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斗大陣之中!
莊子被困,坐於一塊隕石之上,看着大陣內部,大陣之內,隕石無數、星辰崩飛、土石四濺,一片渾濁。
但,莊子雙目好似能洞穿這份渾濁一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女兒。
鄧陵子,一手拿着長劍,一手抓住了一塊齊王丟入的黃色令牌。
只有得到十塊,才能逃出去。否則,就是死!
“爹!”鄧陵子焦急的喊着。
奈何,隨着大陣運作,內部衝擊之聲更大,聲音又受到大陣壓制一般,根本傳不遠。
站在快速繞行的隕石羣中,鄧陵子越發焦急。
“你?你是,莊子的女兒?”陡然一個聲音響起。
鄧陵子扭頭望去。
“對,你是,你是孟嘗君的門客?”鄧陵子驚喜道。
“是,在下田甲,見過聖女!”田甲頓時驚喜的走了過來。
“聖女?”
“聖人的女兒,自然是聖女啊!”田甲恭敬道。
此刻四周一片混亂,鄧陵子也沒精力和他打招呼,只是點了點頭。
“聖女,您是聖人女兒,實力非凡,傳聞你更有逢凶化吉的能力,此次,我們都中了齊王的圈套,死了多少無辜之人,在下願跟隨聖女,拯救這裡無辜之人!”田甲頓時說道。
“是啊,該死的齊王,這裡很多人都是無辜啊!”鄧陵子鬱悶道。
“聖人被困,受齊王羞辱,真是天地之恥!”田甲走到近前氣憤道。
鄧陵子點了點頭,雖然爹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好像還是爹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聖女,我剛纔看隕石羣背面,有很多人還沒死,你也有沒有療傷的藥,他們是無辜的啊!我想……!”田甲擔心道。
“你想救人?我有靈藥,走!”鄧陵子踏步就要過去。
就在要過去的時候,陡然一道劍鋒射來。
“轟!”
卻是田甲陡然發難,轟然一劍斬出,無數劍氣瞬間將鄧陵子淹沒了。
“當!”
一聲劍劍相撞,頓時大片隕石炸碎。
鄧陵子手臂流血,嘴角也溢出鮮血,瞪眼驚怒的看向田甲。
“你偷襲我?”鄧陵子驚怒道。
鄧陵子拿劍的手受傷了,不可思議的看着田甲。
田甲露出一絲冷笑:“躲的挺快,將黃令牌給我!”
“你!”鄧陵子驚怒道。
“我自己取了!”田甲瞬間向着鄧陵子撲去。
鄧陵子用另一隻手抓劍,轟然斬向田甲。
無數劍氣爆發而開,田甲面露猙獰一劍斬上,瞬間,四周隕石炸碎無數,煙塵覆蓋了四方。
“嘭!”
田甲探手推開煙塵,頓時看到鄧陵子的劍落在一旁的大山之上。
田甲抓起鄧陵子的劍,臉色一陣難看。
“棄劍而逃?哼,我會再找到你的!”田甲惱恨的吼着。
卻是,鄧陵子以長劍爲幌子,吸引田甲注意力,自己乾脆利落的逃了。
田甲看了眼鄧陵子丟棄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還真是好劍啊!不愧是莊子女兒,用的劍果然非同凡響!”
田甲收起自己的長劍,抓起鄧陵子的長劍看向四方。
“黃令牌,不止一個,哼,等我先收集其它的吧!”田甲頓時射向另一個方向。
在另一顆快速飛行的星辰之上,鄧陵子倚靠在一座大山之後,面露痛苦之色,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吃了療傷丹藥,臉上露出一股憤恨之色。
“該死,爹給我的軒轅劍,被我弄丟了!”鄧陵子惱恨道。
鄧陵子只能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一柄長劍,雖然也是難得名劍,但,比軒轅劍可差遠了。
鄧陵子剛取出長劍,頓時,不遠處射來兩道身影。
“大哥,沒錯,黃令牌之光,就在那!”一個聲音響起。
“先奪黃令牌!”另一個聲音叫道。
“好!”二人向着鄧陵子撲殺而去。
鄧陵子還有傷在身,但,面對刺殺,只能迎戰而去。
“當!”
鄧陵子進入了大戰之中。
外界,莊子看着女兒戰鬥,卻是深吸口氣:“丫頭,修劍不僅僅是修劍術,還要修心啊!人心纔是這世上最可怕的劍道,這田甲,也讓你長個記性,以前我帶你找人挑戰,那些只能算是切磋,真正的戰鬥只有在生死之間,實戰可不存在點到爲止。要有必勝之心,要有防人之心,好好戰吧,孟嘗君三千門客,劍修之強,涵蓋了天下由低到高的過程!生死之間,纔是練劍最好的地方!”
莊子看了眼女兒,又看了眼遠處遁入渾濁戰場的田甲。
“這田甲?還真是不簡單啊,我女兒也算是大羅金仙十二重的修爲,用了多年體悟劍道,此刻劍道也非凡了,就算她一時大意了,也不該在你手中傷的這麼慘啊?”莊子露出好奇之色。
外界,齊王踏在空中,低頭看向下方的臨淄城。
臨淄城中,無數蝴蝶飛舞,全城百姓都還躺在地上熟睡之中。
齊王冷冷一笑:“睡着了?也好,我也不用管其他人的聒噪了,半個月時間,就算有人死了,那也是莊子害的,哈!”
齊王擡頭看向大陣之中,微微眯眼。
“王雄?朕與你,本來就已經成仇,你女兒死活,我何必在意?大秦九君,可相互征伐了,若不是因爲你是莊子,殺你會引來天下共伐,豈容你活着?哼!便宜你了!”齊王一聲冷哼。
齊王又看向渾濁的大陣之中。雙眼微眯。
“孟嘗君啊孟嘗君,到是才能不小,籠絡了三千門客,居然各個都是劍道強者,可惜啊,可惜,你是周共工的兒子,否則,我還真想收你爲臣。周共工那老匹夫,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哼,只有我知道,那只是他的表象,他將王雄騙的團團轉,哼!大秦九君,除了嬴四海和那屍佼,周共工纔是我最大的對手,當年,田代姜齊,也是你安排的吧,周共工!齊國是我的,誰也休想染指!”齊王露出一絲冷笑。
周天星斗大陣之中。
第一天還算好一點,但,到了第二天,大陣中的風暴快速激烈了起來。
一道道時空裂縫,居然如風刃一般,在內部快速飈射。以至於,又有大批的人死去。第三天,大陣風暴越發激烈,內部生存環境更糟了。
“轟!”
鄧陵子渾身是血,卻是一劍將又一個劍修打敗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劍修被鄧陵子廢了修爲,驚恐的求饒着。
鄧陵子走到近前,將那劍修身旁的一塊黃令牌撿了起來。
“我可沒空殺你,是你來殺我的!”鄧陵子冷聲道。
撿起黃令牌,鄧陵子踏步離去。
“求你,帶我走,求你帶我走!我修爲廢了,留下來只能等死啊!”那人焦急道。
鄧陵子沒有回頭,鄧陵子雖然不殺他,但,還不至於以德報怨做爛好人。
鄧陵子已經得到三塊令牌了,令牌與周天星斗大陣有着一股牽引力,無法放入儲物法寶之中,只能帶在身上。
令牌又放着耀眼的黃光,讓四方之人能感應到令牌所在。
三塊令牌了,這份感應越來越大,讓鄧陵子越來越危險。必須儘快離開此地。
鄧陵子從一顆星辰跳上另一顆星辰。
“我的劍道,又提升了吧,這三天的提高,比我三年的提高還多,劍修,還真是好多的劍修啊!”鄧陵子面露一股苦笑。
探手取出丹藥吞了下去,鄧陵子握劍面露猙獰,因爲前方又有十個劍修撲了過來。
“轟!”
鄧陵子又和人戰鬥在了一起。
遠處,莊子靜靜的看着:“丫頭,將臣給你孃的劍道總綱,果然非同凡響啊,你現在的劍道,已經不輸賀叔了啊!好樣的!”
莊子此刻,看不出來多憤怒。
大陣內部環境越來與也激烈。
鄧陵子每日都在突破,每日都會遇到越來越強的劍修。給鄧陵子的突破帶來巨大的收穫,這些劍修,好似特意安排好的,超出鄧陵子,又超出不多,鄧陵子只要突破自我,就能超越。
一次次,鄧陵子的潛能壓榨到了極致。
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第十一天!
在第十二天的時候,周天星斗大陣內的環境,已經糟糕到了極致,內部風暴,就是普通劍修撞上,也瞬間就死。可誰也出不來。
鄧陵子割斷了自己長髮,滿身是血污,但,渾身的精氣神都透着一股劍意,所到之處,逼開撞來的空間裂縫。
內部的星辰,已經全部炸碎了,還剩下少許大型星辰碎片。
鄧陵子穿過無數塵霧風暴,到了一塊大型星辰碎片之上。因爲,那裡也是黃光沖天。
而且,有着三份之多。
“嘭!”
鄧陵子落在星辰碎片的一個山谷,剛好看到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自己,男子懷中三塊黃令牌在發着黃光。
在這裡,有着大量屍體,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白衣男子,卻好像用一柄寬劍在挖坑。
鄧陵子到來,白衣男子也似有感應一般,扭頭望去。
鄧陵子身上,有着四塊黃令牌。也極爲現眼。
“這些人是你殺的?”鄧陵子皺眉的看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也是戒備的看向鄧陵子:“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問,你也是好手段啊,這麼多劍修,全部殺了?還奪了三塊黃令牌?”鄧陵子好奇道。
白衣男子取出懷中黃令牌:“你想要?”
“嗯?”鄧陵子驚奇的看向白衣男子。
“你想要,我給你!”白衣男子笑着要遞出。
鄧陵子皺眉道:“你想用黃令牌因我分心,然後殺我?”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我趙扶蘇,還不至於如此下作!”
“哦?”鄧陵子驚奇道。
“你不想要嗎?”趙扶蘇再度問道。
鄧陵子驚奇的看向趙扶蘇:“你真要給我?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這三塊,也不是我想要的!”趙扶蘇苦笑道。
“哦?”鄧陵子不解道。
“我運氣好,剛開始,一塊黃令牌掉落我手中,然後就有人來搶奪,他們又不是一個人,我就一塊黃令牌,他們就自相殘殺了,接着,就自相殘全殺死了!然後,來了第二批,又自相殘殺死了,你看,這裡都是,他們都是自相殘殺死的,我手中的黃令牌,就是其中兩人帶來的,我撿了個便宜!”趙扶蘇苦笑道。
“呃,你還真是好運氣啊,比我運氣都好!”鄧陵子驚愕道。
自己可是有着吉字令啊,也沒這趙扶蘇誇張啊。
“這就是害人的東西,我要了也沒用!”趙扶蘇苦笑道。
“你在這挖坑?”鄧陵子好奇道。
趙扶蘇點了點頭:“是啊,塵歸塵,土歸土,在下週遊列國,慢慢體悟了儒家思想,發現,人這一輩子,就這麼回事,當死的那一刻,所有恩怨情仇,都煙消雲散了,這些人生前兇惡,可惜……,我挖坑,將他們埋了,也算入土爲安吧!”
“入土爲安?”鄧陵子不信。
“你看,那邊就是我前些天埋的!”趙扶蘇指着不遠處一片墳堆。
果然都是新墳。
看到那些墳,鄧陵子頓時哭笑不得:“你還真的啊!小傢伙,你也太搞笑了吧?這裡是周天星斗大陣,等最後,所有星辰都會被絞碎了的,你埋了有用嗎?還不是很快絞碎了?”
“我知道,我前些天埋下的人,有些墳墓就炸碎成這星空塵埃了!但,他們死後,終究入土過了啊!”趙扶蘇笑道。
“你還真是迂腐!”鄧陵子笑道。
趙扶蘇微微苦笑:“迂腐嗎?”
“當然了,不過,你這人運氣真不錯!品德也還行!”鄧陵子笑道。
“你要這黃令牌嗎?給你?省的又有人找來,我還要給他們收屍!”趙扶蘇笑道。
“不!不用了,我這四塊黃令牌,一起給你吧!”鄧陵子翻手取出自己的令牌,丟給趙扶蘇。
“給我?”趙扶蘇驚訝道。
“人心險惡,我在此時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純淨品質之人,不,傻人!”鄧陵子頓時取笑道。
“我,傻?”趙扶蘇驚愕道。
“我的給你,你就有七塊了,還差三塊就能出此大陣,你那運氣,說不定又會有一羣人到你面前自相殘殺,給你撿便宜了!我不能確定你一定能出去,但,多四塊,你一定能多一些機會!”鄧陵子笑道。
“你給我?那你呢?”趙扶蘇驚訝道。
“我?我爹若是救不了我,那我也只能認命了!”鄧陵子苦笑道。
“你不怕死?”趙扶蘇驚訝道。
“怕啊,不過,我就算死了,還會在另一個地方復活的,你不一樣,小傢伙,好好努力,爭取再坑死幾個心懷叵測的壞人!”鄧陵子笑道。
“啊?”趙扶蘇抓着七塊令牌,一時露出茫然之色。
呲吟!
遠處傳來一陣劍鳴之聲。
“不好,有人順着令牌找來了,小傢伙,你找地方躲起來,我幫你擋一下!”鄧陵子瞬間衝了出去。
“轟!”
鄧陵子在不遠處隕石羣,與衝來的劍修大戰而起。
趙扶蘇站在那裡,神色複雜的看向手中七塊令牌,又看向那衝出去的鄧陵子:“這世上,還有這麼傻的姑娘?我說什麼,她就信了?哈哈!”
趙扶蘇看向遠處戰鬥中的鄧陵子,眼中露出異樣之色。
“父王,我好像有點明白你形容娘時的那句話了,世上女人千萬,可有一個,就是那麼的與衆不同!就好像這傻丫頭!傻?傻的還挺可愛的!”趙扶蘇看向遠處戰鬥的鄧陵子,眼中閃過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