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氏,相傳爲黃金頭顱,面生四目。《周禮》記載,夏官司馬所屬有方相氏,設狂夫四人,方相,由武夫充任,職掌驅除疫鬼和山川精怪,是一種驅鬼祛邪的官職。一說是中國古代儺祭(一種驅鬼巫術儀式)的主持者。
其實按照《五行記》、《搜神記》和《子不語》等古書中的零星記載,基本可以確定,方相氏本是遠古時期的一個氏族,因族中人大多生而身懷異術,最先被統治者神化,後來又被當做鬼怪來對待。究其緣由,皆因方相氏族中大多人身懷異術所致,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方相氏最早被尊爲驅鬼除邪的神祗,後逢戰亂,期間邦國林立,因方相氏族中人大多身懷異術、戰力驚人,而又性情反覆、貪婪好戰,說白了就是誰出的代價高,就能請動方相氏代爲攻擊敵對的邦國,使得多國不堪其擾。而方相氏爲了長遠發財,也不出盡全力,甚至發展到索取賄賂抵消兵災的地步,使得周臨諸國無比忌憚,最終逼得五國合兵,趁夜偷襲了方相氏,導致方相氏男女老幼盡皆遭到屠戮,同時五國兵馬也受到巨大的狙擊,損失慘重。
也有人懷疑有極少部分方相氏逃過了此劫,但這些人此再後也不敢以方相氏自稱,隱居避世。不管怎麼說,方相氏此後不再顯世,而且從神壇上被拉了下來醜化成爲鬼怪妖邪。因此,當我和辛偉從歐陽朝忠口中得知黑衣人是方相氏的時候,心中的驚訝之狀不言而喻。
歐陽朝忠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直起身子,嘴裡發出一陣陣的咳嗽,直到這時我們才明白,原來剛纔歐陽朝忠除了捱過紫衣人一腳重踹之外,身上還受了多處外傷,都是被方相氏抓傷的。
方相氏手中看似沒拿武器,但手上的手套五指前段卻都鑲着金屬利爪,隱蔽而狠毒。因爲方相氏和屍傀都是黑衣黑巾,身上的陰氣又都那麼濃重,難怪被我們誤會。
我和辛偉扶着歐陽朝忠慢慢回安捷處,現在他確實需要休息和調養,相信他的傷安捷完全能夠應付,不需要到醫院去治療,那樣只會徒增麻煩。
周圍看熱鬧指點江山的大神們現在都不再說話,吃驚地看着我們,自打紫衣人的長劍出鞘,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絕不是精神病人在打鬧,這是在拼命啊!估計我們走後,可能有人會打電話報警吧,但現在看着我手裡的短劍,他們怕是有些吃不消。
這裡距離白樓還有一段距離,我和辛偉扶着歐陽朝忠走出衆人的視線後,便喚出了長甲煞靈殘暴,讓他代替我們扶着歐陽朝忠。雖然他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無奈照做了。
隨着殘暴接替了我,就聽見歐陽朝忠一聲慘叫,就見殘暴的長
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胳膊,看殘暴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十分悲催地把他給繼續封印入心痕劍,無心之失啊。
“啊•••!臭小子,你是存心想害死我啊!”歐陽朝忠額頭青筋裸露,目光怨毒地看着我。他今天連續兩次栽到利爪上面,估計這輩子對利爪都會有心理陰影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喚出刀疤臉的煞靈殺戮和尖牙煞靈貪食,讓兩個煞靈輪流揹着歐陽朝忠,這下剩了我和辛偉不少力氣。
歐陽朝忠十分好奇地看着殺戮和貪食,一臉的羨慕之情。
“你們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啊,五煞靈可是我的殺手鐗。要不是爲了你,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露面的。”我對歐陽朝忠說。
歐陽朝忠趴在殺戮背上,一臉不屑:“你得了吧,還不是你圖省事懶得扶我,什麼保密,我明天就大聲嚷嚷到全世界都知道。嗯,啊•••疼疼疼,好,好,我一定保密,一定保密。”
貪食見我授意,很見機地在歐陽朝忠肥碩的屁股上狠狠印上了兩派牙印,把歐陽朝忠咬得連連尖叫。我心裡好笑,這個極具喜感的胖老頭今天算是徹底吃癟了。
“啊!鬼啊!”對面三個年輕男女突然大聲喝道,然後跌跌撞撞地越跑越遠。
我疑惑地看着他們:“這些人怎麼了,哪裡來的鬼?”
歐陽朝忠一臉得瑟地看着我,卻不說話。辛偉想了想說:“怕是他們看不到煞靈,就見歐陽雙腿離地往前走,不嚇壞纔怪呢。”
我一想也樂了,可不是嘛,要是別人看見一個胖老頭懸在空中還能往前飄,嚇一跳都是輕的。不過我並沒有打算把殺戮封印入劍,這樣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我和辛偉不約而同地朝歐陽朝忠靠了靠,儘量遮擋住歐陽朝忠的身體,直到安捷家門口才喚回殺戮和貪食,由我和辛偉攙着歐陽朝忠進去。至於路上的幾次烏龍事件,不知道當事人被嚇成了什麼樣子,更不知道這事件以後會被人傳成什麼樣子,就算是在他們平淡的生活中增添一點樂趣,全由它去吧。
安捷檢查了歐陽朝忠的傷勢,沒有內傷,身上的傷口也不深,塗上藥修養幾天就好了。安捷又拿了幾粒藥丸,都是補氣養身的,讓歐陽朝中吃下。
“謝謝安掌門。”歐陽朝忠拱手說道。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辛偉已經介紹了歐陽朝忠的身份,安捷自然不敢怠慢。
歐陽朝忠繼續和安捷寒暄了幾句,接着說道:“安掌門,朝忠初來乍到,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廢話就直說吧,
這樣客氣下去都不用去睡覺了。”我看着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實在囉嗦,心裡替他們着急。
安捷和歐陽朝忠齊齊向我翻起白眼,我假裝沒有看見,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歐陽朝忠終於不再拐彎抹角:“那我就直說了,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擒拿方相士歸案,我已經追查他好久了,卻沒想到他還隱藏着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同夥。說實話,假如他們聯手的話,我恐怕沒有任何機會。而安掌門手下能人衆多,如果能夠協助我辦理此案,抓獲方相士,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
安捷輕嘆一聲:“其實不用你說,我也有心相助,怎奈這段時間接連出現意外,恐怕我也是有心乏力。”
這倒不是逶迤推拖,現在安捷靈力被封,八大護法也只有辛偉、李雷等人沒有受傷。歸塵居士雖然不凡,但終究不是雲澤道派的人,安捷沒有資格替她答應什麼。
見歐陽朝中一臉茫然,辛偉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要地介紹了一遍,就連歐陽朝忠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若真如安掌門所推測,這確實比方相氏更加難以應付。如果安掌門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相助一臂之力。”
沒想到一心招安別人的歐陽朝忠被反招安了,我嘻嘻笑道:“不知道這個方相氏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有勞我們的歐陽大師親自出動。”
歐陽朝忠朝我翻了個白眼:“他是一個養屍高手,我撞破過他控制殭屍害人,但卻不清楚他的養屍之地究竟在什麼地方。”
養屍?我和辛偉相視一眼:“難道在龍湖下面養屍的那個幕後黑手就是方相氏?那這麼說來,繩家的骷髏手杖也在他手上了?”
歐陽朝忠本不知道我們除掉王屍和繩法新龍湖下除掉百數殭屍的事,我把經過給歐陽介紹後,歐陽朝忠面色沉重:“一百多個殭屍,還有王屍?這要是鬧騰起來,那還得了?沒想到,一個陳年錯殺案,竟然演變成這樣。”
“什麼陳年錯殺案?”我好奇地問向歐陽朝忠。
“說來話長。”歐陽朝忠似是極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徐徐說道。
我最不喜歡這樣的託詞:“話長就慢慢說。”
“你們知道這個方相氏叫什麼名字嗎?”歐陽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我們一直都以方相氏稱呼黑衣人,幾乎都忽略了方相氏只是一個氏族的名字,並不是人名,方相氏中的每個人肯定也有自己的名字。歐陽朝忠顯然是故意賣關子,黑衣人是他一直追查的,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叫什麼?
“他叫什麼名字?”
“賈連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