎的走了才半年多便學得文縐縐的生分了恁許多,和七叔這麼客氣作甚,說起來自打你小子離開了開封府後,老八便再沒了勁兒頭,許久都不見去那天橋下耍槍了,這會兒想是和亞男那閨女在家中呆着呢,我方纔已經着人去叫他們來了,今兒你哪都不許去,好好在飄香齋這兒待着,等會兒嚐嚐你七叔的手藝退步了沒。對了,肖遙啊,這位少俠是?”
肖遙這纔想起還沒介紹師兄齊谷明給他認識,忙起身道:“七叔,這位就是我剛纔提到的師兄齊谷明,人稱不平少俠。谷明師兄,這位是開封府飄香齋大掌櫃莫食莫七叔。”
齊谷明拱手行禮道:“在下靈隱閣齊谷明,見過莫前輩。”
這年頭江湖紛亂,門派多如牛毛,靈隱閣避世而居聲名不顯,莫食倒是未曾留意過這個門派,當下也只當是個無名小派也不在意,哈哈笑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這位少俠要是瞧得起我這廚子,就和肖遙一樣叫七叔吧,以後啊,到了這飄香齋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就行。行了,你們兄弟倆先在這兒聊着,七叔我去給你們拾到飯菜去了。”
肖遙見莫食起身,忙跟着站起身來說道:“七叔,我去後廚給你打打下手吧。”
莫食衝着他擺擺手,道:“今兒是給肖遙你們接風洗塵,怎麼能讓你動手,行了,你八叔和亞男他們一會兒就到,你要是得閒了就去迎迎他們。”
言罷莫食大笑着去了,肖遙小聲應了,坐回了原處。
這邊莫食前腳一走,齊谷明便怪叫一聲發難道:“好小子,我說你做菜怎麼這麼好,原來是在這天下第一樓飄香齋裡練出來的,你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啊,老實說還有什麼沒交代的,那什麼八叔和那個亞男又是誰。”
肖遙一聽自己師兄提到莫亞男,面色微紅忙辯解道:“谷明師兄,小弟入門時的那手六合槍便是莫八叔教的,至於亞男她全名莫亞男,是剛纔那位莫七叔的獨生女兒。”
齊谷明怪笑一聲:“我就說你小子在靈霧谷裡待不住,尤其是近些日子裡常常魂不守舍的,咱們來了這開封府,也不見你先去尋三山鏢局的那些人,原來是跑來會紅顏知己的啊哈哈。”
肖遙羞怒道:“谷明師兄你休要胡言,我和亞男姑娘清清白白絕無半點私情,你這麼說我尚且罷了,豈不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
齊谷明也知道自己這位好好師弟面皮薄,這時也不在逗他,只等着一會兒見了那姑娘好好的爲自己這師弟把把關。
不一會兒,莫嗔帶着莫亞男雙雙來了飄香齋,莫亞男今天身着一身水湖羅裙娉娉婷婷,顯然出門前精心打扮過了,數月不見伊人清麗依舊卻略有些清減了。
肖遙見他們兩人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先是對着莫嗔拱手行禮,卻不敢拿眼去瞧莫嗔身後的莫亞男,反倒是齊谷明大大咧咧的朝莫亞男看去,見這姑娘果然是秀外慧中明眸皓齒,與自己這位肖遙師弟卻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不由暗自點頭。
那邊的莫亞男卻發覺有人在看自己,擡頭去看只見是肖遙身邊的那位青年男子,那青年比自己大不了許多,面如冠玉生得相貌堂堂就是比之肖遙也不遑多讓,這人的目光雖然謙和有禮,但她此時卻心情複雜於是一眼瞪回去,倒是唬了‘不平少俠’齊谷明一大跳,心裡暗叫一聲:好個小辣椒。
這邊肖遙將莫嗔莫八叔與齊谷明介紹的認識了,齊谷明咳嗽一聲搶先開口道:“莫嗔前輩,晚輩雖然不是頭次來這開封府,但卻是第一次進來這名滿天下的飄香齋,不知莫前輩現下可有些許閒暇,能否帶晚輩四處走走。”
莫嗔聽齊谷明這麼一說也是一愣,且不提他平日裡也少來這飄香齋,就說一個酒樓縱然有些名氣,又有什麼可觀賞的,不知如何接話,突然腰間一疼,卻是被身後的寶貝侄女莫亞男掐了她這八叔一記,莫嗔頓時哭笑不得這才醒得,急忙做了個手勢,開口道:“正該如此,谷明少俠請。”
莫亞男見那叫齊谷明的青年要和自己的八叔去別處,頓時暗暗欣喜先前還覺得這齊谷明惹人生厭,這時見他如此‘識趣’倒是對肖遙的這位齊大師兄略有些改觀,只是正自想着,那齊谷明跟在莫嗔身後臨出屋子前,嬉皮笑臉的衝着莫亞男和肖遙十分誇張的眨了眨眼,頓時讓莫亞男又羞又氣,方纔的那點好感立時化爲泡影。
此時這偌大的客舍便只剩了肖遙和莫亞男兩人,卻說莫亞男自打半年前與肖遙一別,沒過多久就旁敲側擊的從三山鏢局裡打聽到了他身中奇毒,雖然聽說後來被人救走療傷,但心中依舊放心不下很是惦念。
這半年來莫亞男茶不思飯不想魂不守舍,後來多方打聽之下,才隱約得知肖遙被人救好了傷勢,這才略微放下些許心來,只是既然人都醫好了,卻不知爲何左等右等都不見回來,一時心裡空落落的心灰意懶之下連飄香齋都懶得來了,整日只和八叔莫嗔一道呆在家中,無事時做些女紅。
今日本在家中呆坐,突然得了飄香齋裡的夥計來報,說是肖遙回來了,一時間又驚又喜,少頃過後又自着惱,但最後還是挨不住惦念,有心換了一身漂亮衣衫略作粉飾,便同八叔莫嗔一道同來着飄香齋,心裡只想着,但凡今日見着了那呆子,也絕不先與他說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