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忙,到年底叢葉已經換了一間更大的房子,只是這一次不是租,而是買的。有那打擂迎來的一千兩做底,再加上大半年間醫館賺的銀錢,叢葉手裡已經有不少銀子了。而這個時空,起碼是鎮北城的物件又是極便宜的。
一兩銀子幾乎可以買兩石粳米,一頭二百來斤的豬,半畝地。像錢穎母女住的小院子,也不過只值十五兩銀子而已。
現在的傾城醫館是一座木製小樓,是叢葉花一百二十兩銀子買下來的。樓下四間,樓上三間。叢葉把樓下的四間當醫館,樓上的三間,叢葉自己住一間,另外一間就給了歐陽蘭蘭母女。剩下一間當做廚房帶餐廳。
平淡的日子就這樣又過了半年,已經是叢葉來到鎮北城的第十四個月,也是來到這個時空的第十六個念頭了。
一天叢葉突然在醫館門前貼出來一張告示:
本醫館的診費可以以銀錢結算,也可以以古籍結算,古籍的具體價格可以面商。當然如果主人不捨得割愛,也可以暫借一觀,同樣可以充抵診費。
對於這樣一條告示,讓很多家庭富裕,尤其是家裡有古籍的患者簡直欣喜若狂。這幾乎就等於免費醫療差不多了。看好了病,只是把家裡的書借給郎中看看,天下哪裡有這樣好的事情?
這樣一來,醫館的患者就更多了。
對於叢葉的決定,雖然母女不理解,卻也不去詢問。一年多來,母女倆絕對是以奴婢自居的,從來在叢葉面前都是規規矩矩,甚至都不會高聲說話。
儘管叢葉一直勸她們不要這樣,可是歐陽蘭蘭說什麼都不聽,偶爾不在母親身邊時,錢穎倒是相對活潑一點,但是也絕不會逾越主僕之間那條紅線的。
這讓從現代社會裡過來的叢葉實在是有些難以適應。
看着越來越多的患者,以及越來越多的古籍,叢葉頓時感覺有些應付不過來了。本來想出這個辦法,就是想找找看民間有沒有什麼修仙功法遺留下來。對於這個空間有修仙者,叢葉是堅信不疑的。
可是,古籍是送來不少,可是自己也得有時間看啊?總不能夜夜點燈熬油吧?爲這事,已經不止一次被歐陽蘭蘭母女給小聲勸阻好多次了。
“老爺不能這樣,會傷了身體的。”
沒辦法,又不能把真實目的告訴她們,一天叢葉看到站在身邊仔細觀看給病人鍼灸的母女二人,不由心頭一動。
對呀,何不把這手藝教給她們?這樣一來,就是有一天自己離開鎮北城,她們母女不是也有了自立之本了嗎?
想到就做,一天晚飯後,叢葉把母女二人叫到自己的房間裡,開口問道:
“蘭蘭,小穎,你們想不想學這門鍼灸的技藝?”
“老爺有什麼吩咐嗎?”
歐陽蘭蘭微微揚起臉看着叢葉小聲問道。
“我是問你們想不想學鍼灸,如果想學的話,我就教給你們。”
“老爺,我們能學會嗎?”
錢穎面帶驚喜地問了一句。因爲激動,不免聲音大了一些,頓時招來母親歐陽蘭蘭一個不滿的眼神。
錢穎馬上地下頭去,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又說道:
“我想學,可是擔心自己學不會。”
“你呢,蘭蘭?”
“老爺,奴婢不想學。”
“嗯,爲什麼?”
“奴婢只想待在老爺身邊看老爺爲人診病。”
這算什麼理由?作爲過來人的叢葉明白,在母女二人的心中,尤其是在歐陽蘭蘭心中,恐怕早已不是單純把自己當做主人看了。不知是不是因爲爲了疏通她身上的經脈,多次摸她的腳的緣故。想到這裡,叢葉在心裡自嘲了一句:
“不僅是腳,好像全身都幾乎摸遍了。給歐陽蘭蘭治療心肺病,並不比當年給雲嵐治療高位截癱省事。”
“蘭蘭,小穎,我之所以想要教你們學鍼灸,主要是想讓你們替我分擔一點壓力。現在醫館的患者越來越多,我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來了。再說,我還要看那些古籍。你們又不願意我熬夜看,白天我又沒有時間。”
叢葉是絕不會說教給她們也是爲了將來自己離開後,好讓她們有一技之長在身的話。不然,歐陽蘭蘭是絕不會學的。
果然,聽到叢葉這番話,歐陽蘭蘭馬上說:
“老爺,蘭蘭願意學。”
“老爺,小穎也願意。”
“那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教你們。先教你們如何下針,開始的時候我說穴位,由你們來給患者下針,慢慢你們就知道某些病該針哪些穴位,爲什麼要針那些穴位了。明白了這些,也就等於學會了鍼灸。”
歐陽蘭蘭擡頭看着叢葉臉上似乎有些得意的表情,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對的地方,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對。聽叢葉開始講述鍼灸及穴脈知識了,歐陽蘭蘭纔不得不收起了心思,認真聽了起來。
畢竟已經在叢葉身邊看了半年,錢穎更是從開始就一直在觀察叢葉爲患者診病,所以兩個人一上來學習下針學得非常快。短短十來天,就已經能在叢葉的指揮下,爲病人治病了。
從此,有了母女兩人的幫助,叢葉總算有時間仔細閱讀那些古籍了。有一部分是借來看的,也有少部分是主人覺得沒多大價值,乾脆就送給了叢葉。所以,叢葉先從那些要換的古籍看起。
兩年之後,歐陽蘭蘭和錢穎的手藝已經日漸純熟,常見的疾病幾乎不用叢葉再指導,她們就已經能應付自如了。
由於病好了,心情好了,又加上學會了鍼灸,顯得自信起來的歐陽蘭蘭越發的光彩照人。而女兒錢穎簡直就是歐陽蘭蘭的翻版,已經十七歲的錢穎出落的玉立婷婷,如人間仙子一般。母女站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都會誤認爲是一對姐妹花。畢竟歐陽蘭蘭身上比錢穎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
自此之後,傾城醫館纔算是名副其實了。不僅在鎮北城早已家喻戶曉,名聲也漸漸傳到了外地,每天幾乎都有慕名而來的外地患者光顧醫館。
有了足夠空閒時間的叢葉,真的如同老爺一般,要不是有母女診治不了的患者,他幾乎很少下樓了。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觀看那些從患者手中換來的古籍。
儘管一直沒有找到什麼修仙功法,叢葉卻也沒有氣餒。知道功法也好,修士也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這樣按部就班地過着日子倒也不錯。起碼可以從衆多古籍中瞭解這個時空,尤其是大林國的文化和歷史。這對於將來自己的出外遊走,將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