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依戀舊去的人和情,一個不戳穿也不能再淡定。
兩人間的誤會從結婚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化解,麥央一直認爲陸北海和她結婚就是跟他爺爺橫,麥央嫁給陸北海就是爲了陸北海幫她解決那些她解決不了的事。都是互相利用,就談不上像真正的夫妻那樣真心過日子,也就打算這麼一直過下去,能多久就多久。
車裡的氣氛實在太冷,陸北海打開電視,連着換了幾個臺也沒有讓麥央把頭從車外轉過來。直到換到MHK時,上面正在播“奔跑吧,家族”集錦,是歷期節目未播出的湊在一起做一個特輯。
上面正播着麥央參加的那期,被剪輯的畫面就是麥央和鬱意帶着成功去集市買海鮮時,壯着膽子把買的大蝦和小鮑魚在飯店烤着吃了,只剩下幾隻少得可憐的回家,說是太晚了,海鮮市場都關門,只剩下一個小店還剩幾隻。
結果家族一眼就看出她們在外頭已經吃了,還吃得只剩下這麼點回來,就嚷嚷着要動家法。被鬱意和麥央瞪着鎮壓,只有蘇曼華走過去,老佛爺一樣,揪着麥央和鬱意的衣領,不給面子,說“三個人買這幾隻蝦回,是不是在外面吃了?”
電視裡的畫面很鬧騰,家族和幕後的人都在起鬨,麥央和鬱意不敢頂撞的承認,兩女霸王被蘇曼華鎮壓,相當難得一見的珍貴場面。
麥央本來這會心情不好,結果看到陸北海開着車居然也笑了,還挺難得的笑出了聲音就來火。
脾氣一來對小電視發火,使勁按,連着換臺,感情這麼貴的車不是她買的,狠心起來就不心疼。
這下換到另一個臺,一個訪談節目,正採訪當紅巨星柯瑞。麥央停下來,終於轉過身子表情開朗了些的認真看,陸北海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主持人正在採訪柯瑞,提及她和鬱意還有當紅製作人麥央的姐妹關係,問她們幾個小時候的事。
柯瑞女神一樣,特優雅也特無所謂的說,“鬱意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在電視上整天看她撒風,就說說麥央吧。”
“好啊!說實在的,我確實很想聽有關麥製作人的事,最好能把她老公的事說說,那就更好了。”
說的那叫一個輕鬆,那叫一個激動,車裡的人就隱隱的嘆氣。
“麥央酒量很好,灌起酒來不把自己當女人。”
“真的?”
“她兩歲就喝白酒。”
“嗯?!”
現場被柯瑞這輕描淡寫的話鎮住了,一個個驚訝的。不知電視裡的人驚訝,專注開車的陸北海也詫異的看了一眼麥央。麥央有點尷尬,裝鎮定的乾咳了幾聲。
“別誤會,她也是被誘使的,是他爺爺喝酒的時候,灌了一花生殼的白酒給她喝。聽她爸說,
那晚麥央一晚都沒睡,在那鬧騰着不知道說什麼,兩歲的小孩耍起酒瘋無非就是是‘依依呀呀’的流着口水傻笑,肉球一樣滾來滾去。”
電視機裡的場面真的很熱鬧,套句鬱意那種沒文化的詞說就是“人仰馬翻”。
陸北海很難得的笑着盯着麥央看,就算麥央眼神很銳利的回瞪他也無所謂。麥央有種被自家姐妹扒光衣服給人看的感覺,臉面特掛不住。
“你別看柯瑞長得女神一樣,你們這些男人就傻子一樣陷在她的美色下,她是我們幾個中最狠的。”聲音本來還挺悠哉,可是陸北海還是無聲的笑麥央就沉不住氣,扯着嗓子喊,“你再笑!”
“那你說,她怎麼狠?”
“……我們以前一起去過遊樂場,進鬼屋的時候,我和鬱意還挺怕的,只有柯瑞拽着我們義無反顧的往裡鑽。我去!裡面一個個被嚇得哭爹喊孃的,當然我和鬱意也好不到那裡去哈!只有柯瑞,你猜怎麼着?”
“嗯。”
“那些鬼被她嚇着了。”
“繼續。”
“她拉着鬼說要拍照合影留作紀念,還抓着嚷嚷着要看看他們怎麼扮鬼的,扯着那些扮鬼的人的頭髮和衣服就研究,說他們臉上的妝畫得不錯,改天她也學着玩玩。那些扮鬼的一個個嚇得跑出去了,等到我們一出來,外頭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很多人看國寶熊貓一樣看我們。
柯瑞跟沒事人一樣,大小姐嚷嚷着沒什麼意思,幾個膽子挺小的人扮鬼也沒多嚇人,還花了錢買門票,腦子讓門夾了。
陸北海又笑了,笑起來真好看,牙齒露出來特別白。麥央就樂呵了,一直等着陸北海露出牙齒是什麼情況,沒想到是爆她姐妹糗的情況。
一陣無聲的歡笑過後,又變回開始的沉默,氣氛又僵冷起來。電視裡柯瑞的訪談結束了,麥央又把頭轉向車窗外,陸北海沉默着專注於手裡的方向盤。
忽然麥央難受,曲着身體對陸北海說“陸北海,我暈車……”
“我記得你不暈車。”
“不許現在暈啊!”
一下車麥央就衝垃圾桶吐,來往好奇打量的人有的認出她和陸北海,都是不太在乎旁人眼光的人,也就談不上覺得丟臉,一個忙着吐一個忙着伺候。
好死不死車停在人聲鼎沸的街頭,來往的人羣中,麥央厚着臉皮讓陸北海給她買冰激凌,說吃了可以舒服些不那麼難受。
陸北海真給她買來,麥央得寸進尺,“陸北海,我們走着去吧!”
“……”
“反正也不遠了。”
“……要走你自己走。”
說完陸北海就朝車走過去,麥央定在原地吃冰激凌,其實他不怕一個人走,她有時候
挺喜歡一個人的,孤獨有時候可以享受,只要不是在密閉的空間裡。
可是現在無數雙眼睛和無數張臉看着她,之前還呈分散狀的人羣漸漸集中起來,一水兒的向她擠過來,像吸血鬼題材電影裡很久沒有見到人的吸血鬼想抽她血一樣,跟密閉的空間有的一拼。
麥央恐慌的朝陸北海看過去,冰山頭也不回,拉開車門就坐進去,麥央趕緊衝破人羣的束縛,鑽進車裡。
一進去陸北海看都不看麥央的怒視,嘴角扯着笑,有條不紊的啓動車子。只是沒有多久,麥央暈車又想吐,陸北海不得不停車下去伺候她。
等到陸嘉看到兩人時,一個臉色慘白一個臭着張臉大包小包。陸嘉很驚訝的問“你們走路來的?”
麥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啊,啊,阿姨,我暈車……”
“沒事吧,寶貝?我記得你不暈車的啊!”
“可能有時候也會吧。阿姨,生日快樂!”
“寶貝!謝謝!”
兩個女人特忽然變得少女一樣,往屋裡奔,壓根就忘了身後的倒黴青年。等到她們恍然大悟想起他的時候,保姆接過陸北海手裡的禮物,他人自己跑廚房連續喝了兩杯水,板着個臉衝他小姨說“生日快樂。”
估計從來沒有走過那麼長的路,這該說是從小嬌生慣養壞的事,還是娶了個麻煩老婆倒大黴呢?
吃飯的時候,麥央和陸嘉聊得很開心,陸北海自顧自的吃,懶得摻和,再說他也摻和不進去。
女人間的話題無非就是衣服鞋子化妝品男人,更何況她兩聊的是麥央媽媽送的手工禮物。
聊得起勁的時候,陸嘉接了個電話,看她表情變得認真,很容易就能猜到是陸老爺子打來的。自己親女兒生日,是該打個電話。話說回來,麥央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陸北海的爺爺,陸氏老大。當然,她也不想見,更不敢見。誰沒事想見閻王?
吃得正歡的時候,麥央估計是暈車那勁還沒過,有幾次想吐,怕掃了興致就乾脆說吃飽了。可是,陸北海眼神挺特別,麥央說不出那種感覺。
甚至陸北海忽然穩穩的放下筷子,沒來由的忽然抓起麥央的手握住。麥央都挺恍惚,想着陸北海不會自從跟着她挨着無數打量的目光拿着禮物走了幾里路之後,變得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放心!回去不會再讓你走回去。”
麥央拿眼橫他,甩開陸北海的手。
陸嘉接完電話,嬉笑的走回來看着年輕人鬥嘴。如果生活一直有這樣的畫面,其實這樣的生活還挺小幸福。
可是陸北海聲音低沉着很穩很肯定,帶着隱藏得很深的笑意,將這樣平靜的生活打破。
“你懷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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