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楊毅的人脈,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市局成立了專案組的事情。對此,雖然稍微有些出乎預料,但是並沒有讓楊毅感到危險。別說警方不可能查到自己頭上,就算真查到也不是什麼大罪。對於目前如此被動的自己來說,真要被警察拘留兩天,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楊毅在設計整個事情的始末時,早已充分考慮過了。自己從來不吸毒販毒,只不過是利用了一下那個神秘曾哥的能量而已。警方順着線索查過來,只能是到趙玲這裡爲止。以趙玲目前對自己的態度,不用囑咐,也會幫自己把這一切都承擔下來的。而且,楊毅甚至都能猜到趙玲早已準備好的對警方的說辭。
由於趙玲和楊毅的私人關係只是在最近一段時間才得以發展,還沒有流傳開去,所以警方的調查,最終並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有過於親密的關係。於是,李維聰再一次請示了蔡金洋副局長後,便傳喚了趙玲。
“是你指使王明波給玄少民打電話的?”
面對警方開門見山的問詢,趙玲並沒有隱瞞。
“是我。”
“你又是受何人指使?”
“沒有人指使我。”
“沒有人?那你爲什麼要設計陷害柏薇?”
“因爲楊毅。”
聽到這裡李維聰心中一喜,感覺終於找到正主了,可是,趙玲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失所望。
“說詳細點。”
“我早已偷偷愛上了楊毅,可是,楊毅的心卻一直在柏薇那裡。只有毀掉柏薇的名聲,我纔有可能得到楊毅的愛。所以,才暗中設計了那麼一出。”
對於趙玲的話,李維聰等人肯定是不相信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玄少民的電話的?”
“我們是高中同學,他一直在追求我。”
這一點是真的出乎警方的意料了,在事先的調查中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情況。當時雖然知道玄少民也來自魯中鳳城,卻說什麼也沒想到,他和趙玲會是高中同學。
“你教給王明波的說詞裡的曾哥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聽玄少民說的。玄少民曾經吸過毒,知道一點曾哥的情況。”
“又是如何聯繫上雞頭兩人的?”
“也是玄少民提供的電話號碼。”
“那天去找王明波的人是誰?”
“我本來打算自己去的,因爲臨時有事,就打發公司辦公室的小王替我跑了一趟。”
“你爲什麼不直接找玄少民?”
“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及我暗戀楊毅的事情。”
儘管明知道趙玲是在撒謊,警方卻沒有證據來反駁她。再次詢問依然被羈押的玄少民時,趙玲關於兩人關係的供述,根本沒有問題。事實上,整個陷害柏薇的鬧劇,雖然是楊毅的注意,具體細節卻都是出自趙玲的導演,所以想從趙玲的供述中找到漏洞,幾乎是不可能的。
知道趙玲被警方傳喚後的楊毅,並沒有絲毫的擔心。因爲一個人在辦公室覺得無聊,便拿起電話,從號碼薄裡找到曾慶春的號碼撥了過去。
“曾哥,好久沒坐坐了,現在有時間?”
“呵呵,楊總啊,時間我有。”
“什麼楊總,你也跟我來這一套。怎麼樣,找地方坐坐?”
“不用找地方,直接到家裡來吧。”
“也好。”
楊毅放下電話,很快就驅車來到曾慶春的家裡。爲楊毅開門的是曾慶春的妻子,也算是楊毅的學姐,或者說是師姐也可以。因爲曾慶春的妻子王琪琪是春城大學土木系王教授的女兒,楊毅當年就是王教授的得意門生之一。讀書的時候,就經常到王教授家裡去,和比自己大八歲的王琪琪那是相當熟悉。
“琪琪姐還是那樣漂亮。”
“就你嘴甜。”
“不是,真的是這樣,每次見到琪琪姐,總感覺更年輕了一樣。”
“快坐吧,你曾哥正在親手給你煮咖啡呢。”
“呵呵,今天有口福了,曾哥煮的咖啡那可是一絕。”
王琪琪陪着楊毅在客廳說了會話,等曾慶春煮好咖啡走出來,又陪着喝了一杯咖啡,王琪琪便到廚房忙活去了。對於楊毅,王琪琪心裡是充滿了感激的。因爲,自己能夠嫁給曾慶春這樣一位得意郎君,基本上是拜楊毅所賜。
原來,曾慶春雖說是漢族,卻從小跟隨父母移居到了緬甸,也算是一位華僑了。五年前,曾慶春隻身回國後,第一站便來到春城。因爲從小酷愛舞蹈藝術,回國後機緣巧合,進入了省藝術團,沒用多久,憑着從小受到的良好的舞蹈培訓,在團裡就有了曾慶春的一席之地。
說起楊毅和曾慶春的認識,也純屬是一場巧合。
三年前,楊毅的公司剛剛成立,想着要搞一次正規的慶祝活動,宣傳一下公司,楊毅便來到省藝,一番協商後,和省藝定下來一場歌舞表演節目。其中就有曾慶春,而且,曾慶春還是以領隊的形式出現在了參加表演的演員名單中。
見到曾慶春的第一眼,楊毅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師姐王琪琪。三年前,王琪琪已經二十八歲,按照其父母的說法,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給耽誤下了。其實,作爲知識女性,二十歲沒有結婚並不算晚,所以王琪琪本人倒沒怎麼着急。因爲楊毅的公司從籌建開始,就經常找王教授幫忙出謀劃策,所以楊毅有段時間經常出現在校園生活小區王教授家裡,也就時常聽到師母唸叨王琪琪的婚姻大事。不知不覺,楊毅也就爲師姐的婚姻大事留上心了。
曾慶春,不論是儀表,還是學識,通過了解,楊毅均覺得和王琪琪非常般配。所以,就私下對師姐透露了一下,還把公司演出時的錄像拿出來,讓師姐看了看曾慶春的相貌。只看錄像,王琪琪並沒有動心,倒是其母親非常贊同,一個勁攛掇楊毅玉成此事。
楊毅秉承師母的命令,試着和曾慶春溝通過一次,並把王琪琪的照片拿給他看過之後,曾慶春還是對王琪琪十分滿意的,兩人的年齡也相仿,便商量着讓兩人什麼時候見一面。說來也巧,就在這個時候,剛好春城下了一場暴雨,暴雨過後,住在學校家屬區的王琪琪家,當天後半夜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住在三樓的王琪琪一家,因爲前半夜風雨聲大作,都沒怎麼睡好,好不容易風雨聲小了之後,剛要迷迷糊糊睡去,就聽到房門響。因最初那聲音並不像是敲門聲,再說了,一般來人都會按門鈴,很少有人敲門,所以,三口人都沒怎麼在意。睡到天快亮的時候,房門再次響了起來,而且聲音一聲比一聲大,王琪琪是第一個被吵醒的,隨即王教授夫妻二人也穿着睡衣來到客廳裡。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王琪琪最終還是大着膽子把房門打開了。房門打開的瞬間,出現在眼前的東西,着實讓三口人感到驚訝。因爲,正有一隻體型碩大的烏龜趴在門口,看那樣子,剛纔的響聲就是烏龜用腦袋撞門弄出來的。
看到房門打開後,那隻碩大的烏龜毫不猶豫就爬了進來。很快,三人就發現了烏龜異常舉動的原因,因爲在烏龜爬行的痕跡中,有淡淡的血跡。
“爸,烏龜受傷了。”
王琪琪和父親一起動手,把烏龜翻過來,赫然發現在烏龜後腿處有一個不小的傷口,看不出是怎麼弄出來的傷口,只能看到從裡面不斷冒出來的血絲。面對受傷的烏龜,王琪琪急忙找來家裡的三七粉給烏龜塗在患處。
“也真是奇怪了,我們家可是住三樓的,一樓,二樓都有人住,它怎麼偏偏到三樓來了呢?”
王琪琪一邊給烏龜包紮,一邊不解地問爸媽。
“也許是沒有敲開門吧。”
王教授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看這隻烏龜的體型,就算是學建築的,也能大致估算出來,這隻烏龜最少要有一百多年,近二百年的壽命了。這裡並不靠大海,出現在春城的烏龜都是陸地龜。陸地龜的體型較小,壽命卻都很長。
一家三口看着客廳地板上的烏龜,一時都沒有了睡意。好不容易等到早晨八點多,由於烏龜比較重,王琪琪只好跑到校衛生室把翟校醫給請到了家裡。
看到地板上碩大的烏龜,簡單查看了一下傷勢,翟校醫開口就向王教授夫妻道喜。
“大喜大喜啊,王教授,老嫂子。”
“翟醫生,這是從何說起?”
“哈哈,老嫂子難道沒聽人說過金龜婿一說嗎?”
“什麼金龜婿啊?”
“俗話說,烏龜進屋,女婿上門。而且一定還是位才貌雙全的女婿。”
“呵呵,翟醫生,借你的吉言啊。”
一聽翟醫生如此說,王琪琪的母親倒是高興起來了。
事情還真是被翟醫生給說中了,沒過幾天,楊毅便給王琪琪和曾慶春安排了見面。見面之後,兩人都非常滿意,很快曾慶春就到學校拜見了王琪琪的父母,老兩口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他們不貪圖曾慶春別的,老兩口是都看上曾慶春的儀表和學識了。
連楊毅都沒料到,王琪琪和曾慶春認識不到一年,就喜結連理,結爲伉儷了。爲此,不僅王琪琪感激楊毅,就是王教授夫妻二人也十分感激他,曾慶春也時常流露出對楊毅的感激。
曾經有段時間,知情人無不把烏龜半夜敲開王家房門的事情當做美談,尤其是還有翟醫生那樣一位證人,所以,很多認識這一家人的人,都把曾慶春稱爲王家的“金龜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