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 重現當年
三百年前，蜀山內外兩宗弟子大比，以劍論道。
其中內宗弟子崇明與外宗弟子婁鬆大放異彩，最終憑精湛劍技拔得兩宗魁首，齊聚伏魔峰上一較高下。
兩人酣戰三日平分秋色，交手中漫天劍氣肆虐橫行，霸道之極無與倫比。
崇明婁鬆各自施展秘傳劍法，一時間天地混沌日月無光，普天下彷彿唯有兩道劍氣存在，要將那混沌斬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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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時今日，迎客峰演武場上，兩人再次對峙，可惜他已不是當初的崇明，他亦不是全盛的婁鬆。
昔日名震天下的神霄祥符，此刻換成了囚牛昆吾，雖或是名劍或是出自名家之手，卻總歸有些不盡人意。
婁鬆接過囚牛時，整個人便瞬間離地拔高近三丈，當他到達一定高度時，就好像虛空中有什麼東西在他腳下一般，一人一劍就那麼懸掛在半空。
兩人對峙，天上雲捲雲舒漸漸定格，地上風吹草動也隨之平息，整個天地都有意爲這兩人搭建一個完美的舞臺。
崇軒低頭看了眼自己不常用的昆吾，話說回來，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三把劍，神霄且不論，另外兩把中平時還是鍾情於囚牛多一點啊。
難得目光掃過昆吾的每一寸鋒芒，指尖悄悄撫摸着劍柄，“還說我行事高調，你動不動就飛那麼高，以爲飛的高就厲害啊？”
婁鬆俯視着底下的崇軒，眼神中衍生出幾分挑釁，他剛要開口說話時，目光卻突然若有所感的從崇軒身上移開，望向山下。
幾乎與此同時，演武場下傳來一聲夜鶯般動人悅耳的叫喊，“師兄！”
崇軒與婁鬆同時臉上一喜，待崇軒扭頭看向身後時，正好看到闊別已久的兩兄妹登上演武場，唐雲海和唐雨嫣兄妹二人。
“雲海，雨嫣！你們都沒事了！”崇軒臉上佈滿喜悅走向二人，二話不說就跟唐雲海來了個熊抱，卻是刻意避開唐雨嫣。
記得上次見他們最後一面時，唐雨嫣還因爲屍毒纏身昏迷不醒，唐雲海則被紅河那隻魔蛟給玩了個半死。
原本一上山來臉上就沒有一刻不帶着笑意的唐雨嫣，沒多久就發現了站在人羣中的那個熟悉身影，頓時笑臉全無。
不遠處那一襲紅衣，她的身影，一直是唐雨嫣心中的痛。
不知道是否源自於女人與生俱來的天性，唐雨嫣就是很清楚，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個男人，實際上是喜歡小玉的。
小玉和葉氏兄妹站在一起，看到唐雨嫣向自己投來目光，小玉報以一個溫柔死人的笑容，全不顧唐雨嫣擺明了的咬牙切齒。
人生在世不論男女，在看到同性時總會有一種不顧現狀的自信，可唐雨嫣此時面對那張笑臉，竟無論如何也自信不起來。
她就是比自己美，就是比自己溫柔，就是比自己強……
思維逐漸陷入糾結後，唐雨嫣看了眼剛和哥哥熊抱完的崇軒，狠狠瞪了小玉一眼，竟是飛撲一把抱住崇軒。
崇軒猝不及防下被唐雨嫣抓了個正着，不得不說，兩人其實都在享受這突如其來的溫存。
唐雨嫣將腦袋依偎在崇軒肩頭，並對小玉投去尋釁的目光，儼然一副示威的小母老虎姿態。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婁鬆嘴角泛起的那抹苦笑，以及同表情有些不符的失落目光。
沒錯，對婁鬆而言，自己不論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崇明都會很容易到手，三百年後的崇軒一樣如此。
當年明明兩人付出同樣的努力，不，或許婁鬆的努力還要更多些，然而一場大比之後，得到大師兄這個稱號的卻是崇明。
自己心儀的姑娘，第一次對她心動，是因爲崇明，第一次爲因她心痛，還是因爲崇明……
當婁鬆感到三百年不曾嚐到的那種孤獨又一次降臨在自己身上時，突然感到不遠處似乎有一道目光向自己看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不應該都在崇軒身上嗎？誰會注意到自己？憑着不遜地仙的修爲，婁鬆相信自己對目光的感知不會有錯。
下意識轉身扭頭，婁鬆正好看到小玉在看着自己，從那雙星空般深邃的眸子裡，婁鬆捕捉到一絲和自己同樣的心痛。
雖然崇軒也有些情不自禁的享受這份溫存，可當他不經意間瞥見有些失落的小玉時，看到那張臉的瞬間，便下意識的一把推開唐雨嫣。
爲了避免適才的尷尬，崇軒看都不看唐雨嫣一眼，晾着她在那邊失落時，對唐雲海問道：“你沒有再去紅河吧？”
唐雲海看了眼自己妹妹，旋即苦笑搖頭，“我已經想通了，等我和她的差距不那麼大時，再去報仇，畢竟我還有一個妹妹在。”
“嗯，我這段時間也進步不少，等我去跟那傢伙打一架分個高下，咱倆一起下山去收拾那頭魔蛟。”
“好。”唐雲海一臉苦笑。
誰知這會兒唐雨嫣又跑過來，不甘心崇軒就這麼把自己晾在一邊的插話道：“什麼！你們倆又要打架？”
話沒說完，唐雨嫣已經冷着臉將正面對着婁鬆，而婁鬆除了苦笑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男人打架，女人看着就好。”當崇軒的聲音在唐雨嫣耳邊響起時，崇軒也已經從她身邊走過去。
這一刻，當兩人目光如電相對的瞬間，演武場這一方天地再次重現前不久沒有完全消弭的肅殺。
“我現在有點糾結，要不要跟你打了。”
“你一個大男人哪來這麼多糾結，你不跟我打就站着被我打，反正那一腳的仇我是不會等十年再報的！”
“還真是你的作風，你就不能偶爾裝一裝正人君子？”
“我呸，小爺當君子有什麼好處？是客棧能多賺銀子還是太一老頭兒不用我還他十座金山了？”
婁鬆苦笑不已，跟這個無賴聊天，好像大多數情況都是以他婁鬆無言以對而結束。
不打算再廢話下去的兩人同時表情一怔，婁鬆咧嘴一笑自有劍氣從周身衍生，“想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