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

是的,我只是一位凡俗至極,亦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智障兒童,真的就是這樣的,但是這裡太多太多的記憶,讓我內心之中止不住惆悵,止不住有種想咬牙哭泣的感覺。

但是我已經真的不能再去回憶這些事情了,因爲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意義,就要結束了,我知道的,我麻木的看着腳下的泥土路面,我告訴自己,這就是農村,世人總是說着農村人都是善良的,我想說的是,看吧!媽的,這裡的一切的一切,哪有任何東西可以和善良這種狗屁字眼沾上邊呢?

我最終還是到了大魚家裡,其實我知道大魚是誰,我和他家的孩子以前還一起在西北關村小學上過學呢,大魚看上去很是年輕,四十五歲左右吧?不過整個人很是精神,瘦瘦的,短頭髮,看到我之後開朗的笑着,我也陪着大魚在笑,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麼。

大魚家裡也是蓋的農村特有的大房,不過品位和一般的農村人完全不一樣,家門口和院子裡種着很多花花草草的,雖然這會還沒有發芽,但我知道春天降臨之後,這些花花草草一定看上去非常美麗。

大魚就在他家裡大廳的沙發處接待了我,茶几是玻璃的,看上去挺漂亮的,而且上面有放着一個非常精緻的玻璃菸灰缸,我掏出自己的香菸,然後給大魚發了一支,大魚滿臉微笑的請我坐下說話之後,他自己也坐了下來。

然後我們兩個一邊抽菸,一邊就開始討論事情,但大魚不知道我今天找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所以主要和我討論關於分地的事情,根據大魚他對我的說辭是,這種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真不是個事,別人都把樹挖完了,字也都簽好了,現在就剩我母親這邊一直在鬧事,甚至都找過他,對他出言不遜,但大魚又說我母親是個寡婦,又帶着兩個沒能力賺錢只花銷的女兒,所以他自己也不敢亂說話,一直都是忍了再忍,說是現在我回來了,這事就讓我拿個主意,這事就這麼定了。

但是大魚接下來卻突然不笑了,而是臉色非常凝重的開口:“豹子,分地的這個事,這是你的家事,你現在就是郭家唯一的男娃,你父親現在不在了,現在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家那情況你也知道的,現在到底怎麼分,你有沒有聽誰給你出過什麼主意不?”

大魚說完這句話以後,明顯是非常凝重的看着我,而且好像有些期待什麼?反正大魚剛把煙又重新放進嘴巴里,這就剛抽着,我就知道了,其實大魚是在套我的話,但是大魚他是大隊隊長不假,不過這確實是我的家事,是我說了算,他大魚沒有任何理由給我出什麼主意,但是肯定郭燕或者我姑父找過他大魚,肯定給大魚說過些什麼,因爲我現在能從大魚凝重的神色中感覺出來的,或者說,大魚其實說漏嘴了,亦或者說,大魚本身只是想知道我想怎麼分地的事,只是引導我而說出的那句試探我的話而已。

我抽了口香菸,輕輕吐出之後,這即是冷冷一笑開口:“把我婆和我爺的地,還有我姑的地給我婆唄,就這樣分。”

大魚聽後立刻臉色就變了,臉部肌肉稍微抽搐了一下,即是開口:“你確定?”

“確定。”

大魚似乎還是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故此再次開口:“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分地?你不再考慮考慮了?”

“我確定這樣分地,不再考慮了。”

籲……大魚長長的出了口氣,甚至把他自己手中的香菸都按進了菸灰缸,這纔開口:“豹子,這種事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哦,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你現在是大人了,不是三歲小孩子,你要是這麼分可以,你不但要簽字,你還要給我寫份保證書籤字畫押,上面就寫是你豹子要這麼分地的,與我們大隊無關,你要寫這份保證書給我,我們就把這地分了,你看行不?”

我嘁的笑了一聲,然後是繼續冷笑着開口:“行啊,不就寫份保證書嗎,我寫就是了。”

大魚聽後又是籲……長長嘆了口氣,之後這下子臉上纔有了之前他那開朗的笑容,然後就開始給我交代具體事項。

但是我對大魚的說辭是,目前我還對我母親的思想工作沒有做通,但是我會盡快,甚至就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叫人把地裡的蘋果樹挖掉,然後亦是將我母親的思想工作做通。

大魚看上去對我還是非常信任的,甚至笑着給我發了他自己的香菸,接着我即是和大魚一起抽着香菸,聊了一會別的,主要是大魚問我這幾年在外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惹事什麼的,而我給大魚的說辭是,我在外面過得還行,就是那種活不好,又他媽死不掉的樣子,關於惹事什麼的,我說我已經不做壞人了,改邪歸正了。

大魚聽我已經改邪歸正了,這就一下子更加開心了一樣,然後我就對大魚說了我今天來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改名字那個證明的事情。

大魚立刻回答我:“就這麼個事啊,這好辦得很,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你開證明蓋章,多大點事嗎。”

大魚說完這句話以後是立即起身,然後拿了一張白紙,像是A4紙,不過上面有印刷的表格,我是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我想應該是大隊上要用的吧?只是我也沒有問,而大魚就在背面開始寫字,甚至他寫的前兩個字就是證明兩個字,真的是太認真了。

爲此我還和大魚打趣了,而大魚告訴我說,這西北關村目前就我一個要改名字的,他以前沒遇到過這種事的,但是寫到改名字具體細節的時候,突然大魚開口:“你要改名字,改成什麼名字啊,這個我要寫到證明上的。”

“郭豹兩個字不動,給中間加個天下的天字。”

大魚聽後立刻就寫在了證明上,然後我們匆匆就此告別,不過大魚在我出他家門之前,特意叮囑我說,一定要儘快處理分地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什麼的,只是我感覺怪怪的,但又猜不出來到底哪裡怪怪的,我總是感覺大魚對於分地的事太過焦急了一樣,但是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大魚家的地並沒有被徵收,所以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大魚他如此焦急做什麼?是村裡其他人給他壓力,還是上頭的大領導給他壓力呢?反正我是搞不清楚的。

不過我也就只是稍微分析了一下這件事情而已,然後就真的不再去胡思亂想了,我是快馬加鞭,這就又回到了派出所的戶籍處,早晨那會見過我的這位戶籍管理員,她是女的,大約三十歲左右,看上去還挺漂亮的,她驚訝的看着我開口:“你去大隊開個證明,這麼快?這就又來了?”

“嗯。”

我是如此回答着,而這位戶籍員似乎還是不相信我會這麼快就拿到證明,所以直接伸手,臉上帶着準備嘲笑我的表情開口:“那趕緊掏出來。”

我立刻就掏了出來,她接過手之後非常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就只是向我再次要了戶口本,這就開始改名字了,反正真正的流程也就是,她自己在電腦的數據庫裡改一下我的名字,並做個備註而已,然後將這東西打印在戶口本我的那一頁而已,其實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罷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改名字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情啊,我之前還以爲很是麻煩呢,看來我之前確實是想太多了,不過最後戶籍員又告訴我說,這個名字改了以後,需要等幾個星期吧,因爲電腦裡的數據要進行刷新,我反正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的,但我知道,現在我已經叫郭天豹了,我認爲,我真的只要知道這一件事情就行了。

然後我即是離開了戶籍處,直接又去另一處的戶籍處,也就是製作身份證的地方,其實我身上有錢的,我知道製作身份證是需要錢的,而且我知道現在有什麼二代身份證了,聽說從辦理開始到出來,好像要三個月,甚至更久一樣,所以我覺得現在就把這事辦了爲妙。

到了這處的戶籍處之後,我拿着自己的戶口本,人家看了看,又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問我什麼時候改的名字,我說今天,人家告訴我說,讓我先辦理個一代身份證,還是叫郭豹的先用着,二代身份證等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星期之後再來辦理,就辦理郭天豹這個名字的,說是現在電腦上的數據還沒有刷新呢,不可以辦理的。

我聽後肯定是同意了,然後就是照相,辦理一代身份證,讓我明天下午來拿,我也是點頭答應着。

然後今天的事情總算是處理完了,我這就在大街上亂轉悠着,甚至又轉悠到了新市場,想起了父親當時給我製作西服就在這裡,甚至我都找到那家當年給我製作西服的店鋪了,更是還看到了當年的那位五十歲左右的微胖的女老闆,她還是老樣子,似乎這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一點還沒有變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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