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慫貨,軟蛋。”阿杜對着豪放美女周圍的朋友輕聲罵道。
“要不你去,閒吃蘿蔔淡操心。”我淡定的說。其實我心裡也很瞧不起那金鍊男,有種想抽他的衝動,只是看阿杜那麼上心,就故意調侃他。
豪放美女身邊的朋友確實都挺膿包的,看着金鍊男伸手抓住了豪放美女的手,愣是一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真丟大老爺們的臉。那腮幫都憋紅的小夥子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朝金鍊男拍過去。阿杜不禁喊了聲“好”,可這好字還沒出口,小夥子就被金鍊男擡起一腳踹倒在地上。
豪放美女倒顯得很鎮靜,輕輕站起身來,金鍊男也嬉皮笑臉地站起來,手裡還不忘攢住美女的纖纖玉手。豪放美女對金鍊男莞爾一笑,另一隻手中的啤酒瓶子就砸到了金鍊男的腦袋。金鍊男估計還沉浸在美女的融雪笑容裡,卻不想轉眼一個趔趄趴倒在桌子上,弄得滿身都是菜湯、油膩,活像剛從飯桶裡爬出來。豪放美女把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扔,提起坤包轉身走出大排檔。
剛纔大家還在擔心豪放美女的安全,只這一愣神的功夫,竟然發生瞭如此戲劇性的轉折。金鍊男估計是被砸懵了,趴桌子上好一會兒沒站起來。“打得好。”不知誰喊了一句,頓時周圍喊好聲不斷,接着就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聲。
“你還敢娶這種媳婦嗎?”我問阿杜。
“太猛了,得勁。”阿杜鼓掌鼓得手都拍紅了。
看着豪放美女離去,阿杜突然拽住我跟了上去。“走,看看她住那個樓上。”
“你魂兒真被勾走了,花癡。”我罵了一句,也快步跟上。
豪放美女從大排檔出來,走到十字街口,轉身向北邊走了過去。
“原來她也住在這條街,說不定我們還是鄰居呢。”我對阿杜說,滿以爲他會很興奮地配合,卻在他臉上看到了陰森森的表情。什麼情況?我心裡遲疑了一下,難道是阿杜對那豪放美女太上心了,竟到了任何人都不能對其評論的地步?
再往前走,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比起十字街口的繁鬧,這裡竟顯得有些冷清。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匆匆走來,擦着豪放美女而過,豪放美女迅速轉身抓住了他的手,只見豪放美女的坤包在青年手上搖晃。青年用力甩開豪放美女的手,甩開步伐朝着我們跑了過來。
太可惡了,太可恨了,雖然這是夜裡,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偷盜吧,更何況被抓住了還公然奪包逃跑,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搶*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頓時義憤填膺,快步上前攔住那個青年,飛起一腳揣在他的胸口,那青年被我踹得向後一個漂亮的拋物線,飛出四五米遠。
雖然我不曾練習過武術招式,但是十幾年浸淫於太乙玄功,每天靜坐、站樁,體能自然不會太差。剛纔那一腳,已經用了我全部的力道,那青年已經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就在將青年踹飛的一剎那,我纔看清了他的樣子
,心中頓起一陣疑雲,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喝酒誤事啊,瞬間我的酒就全醒了。那是一張膚色古銅色且粗糙、長着高鼻樑、深邃眼睛的臉,典型的新疆人模樣。 wωω▪ ttκǎ n▪ C 〇
新疆地區是典型的大陸性氣候,乾燥,紫外線強烈,皮膚更顯乾燥粗糙,膚色也比較厚重,呈黝黑或者古銅色。所以新疆的婦女多會把臉遮住纔出門,用來抵禦強烈的紫外線和保護自己的皮膚。新疆男人們大多身體強壯,心性直爽。看到他們就很自然想到新疆羊肉串的滋味,但更會想到另一個很不光彩的詞,小偷!
當然,新疆人絕大多數還是很勤勞、很善良的,他們敦厚朴實,待人熱情,我在新疆出差時不止一次和他們接觸,接受到他們對我們這些外來客人的友愛、真摯、熱情,也不止一次品嚐到他們的馬奶酒、青稞酒和大塊的羊肉。
但是,在鄭州的個別新疆人,也改變了很多人對他們的看法。這些人從十幾歲到三四十歲的都有,他們大多都是有組織、有預謀地在莫些區域進行偷竊,甚至搶*劫。雖然這是新疆極少數人的不良作爲,但幾顆老鼠屎,惹得一鍋腥,他們的行爲確確實實在內地人心目中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影響,甚至有很多內地人以偏概全,以爲這就是新疆人的整體做派。我不會歧視任何地方的人,包括新疆人,但在很多城市,聚衆偷盜甚至搶*劫的行爲確實成了新疆人的新名片,甚至比烤羊肉串這張名片還要有名氣。
前年在報上看到這樣一則消息,兩三個退伍軍人帶着行李剛出鄭州火車站,其中一個退伍軍人的錢包就被一個新疆十四五歲的孩子偷走了。那軍人丟下肩上的行李讓戰友幫忙看着,自己朝着小偷追去。當過兵的人身體素質當然過硬,沒跑出多遠就追到了那個小偷,一腳把小偷踹倒,拿回自己的錢包。小偷看那軍人拿走錢包後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小偷就從自己兜裡掏出一柄短刀,朝着自己的額頭上劃了過去,傷口翻出白肉,鮮血從深深的劃口中涌出。
退伍軍人看到這一幕,當時就驚呆了,估計換做自己,都沒有這種自虐的勇氣,小偷用這種方式向退伍軍人道歉和示威。退伍軍人最終沒有報警,拿着自己的錢包走開了。自從看到這個消息,我潛意識裡就對新疆人有一種敬畏,能避開就儘量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雖然有人說河南人打架不能見血,越見血就越不要命;而新疆人,見不見血,都不要命。
可是今天,再怎麼想避免也已經躲不開了,我感覺小偷肯定不止一個人。當然,躲避並不代表我怕他們,如果真的要引起衝突,恐怕一兩個還不在話下,如果對方有五六個人對付我的話,那我只能撒開雙腿逃命了。
果然,就在豪放美女從青年手裡拿回坤包的時候,有四個和那青年長相差不多的壯實青年向我圍了過來,還有一個伸手把地上的青年拉了起來。豪放美女看到這架勢也愣住了,緊張地看着我,不停地跟我使眼色,讓我快跑。雖然這是一場多麼好的英雄救美的邂逅,跑了有點可惜
,但現在的情況,不跑纔是傻子。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任誰都看的出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輕易跑掉了。但不能輕易跑掉,也不能不跑,憑藉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對桑園每條街道都摸得門兒清,想繞過他們,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如果再吃一下去,估計死的會很難看。
我伸手拉住阿杜的手,抽個空子準備跑開,可是不管我怎麼用力,阿杜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難道,阿杜真的想來個英雄救美?可這代價,不值當啊。
更讓我奇怪的是,阿杜看到豪放美女站在身邊應該很興奮纔對呀,竟然什麼反應也沒有,剛纔那股子要把人家當老婆娶回家的興奮勁兒跑哪兒去了?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根筋搭錯了,但現在也容不得我細想。
一向膽小的阿杜,遇到這種事兒不論能不能跑,都應該撒開丫子跑掉纔對,可是他依然冷冰冰地站着,臉上還是陰森森的。照理說,這種情況下,就算跑了再被人追上打一頓,也不算丟人。如果我們真能跑掉,那真是謝天謝地。不過現在,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我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五個新疆人徑直向我們圍了過來,手上都拿着兩寸長的刀片,我知道那是他們偷東西時專門割包用的,估計他們現在是想用它給我們放血。
他們一邊走來,一邊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溝通着什麼。等到他們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說了。
豪放美女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顯得各種恐慌,但是沒有跑掉。而那個被我踢倒又被同伴拽起來的青年,又一次朝着豪放美女走去,豪放美女“哇”了一聲,這纔想起來逃跑。
說實話,看到豪放美女跑掉,我就很後悔自己逞能了,看到他們手中的刀片,我心裡十分害怕,不過現在想什麼都已經晚了,既然躲不掉,那就先下手爲強,就算捱打也要反抗兩下吧。
不等他們站穩,我決定先發制人,對準離我最近的那個新疆人腦袋就是一拳,那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另一個新疆人用鋒利的刀片朝阿杜眼睛劃去,“阿杜”,我大叫一聲,只恨自己的腿不夠長,不能把那人踢開。
就在這時,一個令我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阿杜一隻手抓住割向他眼睛的新疆人的右手腕,另一隻手順勢抓住他的腰帶,竟然把那新疆人舉過頭頂!接着一轉身,新疆人被拋了起來,狠狠撞倒了另外三個新疆人!
阿杜什麼時候還有這手?我心裡一陣驚喜,但總覺得哪裡不對。突然,阿杜甩開那個新疆人後,右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我沒有絲毫防備,兩手抓住他掐我的手不住後退。但很快就沒有了退路,我被結實地頂在牆邊。
怎麼會這樣?我透不過一絲氣,眼前彷彿出現很多金色的星星。到底怎麼回事?我不住地問自己。這時,阿杜的另一隻手狠狠向我的眼睛插過來。不,那不是阿杜的手,因爲那隻手竟然有着血紅色的長指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