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帶着無盡的思考

夏蕭還是和以前一樣,去自己通向山頂的路上修行。

因爲每個人通向山頂的路不同,所以他極爲神秘,說要帶阿燭去一個不錯的幽靜地方。阿燭很是期待,可到時的反應卻令夏蕭大吃一驚。世上應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如果有,也不該全由他碰到。還是說,這只是因爲阿燭,和他的關係不大,但也說不過去。

夏蕭正用手撥開一叢灌木,其後是他通往山頂的路,由無數寬大的石磚鋪成。這條路極爲漫長,藏在松樹林裡。可他沒指望阿燭能看見,因爲每個人的路都不同,他只是單純的想帶她去一個自己常去的地方,可阿燭卻說:

“你怎麼知道我通往山頂的路在這?”

夏蕭還未反應過來,踏上去時,發現阿燭的雙腳也離了地,真切的踩在石磚上。她的這一步踏得十分真實,不像玩笑,也沒有依靠元氣支撐,她就在夏蕭眼中,踏上一條和他相同的路。

“什麼意思,你的路也在這?”

阿燭點頭,得意洋洋的說:

“我早就找到了。”

“厲害,但怎麼會在一塊呢?”

夏蕭呢喃自語,滿是疑惑。他記得這條路大概象徵着他們人生的大致之路,雖說不能完全以路判斷一個人,可舒霜的路斷於半截,她也死於黑暗。那阿燭和自己的路完全重合,也該有所寓意,起碼不能再以巧合定義。

夏蕭比較倔,還是覺得世上沒那麼多巧合,很多巧合,包括偶遇都是人爲製造出來的。白素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千年前的恩情,千年後主動尋上門來報,否則怎麼能於那橋上遇見?若真有那等運氣,白素貞便不會被法海發現,夏蕭也早就買彩票中獎,不用住在潮溼廉價的出租房。雖說他從沒買過,也不知是否能中,可那種事從來都是別人中獎,永遠和自己無關。

阿燭似乎不知道這條路代表着什麼,所以反應不大。她走在夏蕭前面,但凡她走過的地方,都有夏蕭路上的石磚。準確來說,在夏蕭眼中,阿燭踏上的石磚即是他的路,完全一樣,沒有半分差別。可他還是在難以置信中覺得此事不對,至於爲何不對,那裡不對,他還參悟不到。

興許是石磚太大,自己的右半塊只是阿燭的左半塊,這樣的話,也不算完全重合。可阿燭步伐輕盈且快,夏蕭難以看出石磚的準確位置,他就一直盯着阿燭的腳看,早已走過平時的修行之地也未發現,等離開森林才反應過來,隨後原路返回。

“開始了!”

阿燭並未在意那麼多,她興致勃勃的在石磚上盤坐,結出一個“合”印,吸納天地元氣。以往的她像呼吸般吸收元氣,此時卻像鯨吞,息聲極粗且響,身體四周皆被星空渲染成一片神秘境地。

豆豆盤在一旁的松樹底下,那裡乾燥,還有很多葉子,適合它休息。可它朝夏蕭投來目光,似好奇他怎麼不修行。夏蕭皺眉苦笑,世間謎團已夠多,自己和阿燭就佔了不少,這估計又是一件連前輩都看不透的事。就像當初舒霜的路一樣,斷在半途,卻不知人也消逝在漫長的路上。

帶着猜想不透和乏困,夏蕭還是結出手印,因爲知道自己多想沒用。可有的事,他又控制不住去想。

等夜晚,窗外的句芒和曉冉還膩歪在一起。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這樣,或陪伴在自己身邊不遠處,或在修行,要麼就像此時這樣化作一棵樹,緊緊擁抱,極爲溫情而優雅,比人類表達愛意的方式要溫柔的多,且令人嚮往。可夏蕭看久了,腦海中還是不禁浮現那條路和阿燭。

阿燭自從簽署靈契,每天又多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對她而言,體內的夥伴是每日都要去看的,不能將其一個人丟在靈契空間。所以每晚的陪伴後,纔是她窩在被子裡的休息時間。

能被靈契主體這般重視,星空大海里的小獨角鯨逐漸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他對人類的揣測也逐漸朝向好的方面,並未全是貪婪等貶義詞。更重要的是,阿燭身體的秘密,正被他逐漸發現。

阿燭所擁有的力量不止是隱匿氣息,而這個能力,只是因爲她不屬於這世界,且高於這世界,所以能做到將氣息完全隱匿。可她真實的身份,真的像胡不歸等人猜想的那樣,不在人的範疇,而是人之上,或許是人類亙古崇拜的——神!

這等大膽的猜想小獨角鯨先前並不相信,因爲胡不歸等人都不確定,很是茫然。可他逐漸覺得,很有可能!

這些夏蕭還不知道,他還在思考,徹夜難眠。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身處怎樣的環境,他隱約有些不安,身體本能的告訴他,他所擁有的一切只是一顆糖果**。甜美的糖衣之下,是劇毒是足以將其摧毀的東西。一切的一切,都像棋盤上的殘局,數量極多,令人眼花繚亂,看清已要許多功夫,更別說如何解開。

夏蕭不善解棋,夢裡無比焦急,他想知道那多個殘局要如何解開,如何取勝。他覺得自己是白子,黑子是他厭惡的黑暗。可白子的處境,永遠不如黑子好。每一個殘局中,都屬白子四面爲敵,有的白子距離局極遠,似不參與其中,也像在思索該如何加入。而有的白子看似是白,卻堵住其他白子,令黑子逍遙於圍剿之外。

這一盤棋,白子和黑子長期對峙,皆主動進攻,想方設法令對方陷入困境,但遲遲分不出勝負。那一盤棋,白子和黑子皆無比偏執,走着自以爲對的路,可皆堵死,但還在尋找路,可當棋盤填滿,也未有結果。

還有一盤棋,比所有的局都大,因爲它由所有殘局拼在一起。殘局難解,夏蕭看了許久都沒有答案,但當所有殘局合在一起,他卻走向偏靜小徑,找到令白子取勝的辦法。只要將那堵住白子的子拿開,第二盤棋便可解開,隨之調動第一盤棋的白棋,加入第三盤棋中,這樣陷入僵局的第四盤棋也能解開。

一切都有跡可尋,一切都可看穿,夏蕭似用了一生的時間纔將其看透,可欲要擡子的手卻僵在空中。他拿不動白子,也挪動不了黑子,因爲他自身便在棋盤中。他第一次看到所有局,無非只有四盤殘局,可他身在其中,並且還是……黑子!

夏蕭似墜落,撲通一聲入了深海,於無數氣泡中不斷下墜。他看到了頭頂破碎的棋盤,其中白子和黑子始終沒有勝負,可他卻在黑子的無形拉扯下,在白子的主動助力越陷越深,似要到大海的深淵當中。

深淵中什麼都沒有,可像他的終點。等看穿,才知深淵裡面是死亡,他本不必如此,也不想如此。夏蕭拼命的掙扎,祈求着白子伸出手拉自己一把。他們確實伸出手了,可只是將自己往水裡推,正如將自己往下面拉的人一樣居心難測。

“遠道而來者,用你的力量毀滅這深淵及黑暗!”

白子的聲音裡滿是期待,那是正義凜然,是拯救天下蒼生的渴望。可身下的黑暗,夏蕭對付不了也難以面對。最終,他不再掙扎,因爲他身上沒有光也掙扎不動。他的身體被撕裂,裡面所有的力量都化作深淵中的一部分,令其猛地暴起,衝出時將所有的黑子和白子都捏碎。

棋盤也徹底破碎,什麼都不復存在,而這,纔是那深淵之物的理想。夏蕭看着一切,自己的家人似也於其中毀滅,他眼角有淚,和深淵的海水融在一起。可聲音嘶啞,發不出聲,什麼都說不出來。

漸漸的,在夏蕭絕望之際,一隻極爲暖和的手如春風似太陽,將其淚水擦乾,給其一種強大的依偎感,似將其從深淵拉離大海。

“怎麼了?”

夏蕭睜開睡眼,半拉開的窗簾外只有點點光亮。阿燭穿着寬鬆的舊衣服,像一身睡衣,窩在他的被子裡。她雙手捧着自己的臉,令夏蕭心頭有了些安慰,可當阿燭溫聲細語的問他怎麼了時,夏蕭卻只有微笑。

“忘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關係,可能是噩夢,再睡一會吧。”

夏蕭點頭,被阿燭抱進極爲溫暖且柔軟的懷裡。其中,沒有任何黑暗可侵犯這道強烈的太陽光,夏蕭在裡面得以長時間安睡。

而後每晚,夏蕭都會等她,那種心安,夏蕭很久以前擁有過,又失去過,現在再次重新擁有,且被光芒包裹,似再也不會失去。可這股光,本身就不屬於他,暫時在他身邊,總有一天會回到遙遠之地。

在一個平常的早晨,天才剛亮,阿燭趁夏蕭還沒睡醒,滿懷期待,像童話裡的女主角,問着自己的王子。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怎麼辦?”

“去哪?”

“被你氣跑或被人抓走。”

“肯定將你找回來。”

“沒那麼簡單,我被人帶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是大荒之外,是小獨角鯨也到達不了的地方。”

夏蕭沉默了很久,阿燭都懷疑他睡着了,可最後,他還是低聲說:

“如果真的遠到我去不了,那我一開始就不會讓你離開,怎麼也不會讓你走。”

夏蕭的語氣十分堅定,像再一次說着誓言,海枯石爛不改變。可結局如何,只有到那一天才知道,時間之神暫且沒有降臨且窺探他人未來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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