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央最近很開心,真的快開心瘋了。
她高興自己的努力換來了極好的成果,她高興自己周圍的人也跟着得到他們想要的,她高興她似乎把那些費盡心思想要忘掉的事情真的就在她忙得要死的時候忘記了,她高興沒有蘇陽她也活得下去還活得很好……
結果不開心的人又出現了,鬱意拉着麥央說,“看,沈王爺不高興了。”
麥央一想沈王爺又是誰啊?順着鬱意看的方向去,一孔雀趾高氣昂的在那生氣,那可不就是歐芸芸嗎!麥央一想,也對啊,沈王爺不也是一特高傲自戀的孔雀嗎!
麥央的一炮而紅不僅她親媽開心,陸北海小姨也開心。吵着找麥央要簽名,還連要老哥他們的。說她最喜歡裡面的傻瓜兄弟,嚷嚷着哪次錄節目要帶着她。
麥央挺感激這阿姨的,當她親閨女一樣照顧着她,有次她給她媽打電話說有個沒血緣關係的阿姨對她特好,把她當親閨女一樣。意思就是她得學學人家,別每天只知道對她兇。
結果老太太飆一句,“把你當親閨女,眼睛瞎了吧!要找也要找好看些的啊,嘖嘖……”
麥央一想,自己親媽都嫌棄她長相,她是真長地醜了,小姑娘心寒得呀!
新年真快來了,工作暫時輕鬆了,麥央發現最近不是臺裡就是在外頭拍外景,很久沒有回葉子那別墅了。打了車往家裡奔,推來院子門一剎那,傻了。
小花園裡煙花堆得跟煤球一樣密集,葉子在那看麥央回來了,唱美聲一樣喊,“妹妹啊,你可回來啦!姐姐都以爲你火了就不要姐姐了,怎麼着,節目火了,錢賺大了,姐姐這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我再火哪能忘了你呀?錢再多也不及你葉子的一根毫毛啊。姐姐額,這是咋啦?怎麼這麼多煙花啊?有大事?不會看上哪男的閃婚慶祝吧?”
“你說你一回來就跟我貧,你要喜歡,咱們先把這些放了再貧。”
“別,別,我不是你對手。說真的!這都幹嘛呢?改做煙花炮竹這行業了?”
“你傻啦?不知道快過年啦?我這不是也來點氣氛,總不能一人冷冰冰的過大年吧!”
麥央這纔想起,過幾天真要過年了。臺裡看她帶傷工作,收到這麼好的效果,一高興方了她半個月假。
臺長包了個特重的紅包塞給她,真的很重,掂量着都有五斤左右,麥央託着手都抖,因爲重量擺在那壓着,也因爲激動的。臺長讓她回家好好養傷,好好玩,反正就是心裡痛快了來年再回來越戰越勇。
“那咱回老家過年放個夠啊!在這有什麼氣氛?過年不就圖個人多熱鬧啊?你這買的都是些什麼呀?還‘彩珠筒’!現在我6歲的侄子都不玩這個,你要買也買幾個大的,北京奧運開幕式放的那種。那噴出來多喜慶,多威武!”
看着滿眼的安全煙花,還有一根根棍兒一樣的彩珠筒,麥央嫌棄地呀。以前小時候還放過幾次這種煙花,當時就覺得沒勁,手拿着半天都沒反應,很久才放屁一樣噴出幾個一摸一樣的小煙花來,看着都煩,懶得老拿着,就乾脆扔了任那煙花自生自滅。
“我還回老家幹嘛?那裡都沒個親人了。哪像你啊?親人多得跟批量生產的一樣。”
“你不是說我媽就是你媽,我家就是你家嗎?現在在這裝什麼傷感啦?”
麥央其實挺心疼葉子的,她剛纔的眼神實實在在有憂傷飄過,只是這個女人獨自一人經歷了太多事情後,已經能夠把自己真實的想法掩飾得特別深了。可是剛纔那種憂傷,卻還是讓麥央看到了。
“你們一大家子過年,我去湊什麼熱鬧啊,我還是不去了。”
葉子這麼正經一說話,麥央特別難受。脾氣來了,“你矯情什麼呀?還要讓我媽親自接你回去啊?不都是一家人嗎,說些什麼廢話!”
結果葉子在麥央連續攻擊再加讓她媽的電話攻勢,還拿她腿不方便指望葉子能扶着她回去來攻破葉子這岌岌可危的碉堡。
葉子就真答應跟着回來家過年了,還說是看麥央可憐,腿瘸了沒她還真回不去。
讓麥央心裡一口氣堵得呀,也懶得爭辯。葉子不搭理她在那立馬興奮得!嚷嚷着要趕緊買些東西帶回去。讓麥央拉住了,說有那閒工夫還不如趕緊回去呢。
都是急性子,於是姐妹兩真是立馬就走的,火急火急的,電話都沒往家打一個就回去了。北京的那些人打電話找她出去喝酒慶功的時候,她兩已經
下飛機到長沙了。
鬱意在那頭咆哮,“你丫也忒沒良心了,都不打個招呼就走人了?舍予還定好點了,什麼都安排好只等着你來說給你個驚喜呢!你讓舍予怎麼想啊?那可憐孩子,真倒黴喜歡上你。”
“是,是,是。我不是人,讓你們白忙活了。過完年回去給你們道歉,給你們拜年,磕頭!”
估計那頭真挺熱鬧的,鬱意還打算再教育教育麥央。柯瑞搶過電話接過去悠悠地說,“央兒,回來多帶些特產啦,掛電話吧。”
“是!”
“啪”電話就掛了。
葉子在機場興奮得呀,跟這機場就是她開的,看機場客流量這麼大就樂。在那甩排比,抒發內心詞窮的情感,“我的家鄉,我的家鄉,我的家鄉啊!”
被麥央拽着就往家奔,免得在機場丟人現眼。
近一年沒有回家,而且段時間內取得如此驕人的成績。麥央本來設想的是,開門的那一剎那,家人是滿面春風,欣喜若狂,熱淚盈眶的。
結果開門的是他爸,手裡抓一副牌。看她女兒回來了傻在那半天沒話說,裡頭還有幾個熟人在那吆喝“胡了!”
家裡一下就熱鬧了,麥太太指責完麥央的不懂事,說她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就給葉子地拖鞋拉着葉子聊天聊地起來,麥央還在外頭晾着。
她爸爸扔下牌就把那些叔啊伯的趕回去了,火速出門買菜,說一定要做些好吃的犒勞犒勞他們家著名製作人,還扯着葉子問喜歡吃些什麼儘管說,他滿漢全席都能做出來。
外婆一看她回來了,少女地吵着要帶她出去溜達一圈,顯擺顯擺!讓麥央一哆嗦想起北京那位粉紅阿姨。哄着外婆說先讓她休息休息,有的是時間陪她去顯擺。
小鎮上一下子就知道麥家的姑娘回來了,跟看明星一樣堵着她家門口。葉子看着那火爆場面,心裡都吧嗒吧嗒打着算盤的在那準備收門票,特傻的說,“央兒,那節目真火了!你真火了!”
麥太太讓麥央仔細給她彙報彙報情況,旁邊葉子纔是她親閨女一樣,兩人挨着窩沙發上。麥央鬱悶的說,“您沒看我腿成這樣了?還不讓我休息好咯?”
說實在的,三長輩看麥央進來時一瘸一拐地嚇傻了,還以爲她是腳麻了暫時這樣,結果小姑娘把褲子一摞,一條猙獰的傷疤赤裸裸的擺在老人家們眼前,觸目驚心得呀!
原本只是純屬孩子的心,想在爸媽面前再多扮幾次孩子,讓家人哄哄她,以後難有機會裝年輕撒嬌了。結果外婆開嗓子就哭,老人家這麼大年紀哪受的了這個?
麥央心一軟趕緊哄,說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塊疤,傷着皮肉而已!沒斷骨頭沒傷筋的,過個幾天就全好了。然後衝葉子使眼色,葉子拋了個媚眼,讓她放心,一副包在她身上的得瑟樣兒。
葉子就跟着哄老人家,結果開嗓子特正經地說,“麥央只是讓一狗咬了!”
麥央一下堵得呀,拿眼橫她,什麼智商?狗能咬出這麼長的口子!誰家狗的牙口長得跟收割機一樣?
麥央本來以爲她媽看她在外頭辛辛苦苦闖蕩了一年,賺這麼多錢回來,肯定會特慈愛的摸着她的頭流着心疼的淚水說,“麥央,我的孩子,在外沒人照顧,都瘦成什麼樣了?你看,印堂發黑了都。”
結果麥太太跳起腳來指責,“麥央,你說說你,在外頭肯定是耀武揚威地跟一土皇帝一樣。運氣好!才讓你有今天的成績,你要不是有葉子她們幫襯着你,你早不知道在北京去哪睡天橋討飯吃了。你當時說你不留學不考研的,我心裡得多難受啊?你以爲我是爲了什麼?你不繼續深造、不自力更生。你以爲憑你的樣子嫁得出去啊?誰要你這醜孩子?”
麥央心裡嘀咕,這什麼媽呀?她能決定自己的出生咋的?她老人家把她生成這樣,這倒好,全推她身上了,還怪她這個受害者,心裡堵得呀。
“你那什麼眼神?又在那怪別人了是不是?又聽不進去了不是?我是你媽!是你媽我才說你,你看我怎麼不去說別人家閨女?你看我怎麼不去說外頭那些大冬天露肚臍眼的小妖精?”
“是咧,您說得我都快哭了!我這不是什麼都沒說嗎?”
“哎,其實你長得醜我也有責任。”
麥央那點頭點得勁道呀,頭髮都跟着震着搖滾女青年一樣。麥太太終於知道她麥央醜的原因起源於她自己了,開天眼啦!
結果
麥太太接着說,讓麥央傻了。“我不該讓你爸把你寵壞了,讓你小時候吃東西沒節制,連吃五個半斤重的紅富士都不攔着你,結果真吃成一醜孩子出來。”
“吃幾個蘋果能吃醜?頂多是胖吧?再說,我也不胖啊。媽,你能不能正式自己的過錯?”
“你這什麼話呢?我當初生你容易嗎?大齡產婦啊我,差點命都丟了,你現在還來怪我?”
葉子忽然問,問得還挺傻。“阿姨,爲什麼那麼晚才生麥央呢?”
“她爸害羞!”
兩傻孩子沒明白,睜大眼睛看着,麥太太手一揮,甩一句,“如果她爸不害羞,她現在至少大五歲!”
這下聽明白了,兩孩子樂得呀,在沙發上滾來滾去,跟哈巴狗噌癢一樣。
麥央她爸買菜回來了,一屋子人看他進來笑得更樂,她爸莫名其妙,也跟着傻樂。說“好久沒有這麼樂呵了,你們先樂,我去做飯。”
麥太太還拉住麥央繼續教育,拿人電視裡的故事來啓發麥央。外婆就嚷嚷着讓她歇會,就拉着麥央讓她講北京的生活故事。麥央一聽,那還是聽她媽教育吧,要把她在北京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兜出來,估計幾個老人家得咋呼得缺氧。
於是麥太太又接着教育,“那天我看到電視裡,一同樣和你醜的女孩子,一樣的醜,卻醜得志向高遠。人家醜得有特色,大膽在電視上彰顯自己的醜,從此就憑藉她的醜紅遍全中國,甚至前段時間跑美國去了!人家立志要減下身上的肥膘,結果歷經數月後一出來,媽呀!真瘦了,還挺好看!你說人家雖然天生醜,但爲了美堅持努力,你就沒受到啓發?”
說實在的麥央心裡有點好奇,這太太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是想說她正式自己的醜做一個堅定自信的人,還是讓她也去整容?
“你就一點兒都不覺得人家比你有本事?”
“覺得。”
“你就一點都不想學學人家?”
“想,但我不知道誰啊?”
“我說這麼多你還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麥央差點抽過去,不知道還能說得有頭有尾,有理有據的,這太太真有意思。
“你管她誰,有這麼個人擺在那就行!你就不打算去醫院整整?”
“嗯?”
“嗯?”
這下,葉子也嚇着了,兩姑娘忽然蹦起來。麥央特防備地盯着她媽,嚇得不輕。
“你那麼驚訝幹什麼?你小時候不自己吵着要整容嗎?還說要脫胎換骨的,最好整得連親爹媽都認不出來。我是看你平時沒時間跟那個女的一樣減肥,才讓你找找捷徑!你雖然不胖,可長得不好看……聽說有明星爲了讓臉顯得小些,拔了幾顆板牙,你看要不要試試?有效果的話……也帶我去拔兩顆。”
兩姑娘不說話了,眼神空洞傻坐着。說半天原來這媽是這意思啊?心裡哆嗦之餘,忽然,麥央心裡一閃電噼裡啪啦。
“媽,等會兒,你說的那女的,該不會是叫……‘芙蓉姐姐’吧?”
麥央傻愣着問,結果麥太太挺用力的想了想,忽然手掌一拍,認真論證,“是!就是她!”
葉子那個笑得呀,快笑哭了都。麥央全身都哆嗦,鬱悶着,沒想到自己的親媽拿她和芙蓉姐姐比!還好,沒把鳳姐也加一塊比。
小姑娘苦悶的呀,在北京忙得跟苦力一樣,沒想到回家被自己親媽嫌棄成這樣。“媽,我再醜也不至於和那女的一個級別吧?啊?你說你,說我醜不等於說您自己丑嗎?”
“你又來了不是?我是你媽!這是爲你好纔跟你說,你看我怎麼不去說那什麼姐姐?”
葉子在旁邊聽了忽然眼饞,說,“那阿姨,您也說說我唄!”
麥央一記白眼,什麼人啦?稀罕這個?
於是麥太太真就跟葉子在那跟母女一樣親暱,剛纔拿她和芙蓉姐姐瞎比較的勁哪去呢?麥央都懷疑是不是葉子纔是她老人家親生的,而她真的是從垃圾桶撿回來的?
麥太太和葉子親暱之餘說,司蒙司寧兄妹兩早回了,說讓她回來就去看看他們。還說她二姐的婚禮就定在正月初六,讓她做好準備,本來就不好看再瘸着個腿怎麼給人當伴娘?
麥央無語的說,“媽,這些我早知道了。”
麥太太一個轉身特優雅地衝葉子又聊起來,篤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