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姒營出現,心中五味雜陳。他原本以爲自己贏了,可短短的五分鐘內,化喜成悲,就此落幕。
看着上萬人,姒營心如死灰,面孔僵硬。平臺上的姒易坐在龍椅上,絲毫沒有搭理他。
“這般無恥之人,總算被打敗了!”
“就是,不知夏蕭怎麼得罪了他?”
“我估計啊,和國老院有關。”
……
上萬人嗤之以鼻,最後明嘲暗諷的談論起來。都說成王敗寇,他們不會憐惜失敗的人,特別是姒營這種施計還敗的傢伙。
雙眼露出些茫然,姒營望向一邊的姒不溫,和他一同退下。
“爺爺,我做錯了什麼?”
漸離人羣,姒不溫纔開口。
“什麼都沒做錯,是夏蕭錯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改變計劃。”
說罷,姒不溫加快腳步,姒營跟在後面,不離半步。他們一起走到宮中房間,一近身僕人單膝下跪,聽姒不溫下令。
“去將薈月那傢伙放了,然後封閉消息,不要告訴朱家人這裡的情況。”
“是!”
僕人下去後,姒營才問:
“爺爺,現在夏蕭勢不可擋,我們再不切斷和朱家的聯繫,恐怕會被牽連。”
“這不正在切斷?”
姒營從小由姒不溫帶大,後者還算溫和,摸着鬍鬚,講出自己處心積慮的計劃。
“夏家和朱家的事早晚會有定奪,按照現在的趨勢,不考慮其他,只看夏蕭身份和夏家的貢獻,朱家都命不長矣。這個時候,我們不管不顧,便是切斷聯繫。雖然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暴露,可我好歹是國老院的大長老,夏家的事,就由朱家承擔後果吧!”
“對不起爺爺,我沒能淘汰夏蕭,還……”
“好了。”
姒不溫聲音冷清,嘆息道:
“他獲得了荒紋,接下來的路必定平坦,我們只能退步。”
姒營嘆息,真沒想到這夏蕭能走這麼遠。
咳!
清脆的掌聲在房間裡擴散,姒營吐出一口血,呆在椅子上。
“爺爺……”
剛纔還和藹的爺爺,爲何突然下這般狠手?姒營半邊臉腫脹,浮現一個血紅的巴掌印。體內元氣動盪起來,受傷極重。
“記住,這是夏蕭打的!”
姒營愣了愣,明白爺爺的意思。他現在雖被淘汰,可在萬靈谷中的表現很有可能進入最終賽選。可無論如何,這次的事都是一種莫大的打擊,今後天下人該如何看他?就像先前萬人的眼神,令他無地自容。
很快,萬靈谷外的天也黑了,衆人大多離去。今晚他們有了話題,倒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便可好好嘮嘮。
谷中,符陣主動修復霧氣,令中部再次籠罩在霧裡。其中的夏蕭六人休整大半日,活生生被餓醒。
燃了一棵樹,六人坐在火堆旁,烤起手中的野雞。能打到野雞還算幸運,不然只能餓肚子。
“自從進了萬靈谷,就沒開過葷,靈藥果子都吃膩了!”
姒塔大大咧咧的,極爲粗獷,他又扭過頭,看三米高大的句芒。
“嘗一口?”
“不吃!”
姒塔故意的,野雞和句芒應該也算同類,畢竟都是有翅膀的鳥兒。此時他大笑,引得夏蕭和句芒對視,看他如視孩提般無奈。
等燒雞烤的冒起油泡,姒塔便大卸八塊,只留殘渣。
夏蕭望向擺動着木棍的蘇歡,問:
“這麼不吃?”
“說說在棺裡的事吧。”
看蘇歡的樣,似乎很好奇。夏蕭點頭後,一一道來,沒有任何隱瞞。
蘇歡四人聽得認真,火光下的他們逐漸面露驚訝,都暗自佩服夏蕭和舒霜的意志力,既然能抵擋住那種誘惑,並且真的銘刻荒紋,不懼後果。
“出來後我們碰到了姒清靈,她躲在之前的墓穴裡,等着篩選結束。”
她現在躲起來自然是好事,畢竟積分夠了。說到積分,蘇歡問:
“淘汰姒營的積分到令牌裡了嗎?”
夏蕭也算剛醒,一直沒注意,掏出來看了一眼。他和舒霜的積分,都在一萬三左右,顯然是積分夠了。
“就看你們了。”
夏蕭和舒霜的積分本是隊伍裡最少的,只有六千多,這麼算來,姒營的積分有一萬四,真是個貪心的男人,不知有多少是朱天康他們的。
“我們只差兩千多,淘汰幾個人就夠了。”
“就是,不急!朱天康那幾個傢伙,我們早晚給收拾了!”
夏蕭微微點頭,將手中燒雞遞給舒霜。
不經意間,夏蕭擡頭,看到的還是濃郁的霧氣。他已有許久沒見過星辰,這片濃霧,一如既往的將他們與外界隔離。不過也快了,萬靈谷篩選已到最後階段。
燒雞無味,他們畢竟連鹽都沒有,可也算吃飽,隨後倚在一起小睡。句芒回到自己的森林,還是哪裡適合他,萬靈谷看似寧靜,可凡塵氣太重。
待天明,五人精神飽滿,特別是蘇歡四人,他們之前被困,體內元氣空空蕩蕩,此時補充,有一種極舒適的感覺。可他們沒有立即行動,因爲身上還有傷。
第三日,姒寧三人先行離去。他們必須淘汰人,以此進入最終賽選,時間耽誤不得。至於蘇歡,因爲腿上的傷勢嚴重,所以由夏蕭和舒霜照顧着。
這天夜裡,又是濃霧瀰漫。
“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蘇歡的話中有些焦急,只有半個月了。最終賽選和地方賽選、萬靈谷篩選不同,它沒有準確的內容,也沒有準確的評分標準,並且就在萬靈谷篩選後進行。所以在萬靈谷的最後一段時間裡,首先要保證積分足夠,然後調整好狀態。也就是說,蘇歡現在要做的還很多。
“不行!你起碼還要再休息兩天。”
藉着火光,舒霜看了眼夏蕭,又看蘇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沒時間休息了!”
“那我就和舒霜輪流去找靈藥,你在這等着吸收。”
“我能自食其力。”
“放屁。”
夏蕭此話一出,引得蘇歡嗔怒。
“夏蕭,別以爲你救了我就可以管着我。”
“那你想以後瘸着?你筋脈已傷,不會感覺不到吧?再靜養兩天才能勉強奔跑和走路。”
“誰說的?我好的很!”
“你得相信舒霜的醫術,她給出的休息時間已是最短。”
舒霜坐在夏蕭邊,一臉乖巧,又有些茫然,不知該怎麼和蘇歡說。她不太喜歡爭吵,還怕蘇歡生氣。
這個驕傲而俏冷的女子如入鞘的刀劍般沉默,可也糾結,拳頭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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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手掌捏在一起,夏蕭道:
“放心,你只用養傷,積分的事,有我和舒霜在。”
“謝謝。”
“見外了。”
對視下時,蘇歡忍俊不禁的掀起嘴角。
“沒想到真被你管住了。”
“一物降一物。”
話語中有點曖昧,可夏蕭雙眼明晰,沒有任何痛意,舒霜見到,心裡不怒,反而竊喜。她有一種夏蕭是自己的感覺,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可誰想,明年的今天,已不是這番溫馨的景象,再不能像此時一樣坐在火堆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