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河縣外十里迎客亭。
到此的孫意將獅獒獸一斂,當下是兩手空空,鎮魔棍、獅獒獸都放到了玉諫當中,這東西類似道家、練氣士的乾坤袋。孫意辨別方向腳下一踮使出陸地飛行術朝着陽河縣飛奔而去。
就在這奔出二里地的時候,忽然孫意感覺到左邊的山坳出傳來一股妖氣,身形一頓,凌空折身咻的一下朝左邊奔去,翻山越嶺間跳上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樹上定睛朝下看去。
就瞧着山坳下一處茂密的草籠子裡呼聲間跳出一隻灰色的走禽,抖擻着羽毛在空地上左右渡步顯得有些焦急,不時的擡頭看着上空,孫意眯縫着眼也朝上看去,朗朗晴空並無他物,一眯眼再一瞧,孫意目運金光直衝雲霄!
片刻後收回金光看向那地上的稚雞喃喃地道:“原來如此,這是一隻剛得道的稚雞精啊。”說聲間赫然晴空白晝間天空上響起一聲悶雷!
那稚雞精聞聲顫抖,臥在地上瑟縮着脖子不敢去看,這無故一聲雷鳴乃是這走禽要渡雷劫,若是渡過變能煉去反骨修成人身繼續修行來日修成正果化爲妖仙,若是渡不過,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雷聲響起後赫然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霆從空而落,就如電蟒雷蛇轟的一聲抽下,頃刻將地上的稚雞精打的奄奄一息,一擊雷霆哀鳴遍野,瞧着情況要是再來一擊恐怖就得魂飛魄散。
“既然讓我撞上了,那就說明你我有緣。”孫意喃言間從旁現出身來,渡劫者不管是誰就怕在途中有人插手,這等情況皆是歹人,那奄奄一息的稚雞精瞧着妖力涌出,可這等情況下抵禦雷劫已經是捉襟見肘那還有餘力抵禦外敵,只不過是想要嚇一嚇對方罷了。
“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稚雞精一聽此話見這陌生少年,就因對方一句‘不要害怕’,就好像是打心底就信任對方一般,妖力收回集中在妖丹之上準備全力抵禦最後一道雷霆。
轟的一聲雷鳴響起,雷霆抽下!
孫意瞧此是一躍而上懸浮在稚雞精的上方,仰頭大吼間沐浴在雷霆當中憑藉着肉身強度爲稚雞精擋去大半雷霆之力,剩下的雷霆只有小部分落在稚雞精的身上。
下方傳來驚鳴之聲,孫意見此道:“我已擋去大半,若是這一小部分雷霆之力都不能自身受得,你可就是與仙道無緣。”話語落下,那稚雞精聽後目射精芒,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氣息,勢必要與天爭!
片刻後上空雷雲消散,雷霆消失,孫意落下身來,瞧着那渾身如焦炭的稚雞精渾身散發着一股精純妖力,由內而外流出,接着周圍靈氣匯聚而來。
“要開始了嗎?”
說聲間,稚雞精周身閃爍着光芒,就瞧着不大的身形在慢慢變好,光芒中一位女子的倩影緩緩形成,半懸空間,一位相貌絕色妙齡女子出現眼前。
灰色長風隨風擺動,瓜子臉,柳眉杏目,十七八的年紀眉宇間透着股媚意,緩緩落下身來朝孫意微微欠身施禮道:“多謝恩公相助,小女子敢問恩公名諱。”
孫意聽此微微一笑道:“在下孫意法號悟禪。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敢問姑娘芳名。”孫意看着眼前這稚雞化作的女妖精道。
女子點頭說,“恩公,小女子住在前邊的翠竹林,故而取名青竹。”
“那青竹姑娘,今日既修成人形便望姑娘好生修煉可要當守本性莫不要踏入邪道纔好,就此別過,咱們後會有期。”
話歇間轉身就要走,那青竹噗通一下跪倒道:“恩公留步。”孫意定足回身看去,青竹急忙道:“恩公留步,青竹雖是剛得妖道,可也能看出恩公不是凡人,小女子願跟隨恩公左右日夜服侍,已報化形之恩情。”
孫意聽此連忙空擡手,將青竹拖起道:“青竹姑娘不必如此,順手之事,不可掛記在心,再者說我獨自一人閒散慣了,可不適應有人服侍。”
話音落下青竹便又要跪拜,孫意見此嘆了口氣道:“實話告訴於你,我乃武德司日夜遊神,雖不是正神可也算是半個神祗,可收不得啊。”
聽這般這稚雞精青竹那眼珠子微微轉動,淺淺一笑說,“恩公原是這天地的遊神,那就更沒錯了,恩公可帶了城隍玉諫?”孫意聽後從腰間拿出玉諫來。
“此是身份令自然隨身帶着。”
青竹看此,呼的一下化作一股清風沒等孫意反應過來就鑽入了那玉諫當中,正當孫意納悶的時候,青竹話語從玉諫中響起。
“恩公既然捉妖拿怪的遊神,那自然能御妖馴怪爲之己用,但凡遊神皆有侍從之位,那我便做恩公第一位妖侍。”
話落間,孫意赫然就瞧着那玉諫上金光微閃,無故現化出‘青竹’二字名諱,瞧這般孫意皺着眉頭,做了這般久的遊神還不知道還有此等用法!
隨即就覺得腦海中與稚雞精青竹心意相同,對方所想皆能有所察覺。事已至此,孫意也沒辦法,自己這玉諫上有了此妖名字便是不能更改嘆了口氣。
“青竹姑娘,既然你願跟隨我,那有幾件事需得說清,這是我行事之準則,其一······”
“恩公所說,奴婢是字字謹記於心。”青竹話落,孫意笑着道:“那就好,還有青竹姑娘你別一口一個恩公,叫我孫意或是悟禪都行,就是別再叫恩公。”
那青竹聽後嫣然一笑道:“嗯,那我就叫你少爺。少爺你也別叫我姑娘,喚一聲青竹可好。”
二人哈哈一笑之後,青竹問道:“少爺,咱們現在去哪?”孫意指着陽河縣的方向說:“我有一朋友遇上些麻煩,我這是要去搭救他。”
說聲間帶着新收妖侍青竹這就去了陽河縣。
——————
月黑風高,天地幾乎同色。
福緣酒樓此時還燈火通明,裡面是吵吵鬧鬧。這酒樓並不是通宵經營,而是今日甘大爺在此喝酒,酒樓掌櫃也是沒法子,早就打着哈哈硬撐着,甘大爺不走,可不敢關門,這甘大爺正是甘大虎,許知縣的小舅子,他可得罪不起。
就在酒樓掌櫃看向甘大虎一行人還再喝個不停,心裡誹謗着將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心想着今天算是白挨,按照以往的慣例可收不到一文錢,正心裡幹罵着過過癮,就瞧門外來了一青衣女子。
掌櫃的瞧着女子獨身一人,燈火下相貌脫俗,還沒等女子開口,掌櫃的立馬擠眉弄眼的說,“哎喲你這姑娘深更半夜的來此作甚,小店馬上就要打烊了,你快快走開。”
這是爲何?哪有開着門攆客的道理,女子聽着話還納悶,就瞧着掌櫃的從櫃檯後走了出來小聲道:“瞧你這姑娘就是外地來的,快些離開,不然可就有麻煩了。”
在這陽河縣哪個不認識甘大虎,這貨出了名的一惡霸頭頭,帶着手下一幫地痞無賴,仗着有人在背後撐腰,是爲非作歹。掌櫃的怕這女子遭害,這才下了逐客令。
可就在這時,正巧那甘大虎手下一嘍囉要酒,一擡頭還沒喊就瞧見了門口的青衣女子,連忙遞了遞眼色道:“哎喲喂,大哥你快瞧。”說着話,甘大虎端着酒一回頭,嘩啦一下那酒杯裡的酒是撒了一褲襠自己都還察覺,眼睛是直勾勾的盯着門口的青衣女子,這會兒怕是魂都出竅了。
站起身來甘大虎是看傻了眼,在這陽河縣幾十年了怎麼就沒看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呢?心想着這是哪家的啊,幾步就走了過來,掌櫃的一瞧心想這是壞了事。
“吳掌櫃,這···這姑娘是你家裡人?”
掌櫃的搖頭道:“不是,這是···”
話沒說話甘大虎就只聽到不是兩個字,一擡手將掌櫃的推開道:“既然不是,那就沒你的事了。”說着話整理了衣裳,學着文人公子一樣的作揖道:“這位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青衣女子一瞧忽然掩嘴一笑,甘大虎一瞧這笑容立馬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沒開口就瞧着這女子忽然轉身就朝門外小跑而出,甘大虎瞧此嘿嘿一笑,身後的一羣地痞無賴剛站起身來。
“你們幾個別管,老子去去就來。”
說着話這就追了出去!
深更半夜,突然出現一位妙齡女子,不覺得奇怪啊,無緣無故的就出現在面前,不覺得瘮得慌。甘大虎這是色膽撐了心,這可是有去無回!!